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嫪毐與呂不韋
作者:落筆詩      更新:2020-03-04 16:51      字數:2813
  “好了,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這麽跪著嗎?起來吧,你的事已經解決,現在輪到寡人的事了。”

  嬴政心滿意足的看著台下正竊竊偷喜的某人,這樣的結局無疑是兩個人都希望見到的,皆大歡喜。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寧夏收起笑意拱手道。

  “下月十五便是寡人加冠之日,也是寡人重掌大權之時,對此,你難道就沒有話想對寡人說嗎”?

  這就是此行叫我前來的目的?雖然我知道在那天會發生什麽事,不過好奇害死貓,我實在不想摻和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知那嫪毐到底長啥模樣,能把趙太後迷得神魂顛倒,我就不信單憑你那“夠粗夠大”的家夥什就能得到長信侯的封號,這其中一定還有故事!

  某人糾結了半天還是打定主意充當個旁觀者,有必要時隨便看看。

  雖然他知道這可能會令自己深陷其中,不過就目前嬴政的態度,怕是容不得自己獨善其身。

  “陛下既然問了微臣,那想必陛下已了然於心,看來陪陛下演的戲到了殺青的時候了”寧夏也不想點破,他還想在周旋一下,做最後的掙紮。

  “把你知道的同寡人講講”!

  沒辦法,自己不得不上他這艘賊船了,也罷,既然知道就同他掰扯掰扯吧。

  畢竟,自己的未來也與他息息相關,想和他拉開距離是不可能的了。

  “據後世史書記載,公園前238年4月,也就是下個月,陛下在雍城舉行冠禮時,長信侯嫪毐於鹹陽發動政變欲狙殺國相呂不韋”。

  寧夏如實道來,他相信嬴政早就知道了消息,不管自己說與不說,結局都不會改變,嫪毐也是注定以死謝罪!

  “果然如此!該死的假宦,豈有此理”!

  我們偉大的千古一帝,這一生也真是悲催,小時候被“外國人”欺負,等當上了大秦國君後還是被欺負,而且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夥同兩個外人欺負自己,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啊。

  嫪毐,呂不韋,趙太後,這三人的關係足夠寫一本宮廷奇葩戲,而且還是非常狗血的那種,不過現在這部戲馬上就要唱完了。

  嬴政心裏早已有了計較,數月前夜衛抓到的宵小吐露了關於嫪毐即將叛亂的消息,現在寧夏的回答驗證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叫他如何不憤怒。

  嫪毐,呂不韋,以及自己母親三人之間的種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自己不是不了解,隻是苦於自己沒能掌握大權,所以隻能是瞎子,隻能裝作沒看見。

  不過,現在不同往日,待寡人加冠後取回大權,寡人會與爾等細細清算!

  數年來的隱忍和低三下四,寡人要用血來填補心靈的傷口!

  嬴政自然知道寧夏對此事的了解不亞於自己,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作為一國之主該有的度量還是得有,要不然自己何德何能敢稱他口中所言“功蓋三皇,德壓五帝”的始皇帝,所以就不與寧夏計較。

  “你對寡人的仲父有多少了解”?

  “回陛下,臣不敢妄言國相”。

  “說”!

  說就說嘛,幹嘛那麽大火氣,寧夏被嬴政突然間的暴嗬嚇了一大跳。

  “臣建議陛下收拾長信侯的時候連同國相大人一同收拾了,免得再生事端。攘外必先安內,清除我大秦一切阻礙以後,就要放眼於其他六國了”。

  反正呂不韋也不是啥好鳥,要不是因為一個“奇貨可居”,他現在不知道還活不活著。

  有了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還不滿足,還妄想染指軍政大權,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按照史書記載,國相呂不韋在受到嫪毐集團反叛事件的牽連下罷官歸園,於公園前235年服毒自盡,真是老了也不得善終。

  “哦,不知你為何這般膽大,他可是寡人的仲父,從小輔佐在寡人身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嬴政那偽善的笑容,惹得寧夏側目“你大爺的,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了,盡扯犢子”!

  雖然心有不滿,可卻不敢聲張,頂多在心裏罵幾句過過嘴癮,嘴上還得奉承著:“陛下,當年相國大人因為一個奇貨可居,得到了榮華富貴,平步青雲,現在地位隻在陛下之下,可他的心卻是不滿足的。

  如今相國可謂權傾朝野,不管是朝堂還是私下,皆混得如魚得水,尤其是民間聲望遠播,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臣擔憂!

  據說長信侯原本也是相國的門客,隻不過現在兩人關係勢同水火,想來臣的危險遭遇怕也是出自相國之手吧,如果臣猜得不錯,嫪毐的反叛怕是不會僅僅為了誅殺相國大人吧”。

  “你的意思是?”嬴政起身緩緩踱步到寧夏身邊,這二人之間的千絲萬縷自己知道的不多。

  “陛下,臣以為嫪毐發動政變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謀朝篡國,而這一切皆是因相國而起,若無他,或是他安分守己也不會弄得如今這個局麵,所有的因果都在相國身上”。

  對於史書記載的嫪毐事件,寧夏有理由相信他野心膨脹,想讓自己與趙姬的私生子坐上王位,要不然他不可能敢在嬴政前往雍城舉行冠禮,趁鹹陽宮空虛的時候,夥同趙姬偷了秦王印信,引導其僮仆門客和軍隊發動政變,這根本不是為了謀殺,而是赤裸裸的想當王的節奏!

  怎奈天不遂人願,雖然都出自於同一個母胎,可幸運之神顯然站在了嬴政這邊,兵變失敗,嫪毐被車裂,與趙太後所生的兩個私生子被嬴政摔死,趙太後被軟禁……

  其實寧夏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宦官”什麽事都沒做就能得到一個侯爵的封賞,不是說秦國的爵位都是以軍功定級的嗎?什麽時候得到爵位變得這麽輕而易舉了。

  自商鞅變法以來,秦國施行軍功獎勵製。凡行伍中人,不論出身門第,一律按照其所立軍功的大小接受賞賜。

  即便是秦國的宗室也是這樣,宗室未立軍功者不得列入宗族的簿籍,不得擁有爵位。

  連皇親國戚都被這般對待,要求都如此苛刻,更不要說一個寸功未立隻知與太後浪叫的假宦,何德何能能被封侯。

  要知道侯爵已經攀登到封賞的頂端了,且不說軍功難立,就是這二十等爵位也很難一級一級爬吧。

  在秦國,公士、上造、簪嫋、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長、右庶長、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上造、駟車庶長、大庶長、關內侯、徹侯,是秦賞賜中的二十等爵。

  想從一個下人在短短五六年的時間就爬到侯爵,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嫪毐立過軍功,大大的軍功。

  秦國律規定,秦國的士兵隻要斬獲敵人“甲士”一個首級,就可以獲得一級爵位“公士”、田一頃。宅一處和仆人一個。

  斬殺的首級越多,獲得的爵位就越高。證據是敵人的人頭(首級)。就是說在戰後把敵人的人砍下來帶回軍營,作為證據。

  如果一個士兵在戰場上斬獲兩個敵人“甲士”首級,他做囚犯的父母就可以立即釋放。如果他的妻子是奴隸,也可以轉為平民。

  殺敵人五個“甲士”可擁有五戶人的仆人。

  打一次勝仗,小官升一級,大官升三級。

  也不知道這假宦官是殺了多少人才換來如今的地位,想想寧夏心裏就驚悚得慌。

  後世自己剛畢業還未來得及步入社會大顯身手就被送到了這兩千年前,如今天時地利人和自己一樣不差,是不是也該考慮弄個大一點的官當當了,就一個五級諫議大夫也太過雞肋,雖然是官可自己就沒上過朝,也不知道那上朝好不好玩……

  寧夏打定主意,待這兩件事結束後,自己有必要向著這方麵發展,謀個大一點的官爵,才可以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