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反彈琵琶
作者:封人語      更新:2020-03-23 22:55      字數:3348
  又過了幾日,兩邊人馬,羅子山先趕回了雲安城,他為麟複臻帶來了好消息。

  麵見麟複臻,羅子山雖然仍帶著傷勢,不過不減風華。

  “子山見過大人。”

  “子山你可算回來了,快來看看,這棋局本相下得如何?”麟複臻一見到羅子山回來,甚是歡喜,卻沒有問他此行之事,而是先拉他過來看棋局。

  羅子山也有點驚訝,不過通過多日相處,這麟複臻多有驚人之舉,此番已然習慣了。

  “此局,大人窺探玄機,用子如神,迷局已破。”羅子山望著自己擺下的棋局,已經被麟複臻破解了,心裏想著這麟複臻果真是精於權謀,智力過人。

  “子山留的棋局果然精妙,本相可是花了好一陣時間,細細琢磨,可算是解開了,哈哈哈,來說說,此行收獲吧!”

  麟複臻收著擺上棋局的棋子,很是開心地說道。

  “大人,子山趕到蘇州之時,便遇到了刺客行刺,念家除了念昀母親和妹妹,其餘都遇害了,而後,回程期間,遭遇歐陽餘飛,百轉千回,總算是順利回到雲安。”羅子山言明一切。

  “剛到,便遇刺客,子山覺得會是誰?”麟複臻閉目沉思,先前的喜悅竟然瞬間煙消雲散。

  “子山覺得,應是虞王派人所行之事。”羅子山雖然自己心裏並不是這樣想的,但卻隻能這樣說。

  “虞王,他從何處得到信息,然後又如何搶先一步動手呢?”

  “應是從杜宇口中得知!然後通知宮外之人,加緊行事,不過……”羅子山勉強說著,但是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嗬,且不說虞王哪來的宮外勢力,單憑他要滅口,就極為不合理。”麟複臻繼續一顆一顆地將棋子放回棋碗之中。

  “子山明白,大人有所疑慮,虞王大可抓走念昀親人,進一步威脅他,從而控製監國司,達到分庭抗禮的目的,可是,若是殺了念昀親人將其嫁禍給大人,可能會達到反彈琵琶的效果。”

  羅子山整理了一下此番係列事情的思路,果真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反彈琵琶?”麟複臻睜開了眼睛,舒了一口氣,“若真是如此,倒也有點意思。”

  麟複臻並不是怕這是虞王的計謀,他就怕是什麽其他不明勢力所為,尤其是害怕多年之前那個他耗費心力損失慘重才鏟除的神秘組織。

  “不過,如今把柄在大人手中,子山覺得監國司已經不足為懼。”

  “若要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臣服,威脅就像是給他脖子上架了把刀,雖然能逼其就範,不過亦有反彈的風險,其實最好的辦法,反而不是威脅,而是讓他明白局勢,明白站在誰的身邊才最為安全。”

  麟複臻心裏很清楚,權謀鬥爭攻心為上,一旦掌握了對方的一個弱點,就可以利用優勢,掌握對方的全部弱點。

  “大人,此乃明言奇論,子山受益頗多。”羅子山於此話之中,得到了言外之意,那就是像麟複臻這樣的奸詐之人,對誰都不是完全信任。

  “此番行事,子山立功,本相自然會嘉獎,下去好好修養吧。本相可還等著與你對弈呢!”

  “多謝大人。”

  ……

  歐陽餘飛在羅子山遲兩天趕回雲安,隨他回來的還有一部分幸存的侍衛,他們之所以遲了幾天,並不是因為歐陽餘飛傷勢耽擱,而是他們也帶回來了一些東西。

  歐陽餘飛一回到雲安,便徑直去往了皇宮,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每一個時刻該做什麽事情。

  偏殿之中,虞王焦急地等待著,因為前幾日他便得知,羅子山從蘇州歸來,而且看似精神矍鑠,而歐陽餘飛一直沒有音訊,他擔心自己剛剛招賢的人才就這樣損隕了。

  所以,他這幾日都沒有心思畫畫,今日,終於得到城門守衛稟報,歐陽餘飛歸來了,他便讓墨言風在宮門迎接。

  墨言風見到歐陽餘飛之時,見到他滿身傷痕,那雖然已經幹了的血跡,依舊散發著腥味,心裏確實格外敬佩,此番前去蘇州,必定是殊死一戰。

  歐陽餘飛與墨言風一同進了偏殿,虞王一見歐陽餘飛便趕緊起身相迎。

  歐陽餘飛手裏端著一個盒子,見到虞王,立馬行君臣這裏。

  “臣,歐陽餘飛,參見陛下。”

  “餘飛,快起來吧,此番受苦了!”虞王望著他渾身的血跡和破損的衣服,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臣未能截獲人質,還請陛下降罪。”歐陽餘飛倔強地跪著。

  “餘飛,快起來吧,此番沒成功,朕不怪你。”虞王再去扶歐陽餘飛,連墨言風也幫忙。

  “這羅子山的武功我見識過,確實厲害非常,再加上此人善於棋道,頗有手段,以後必定是一大阻礙。”墨言風在一旁說著。

  “唉,其實這一切都怪朕。”虞王想起了自己犯下的糊塗事,才讓這樣一個人才變成了自己的敵人,如今成了燙手的山芋。“這是什麽?”

  虞王望著歐陽餘飛手中的錦盒,好奇地問道,歐陽餘飛呈上錦盒。

  “陛下一看便知。”歐陽餘飛冷漠地說著。

  虞王伸手,打開了錦盒,朝著裏麵一望,血淋淋的一顆頭顱,虞王嚇得趕緊關了錦盒,連連後退了幾步,他喘著粗氣。

  “陛下……大膽!”墨言風也有所惶恐,他是擔心虞王,差點就要拔劍相向了,歐陽餘飛舉盒跪下。

  “言風,不用,朕隻是被嚇到了,這裏麵,是何人頭顱?”虞王驚魂未定地問道。

  “回陛下,是監國司禦史念昀的生父——念盧焦。”歐陽餘飛如實回答。

  “不是並未從羅子山手中截獲人質嘛,為何?”

  “據附近村民說,念家遭人殺害,應是羅子山所為,村民認出念盧焦的屍體,臣便砍了他的頭顱。”歐陽餘飛麵無表情地說著這一切。

  “這……”墨言風望著歐陽餘飛,心裏越發覺得他行事沒有原則,而且不達目的不罷休。

  “雖然很嚇人,不過既然都帶回來了,定要好好利用這顆頭顱,讓它有價值。”陛下雖然也很吃驚,但是他卻從這顆頭顱看到了其他用處。

  ……

  白軒懷揣著小唧唧,帶著自己的手下,正在朝著雲安歸去,一路上他所見到的稻田之中,莊稼長勢不好,天氣越來越炎熱,很多農人挑水灌溉。

  突然,眼前有一個很小的女孩摔倒了,在路邊上嚎啕大哭起來,旁邊木桶裏的水流了一地。

  白軒趕緊下馬,跑到小姑娘旁邊,扶起了她問道。

  “小姑娘,你沒事吧?”

  “謝謝大哥哥,蘭蘭沒事,就是水打翻了……”小姑娘抽泣著。

  “蘭蘭,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啦?浪費了這麽多水,這得死多少莊稼呀!”一個農夫走了過來,見此景便說道。

  “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白軒問道。

  “小兄弟,這連續好幾天高溫天氣,莊稼快要被曬死了,所以我們農人隻能挑水灌溉,不然秋收的時候,無糧呀。”農夫歎著氣說著。

  “小宏,去打桶水來。”白軒讓人去打水灌溉。

  現在雖然是初暑,卻連續幾天高溫,不見降雨,農家確實忙碌,白軒看著田裏麵,總能望見一幅幅溫馨的畫麵,這種恬靜平凡的生活,有時候卻有妙趣橫生,讓人神往。

  白軒帶著手下,給那戶人家幹了半天的活,晚上便在村子裏歇腳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蘭蘭小姑娘還給白軒拿饅頭,這小家夥可愛極了。

  白軒將饅頭撕了一片,遞到唧唧的嘴邊,唧唧聞了聞,扭頭不吃。

  “嘴巴何時變刁的?”白軒摸著唧唧的脖子問道,唧唧反而舔著白軒的手指,在它看來,這比饅頭香多了。

  夜裏,連風都變得燥熱,拂麵而過如同刀割,白軒沒有回屋睡覺,而是躺在了樹枝之上,唧唧在旁邊幫他趕著蚊子,打著打著,唧唧一鬆腳從樹枝上掉了下去,白軒伸腳一勾,然後往上一送,接著用手一把接住它。

  身邊的蚊蟲確實多起來,那夏蚊成雷的轟鳴,讓唧唧不得安分,又想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去趕,白軒一把抱住了它,揣到自己懷裏,然後揮了一下衣袖,一陣香氣氤氳,將他們兩個環抱了起來,瞬間沒了蚊蟲的聲音,唧唧一聞到這個香味,立馬伸著懶腰,安心地躺在白軒懷裏睡覺了。

  第二日,一行人繼續趕路,白軒發現大偉和小宏兩個人好像很平常有些不一樣,他們遮捂著口鼻,像是在掩蓋什麽。

  “你們怎麽啦,為何遮掩口鼻?”白軒問道。

  “有傷!”小宏支支吾吾地說。

  “傷?”白軒更為好奇了,“摘下給我看看。”

  “你們別笑哈!”

  小宏和大偉摘下了他們遮臉的紗布,兩個人滿頭的紅包。

  “你們兩個昨晚捅了馬蜂窩了嗎?”旁邊一個侍衛笑著說道。白軒見到他們這副模樣,也忍俊不禁。

  “沒有,昨晚實在是太熱了,我和大偉就出去納涼,見大人在樹幹上睡著了,我們學著,也到樹幹上睡覺,結果被蚊子叮成這樣了。”小宏委屈地解釋著。

  “對了,大人,您為何絲毫沒事?”大偉好奇地問著。

  “昨晚有蚊子嗎?我沒感受到,大概是我的血不好喝吧!繼續趕路吧!”白軒笑著說,然後駕著馬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