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高潮被早泄，查理明明感覺自己就和第二個間諜一步之遙，卻始終捅不破那層窗戶，這讓查理有些鬱悶。

  難道自己隻能獲得一個間諜的獎勵？

  但查理知道絕對有第二人！

  好像時間還有一日，查理又覺得自己還可以等待一下，但看銀月今天隻有暫時作罷了。

  他決定先去把三個目擊者確定的那名留在荒野城的學徒抓住，免得夜長夢多連這一個獎勵都拿不到。

  查理的思路沒有錯，這個家夥最開始還很嘴硬，不過查理將他抓回隱秘大人的巫師塔，順便展示了一下好手級別的解剖術和人體構造的極其熟稔後。

  在查理準備開始從某個隱秘部位試驗一些新的想法時，這個家夥最終忍不住承認了，畢竟查理給出的三張目擊者影像圖與他高度相似，他自己都看得出來，再多的狡辯隻是浪費時間。

  至於為什麽不是宗師級的解剖術，這可是隱秘大人的巫師塔啊！

  誰知道那兩個陰險的家夥是不是就在某個地方，觀察著自己呢？

  ......

  隱秘瞥了一眼內瓦爾，摸著下巴笑道：“哈！你這學徒解剖學不錯！嗯，解剖學看樣子在審訊、拷問上有著奇效，是不是要在隱秘內部推廣呢？”

  多倫諾也微笑回應：“雖然這個任務本來就非常簡單，隻是一個提醒。不過查理的表現還是不錯的，我也能夠安然離去了。”

  隱秘深深地注視多倫諾：“好兄弟，這麽多年你為組織的貢獻大家都看在眼裏。一路...走好！我們這群人大部分都沒有好的結果和下場，希望你是一個意外。或許...”

  隱秘抬首遙望虛空，背對著多倫諾沉聲說道：“或許很多年以後，我們的故事還需要你來傳承。嗯，是你的後代......”

  多倫諾額頭滲出冷汗，低頭恭敬地回應：“大人！我隻是受到了死亡的召喚而不得不離開！我相信，勝利最終會屬於我們！大人也一定能夠一路凱旋！”

  ......

  獲得了第一個間諜的證據，查理暫時沒有向隱秘匯報，而是先將這個人證關押了，開始了每日的冥想。

  當冥想結束的時候，曜日的光輝剛剛驅散銀月的晦暗，這種奇特的景象曾經讓查理多次感歎，不過現在的查理已經習以為常。

  剛剛結束冥想的查理，思維和精神力都極為活躍，頭腦格外清晰。

  冥想是巫師必須每日進行的功課，日以繼日的積累才能成就一個巫師，沒有人可以例外。

  就像那個小女孩邱麗絲，查理對她的印象還不錯，他觀察她兩次都正好在冥想……

  這個給予查理像鄰家小妹妹般熟悉感的小女巫贏得了查理的認同……

  等等！

  熟悉感！

  冥想！

  冥想！

  熟悉感！

  查理低聲喃喃重複這兩個詞匯，似乎有一道閃電從他意識中閃過…

  查理突然高聲向麗姬提問：“麗姬小姐，你是否有荒野聯盟的學徒完成冥想前後的影像資料！”

  “哦？這個問題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我需要回憶一下。”麗姬開始檢索塔靈存儲的資料，它是整個荒野城的中樞，它的資料和數據庫窮一個學徒終生也根本無法想象，塔靈是巫師最好的助手。

  果然……

  查理一直對邱麗絲這個女孩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查理開始還以為是對方獨特的蘿莉氣質吸引了自己。

  看來還是自己太感情用事了啊！

  冥想的本質和核心雖然是調動和激活存在於意識空間的冥想法符文，煉化虛空中的元素粒子。

  但冥想法傳承的時候，教導它的引路人或者說導師，總會附加一些自己的東西：冥想的習慣。

  這有一些涉及到玄學或者說運氣論，總之最後每個組織的巫師冥想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形成一些習慣：

  比如血色徽章的巫師在冥想前會雙手合十，心中默念向上古的先賢巫師致敬，感謝他們創造了冥想法；而麗姬影像裏每一個起步於荒野聯盟的學徒，在冥想前都必須清洗雙手、清水洗臉，讓自己身體和心靈一樣澄澈，還有一些更過分的組織需要在冥想前進行特定的熱身運動。

  冥想是每個人最私密的行為，一般很少有其他人能夠見到，或許是邱麗絲在自己宿舍絕對放鬆，認為不會有其他人發現，但恰好卻被處於次級隱身狀態的查理看見！

  第一，他沒有像荒野聯盟的其他學徒一樣，冥想前洗手洗麵。

  第二，他冥想前的祈禱分明就是血色徽章學徒的習慣！

  不！

  或許這就是邱麗絲唯一的破綻，她的一些隱秘的習慣！

  不僅僅冥想，一個組織的學徒在某些行為上甚至語言上總會形成一些相似的習慣，這些習慣會在不經意間影響一個人。

  而這些習慣甚至連本人都不會注意到，但它確實存在！

  查理如果順著這條線下去，觀察邱麗絲的日常行為，總會從她的生活或學習細節中找到一些獨屬於血色徽章的標簽：

  比如血色徽章的學徒喜歡安格斯牛的匙仁肉，而荒野聯盟的學徒更喜歡吊龍肉。

  比如血色徽章的學徒總喜歡在銀月的最後冥想，而荒野聯盟則不太在意時間。

  比如血色徽章的學徒如果在圖書館借書一定會一次性借滿上限，而荒野聯盟則會借閱當天能夠閱讀完的書籍。

  有一些不經意的小習慣，雖然不適用於百分之百的血色徽章學徒，但適用於80%以上。

  但如果幾個、十幾個標簽都符合，那對方必然是血色徽章培養出來的學徒！

  這種現象反推到其他巫師組織，甚至人類社會也成立，這是人類社會發展同質化的現象，這些同質化現象甚至最終發展為共有的屬性。

  查理仔細回憶他觀察邱麗絲期間，她的一切行為和細節，除了性格與露娜和嘉迪絲迥異，她的一些小習慣、小動作、小偏好，80%以上都一致！

  相反，邱麗絲的這些習慣和希拉爾，甚至查理記憶比較深刻的席琳都不一樣！

  難怪會覺得熟悉啊！

  查理痛苦地閉上了眼，他多麽希望邱麗絲不是那個間諜，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情感所左右。

  這種情況下，線索已經非常明朗！

  看來自己真的不適合做一個隱秘精英啊，這麽容易被自己的情緒引導。

  突然發現自己最看好的邱麗絲居然也是間諜，雖然可能得到更多的獎勵，但查理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

  他甚至不想親自去將邱麗絲抓回拷問，他感覺自己的心靈變得疲憊，他想盡快結束這次任務。

  “麗姬小姐！麻煩您通知大人，我已經完成任務！”

  時間剛剛過去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