“你真是瘋子！”

  陳子昂休息的地方，當錦衣衛下屬匯報孫傳庭意外殺了福王和部分老小後，已然和陳子昂同枕而眠的北齋驚恐道。

  陳子昂摟著她，想繼續享受著兩日的溫和閑暇時光！

  可北齋卻猛地推開陳子昂，這也是她第一次反抗！

  “這樣不行，那可是當今福王，你不該如此的！走吧，抓緊時間逃走，別待在這裏了！你很危險！”北齋不由分說，不顧春色外漏的她連忙給陳子昂找來衣物。

  看對方模樣，陳子昂淡淡的歎了口氣：“不是一個福王，還有很多藩王，他們很多都會死的！”

  北齋頓時僵在當場！

  “你……”

  陳子昂拍拍床榻：“過來！”

  北齋思索了下，隨後順從的坐在陳子昂旁邊。

  陳子昂手一拉，便把佳人拉入懷：“你以為金陵這邊的砍掉的人頭很多嗎？”

  北齋不回答，陳子昂感歎笑道：“我布置了近十年，通過天啟，我一手打造了大明皇家商號，商號每年的利潤，秘密掌握的財富是當今大明稅賦的幾十倍。”

  北齋驚恐的瞪大眼睛，隨後銀牙都打著顫：“你……你動了藩王，又大肆屠殺士紳，你你想變天嗎？”

  看對方驚恐無比，陳子昂心中柔軟竟然被觸動幾絲：“嗯！”

  北齋似乎是驚恐失措了，這個閑雜抱著自己的男人，強行奪了自己的第一次，用惡魔般的手段控製她的心靈，為了讓她收心，甚至用雷霆手段抓捕了當今帝王極為寵愛的親弟弟，自己暗戀的那個少年郎！

  自信王被抓，北齋本來漸漸的認了命，至少對方還算尊重自己，至少對方還算關心自己的！

  至少，對方給自己說：“我幫你複仇”，他便真的來了。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的權利欲望之下的順手而為！

  北齋淒慘一笑，隨後默默的流出了眼淚！

  陳子昂拍拍她的玉背：“哭吧，你想的太多了，哭出來好受些，咱們已經是同病相憐的螞蚱，繩子都栓到一塊去了，你是脫離不了幹係了！”

  想到這，陳子昂哈哈大笑。

  北齋腦中想到這幾日來跟他成雙成對的接見金陵權貴，看著他殺戮罪有應得的惡人，她臉上帶著複雜，也帶著嘲諷。

  陳子昂捏著對方的下巴，仔細觀看對方眼中的那是悲苦、幽怨之色：“怎麽，你個惜命的小可愛，這會還敢用這種目光看你家老爺來了？”

  北齋別過頭，不敢看陳子昂，她雙目含水，用略微幽怨的語氣道：“奴家哪敢怨憤老爺！”

  陳子昂點頭：“倒也是！反正你也跑不掉！”

  陳子昂一拉，讓對方服侍自己，北齋雖有怨氣，卻並未拒絕，直接順從的張開小口……

  陳子昂感歎北齋的技巧越來愈好了！

  閉目一會，他慢慢道：“大明立國200多載，當年洪武爺的立下的製度很多都變了！”

  嘶

  陳子昂吸口涼氣：“這大明本該早就該亂的，張居正，張叔大你應該知道的吧？”

  北齋抬頭，疑惑的看著陳子昂。

  “繼續，別停啊！”

  他繼續道：“這個鬼地方和這種鬼製度，我一點都不喜歡，但是要說佩服這大明皇帝，明朝真的有幾個。”

  “洪武我叫他爺，是真的佩服他，奪了自己侄子皇帝位的永樂，也極為佩服，另外半個分別是朱佑樘和嘉靖！”

  “一個把帝王之術的中庸之道玩出了花，另外一個把陰謀詭計當成了政治！”

  陳子昂享受北齋服侍，卻發現自己似乎扯遠了話題：“哦，對了，我說張居正呢，扯遠了，倒是扯遠了，嘶！”

  “張居正變法，雖然死後家室淒慘無比，但他成功給大明朝續命，要不然萬曆那家夥怎麽可能安享那麽多年太平！”

  “可是，曆朝曆代，國運難過三百年，而天啟便到了不得不變，不得不動的局麵了！”

  說著話，陳子昂打開了話茬，這些一直憋在他心中的言論，他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慎言保身，才能活得久遠！

  可跟北齋朝夕相處，那和楊老板像極了的麵容卻漸漸的讓他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美好的時代！

  “洪武年間的十幾個藩王，到現在幾十萬藩王吃大明的財政，曾經不吃百姓一粒米的衛所軍，戰鬥力徹底沒了，而且這該死的製度還培養了大量的家丁。說來悲哀且可笑，以後亂世中這些家丁可能才是抗擊的主力部隊！”

  陳子昂幽幽的歎氣，北齋的動作卻愈發快了！

  “好好，……我繼續說，嘶這些都是需要變的，還有士紳特權，海禁，商稅，嗯……還有他遼東女真……”

  陳子昂受不了了，被動雖然不錯，但他更細喜歡主動衝刺……

  ……

  主動的不僅僅是陳子昂，還有孫之獬。

  一個多月前，他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隻靠獻媚魏忠賢，通過陰謀詭計獲得賞識的孫之獬已經漸漸改變了性子。

  之前見到鮮血是不適，是惡心，現在見到鮮血，是感覺如頂尖香茗一般甘美！

  手中的鋼刀細細掂量，隨後看向眼前抖若篩糠，被嚇成了智障的士紳。

  隻見他殘忍的笑道：“高有喜，家中良田四千傾，我想問下，你這個祖上隻有小小舉人名分的人，為何手下如此多的私田呢？”

  高有喜渾身打著擺子，他扭頭看向旁邊那已經被分了屍的縣令老爺，他連忙扭過頭來：“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冤枉啊，小人的良田雖多，但都是給縣令老爺的稅啊，小人真的冤枉啊！”

  孫之獬猙獰一笑：“嘿，真的挺冤枉的呢！強買強賣，欺男霸女也就算了，你竟然連藩王的良田都敢變著名義侵占，你可是個大明的良人啊！”

  高有喜還想求饒，卻見孫之獬舉著刀，慢步近他身。

  孫之獬鋼刀剛舉起，向刺穿這個家夥的脖頸。卻突然胯骨突然一陣巨力。

  噗通……

  “哎呦”

  孫之獬氣的扭頭，卻已經升任為錦衣鎮撫使的盧劍星那張長臉帶著幾絲惱怒：“大人，此人動刀子可不太好！”

  剛才還充滿戾氣的孫之獬見到盧劍星，頓時如老鼠見了貓般，臉上的怒氣瞬間化為媚笑，手中刀子也猛地被他丟落在地。

  “哎呀，盧大人，這一腳踢得好，踢得妙，對，對，不動刀子，不動刀子！來人啊，讓他簽署了協議，剝奪他的功名，把他的地契全都給我分給他們手下的佃戶和平民！”

  孫之獬隨後扭頭，然後低聲下氣道：“盧大人，您看這……”

  盧劍星點頭，又搖頭，孫之獬抬頭疑惑的看著盧劍星。

  盧劍星手中的繡春刀刀柄對著對方：“此人死有餘辜，但是大人說了，有的人，你不該殺，要殺，也是該有當地備受欺壓的佃戶和平民來殺！”

  然後盧劍星走進孫之獬。

  噗通……

  劈裏啪啦……

  轟動隆隆……

  孫之獬直接被盧劍星瘋狂暴揍！

  盧劍星打了一通，心中的惡氣也出了不少，戾氣經過剛才的宣泄都發泄了出去後才道：“這是陳大人讓我教訓你的！一些公開審訊的潑皮無賴你殺了就算了，這些大魚，讓外麵的老百姓來動手！”

  盧劍星繡春刀猛地抽出……

  唰

  隻見白光一閃，孫之獬的官帽子被銷掉了一半。

  盧劍星滿臉殺氣道：“陳大人說了，再敢動手，就把你子孫根給切了！好讓你跟魏公公當個同命鴛鴦！”

  孫之獬哆哆嗦嗦的連忙低頭：“是，是是……大人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