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阿姨說話真是……”

  薑晴看了看陳城，沉吟了一下。陳城隻顧著抬頭看菜什麽時候上，低頭時：“呃？”

  “沒什麽。”

  吃完晚飯的兩個人走路回去。一路上聊的都是公事，醫藥聯合會這個盛會對於當下的他們來說，壓力可不小。

  一個要證明自己的實力，一個怕丟了自己的麵子。

  到了公司，薑晴還意猶未盡：“關於這方麵的細節，我覺得還需要商量一下。總覺在競價上，應該更加靈活一點，比如我們可以那兩家出價我們並不想要的。”

  “這確實是個思路。”

  “不過很晚了，你也要回去休息了。”

  陳城看了看手機時間，快十點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我先送你上去。”薑晴住新城這邊，公司有為她安排兩室一廳的房子。對於一個人來說，空間是足夠寬敞的。就是……

  薑晴往前走去，心裏微微歎氣：“其實我覺得這邊的燈挺暗的。”

  “有時候有些奇奇怪怪的動物叫聲，挺嚇人的。”

  “打雷的時候也挺嚇人的。”

  她一邊往前走著，說著這些細細碎碎的事情。陳城聽著，快到門口時，說：“要不，我上去喝杯茶吧。”

  “好。”薑晴笑了一下，不過她走在前麵，陳城並沒有看見。

  說是喝茶，還真就是喝茶。倒沒繼續聊醫藥聯合會的事情，薑晴過去洗了臉，換了睡衣，往沙發一坐，打開了電視。

  沒多久她換台切了部電影看。

  電影挺好看的，陳城和薑晴看到十二點，薑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直接就過去房間了。

  “你也可以躺沙發，或者書房。有毯子。”

  薑晴打著哈欠，陳城聽到她打著哈欠翻到床上的聲音。

  這讓陳城有些難以抉擇，一邊是大別墅大床房，一邊是小書房或者沙發。

  最終陳城選擇打個電話給陳氏：“管家，今晚我就不回來住了。”

  “少爺長大了，小人明白。”陳氏飽含欣慰，那口氣就跟養的豬終於學會拱白菜似的，那麽老道。陳城知道解釋沒用，掛了電話。

  過去衛生間洗把臉，主臥室已經響起薑晴輕微均勻的呼吸聲。

  陳城過去書房，找了床攤子，就著躺下了。書房裏似乎有薑晴的香味，書桌的燈亮著，還有她做的筆記。上邊幾本書。

  《國富論全英文版》、《資本論》、《繪畫基礎》

  旁邊還擺著沒完工的架子，是那種隻需要塗顏料就能完成的繪畫，隻畫了一般。

  桌子上還擺著一副隻拚一點兒的拚圖。

  陳城坐在床上，想象了一下薑晴一個人在房間裏做這些事情的樣子。

  胡思亂想了一陣，陳城閉上眼睛蓋上毯子，睡了。

  第二天還是薑晴喊醒陳城：“起床了，該上班了！”

  “別吵，我再睡一會兒，你先去上班。”

  “你是總裁，明年就是醫藥聯合會，怎麽能就這麽休息？快起來！我問你，你出席典禮的西裝準備好了沒？”

  “沒……”

  “那還不快起來！”

  薑晴這會兒簡直是在惡作劇一般，陳城感覺找到了自家老媽的味道。

  不情不願起了床，刷了個牙，洗了把臉，出門的時候，陳城先走，薑晴後走。

  不知道被誰撞見了，到了中午的時候，公司就在小道消息傳兩位總昨晚一夜春宵的故事了。結合陳城沒睡飽的樣子，更是佐證這兩個人一夜荒唐。

  不過陳城和薑晴把全部精力放在準備明天聯合會上邊，也沒功夫去澄清謠言。

  眾所周知，謠言不澄清，是會漫天飛的。

  到了傍晚，全公司都知道這兩位總在一起度過了美好一晚。

  不過薑晴還得幫陳城去選西服。

  “正式場合，沒有好的正裝怎麽行？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你是公司的門麵，必須打扮好一點，這樣參加醫藥聯合會這樣的大型盛會，才會讓人對你印象深刻，進一步提升公司競爭力。”

  薑晴說話總是那麽優美，陳城表示讚同。

  兩個人到市區的奢侈品店逛買，薑晴給出意見。逛到古奇專賣店的時候，薑晴自己也進去選購了。陳城拎著衣服在等客區，一個照麵，碰著了薑天賜和劉清兒。

  “薑哥，這件衣服你穿上一定很好看。”劉清兒開心地笑著，眼睛裏都是星星。

  那樣的星星，陳城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喜歡一個人的光。

  那樣的光，他們都有過，隻是後來熄滅了。陳城對劉清兒的光，是在談彩禮時徹底熄滅的。沒想到，劉清兒眼睛裏的光，倒是亮的挺快。

  “喲，這不是陳城嗎？真的巧，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薑天賜見了陳城，那叫一個驚喜了。他正愁沒地兒打擊陳城呢，沒想到這麽巧。

  陳城拎著袋子，孤零零坐著，沒搭理他。

  劉清兒笑道：“怎麽，離開我之後，你就找不著對象了吧？真可憐，陳城，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有女朋友！”

  “陳城啊陳城，雖然你傍上我姐的大腿，但你始終隻是她的一個玩物。怎麽樣，被包養的滋味不是那麽好受吧？”

  陳城借力打力：“你何不問問劉清兒這個問題？”

  劉清兒臉色一白，嘴硬道：“我和薑哥是情投意合！”

  “是錢投意合吧？”陳城無情地戳穿，嗤笑一聲，“就這樣的關係，也配跑到我麵前嘚瑟。”

  “總比你一個單身狗強無數倍！”劉清兒怒道。

  薑天賜摟住劉清兒的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寶貝，別理這家夥，讓他顧影自憐去。”

  “對，單身狗是真的可笑！”劉清兒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這時，薑晴的聲音從試衣間傳出來。

  “陳城，你過來一下，幫我拉一下裙子，我裙子拉鏈提不上去！”

  薑天賜臉色馬上就變了，他瞪大眼睛，看了看試衣間，又看了看陳城，嘴巴裏狠狠蹦出幾個字。

  “他媽的！”

  他怎麽可能會認不出薑晴的聲音，他就會化成灰也認得！

  本來以為陳城就一個人在這買衣服，沒想到是和薑晴一起來的，並且薑晴還讓他進去拉拉鏈。

  薑天賜再也忍不住了，喝道：“薑晴，你這死不要臉的東西，家裏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試衣間那邊，沉默了一陣，隨後，薑晴又喊道：“陳城，你快來嘛。”

  這就有意思了，薑晴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的味道。

  “好的，我馬上就來。”陳城忙不迭過去，還示威性地瞅了薑天賜一眼。

  薑天賜氣得嘴巴都歪了，劉清兒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一會兒，她想問薑天賜是不是薑晴在裏邊，這時候，薑晴已經穿著一身紅裙出來了。

  非常地漂亮，簡直就跟個天仙似的。

  看到她，劉清兒不免自慚形穢。有些東西，不是靠錢能填補的，比如氣質，比如先天的皮膚，各種的。

  在薑晴麵前，她什麽也不是。即便有幾分姿色，也被碾壓得一無是處。

  而陳城，站在薑晴一側，微微笑著。

  像極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