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羅布泊
作者:左手神機      更新:2020-08-18 19:12      字數:2284
  白鳳九寬慰他:“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王雨生歎了口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王家之所以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全因為當初爺爺年輕時結識的一位官員。

  這位官員原本是東海市的一個小科長,這個人眼光獨到,他看出王天梁是個有能力的人,在商業上一路扶持,造就了今天隻手遮天的王家。

  王家和那位官員相輔相成,王家的成功給那位官員的仕途鋪平了道路。

  他從一個小科長,一路平步青雲當上了市長,然後被上調,成了封疆大吏。

  前幾天,這位封疆大吏的兒子找到了王家,說他父親病重,生命危在旦夕。

  這個消息讓王天梁很是焦慮,雖然王家在東海市隻手遮天,但依然要依托這位大人物。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這位大人物病故,新上任的肯定會割韭菜,在東海市扶持新的家族。

  這位封疆大吏的兒子不是來傳達不幸的消息,而是要拜托他們,去尋找一種救命的藥材。

  這種藥材生長在羅布泊的腹地,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普通人難以涉足。

  曾經他們派探險隊去尋找過,可是三隊人馬都被羅布泊這個如猛鬼野獸的地方給吞噬,骨頭渣都不剩。

  王家是武道家族,高手如雲,擁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在那個危險的地方,找到他們需要的救命藥材。

  當時王雨生不在家,派別人去又不放心,妹妹就自告奮勇,帶著王家的幾個高手前往了羅布泊。

  三天前在羅布泊傳來消息,妹妹失聯了,從羅布泊逃出來的王家人身受重傷,還沒送到醫院就死了。

  聽完王雨生的講述,白鳳九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

  “他們要找什麽藥材?”

  “曼珠沙華。”王雨生說:“曼珠沙華又叫又叫彼岸花,傳說是生長在地獄的花朵。”

  白鳳九微微點頭,彼岸花確實是一種神奇的藥材,但是十分罕見,生長的地方都是凶險萬分,活人無法涉足的地方。

  王雨曈這個丫頭真不知深淺,竟然膽大包天去羅布泊那種不毛之地尋找彼岸花,希望她平安無事,在那種惡劣的環境等到自己去救援。

  兩個多小時後,灣流商務機開始下降,在一陣顫抖中,飛機落地,在跑道上滑行一段時間,停在了羅布泊的機場停機坪上。

  快捷通道停了三輛被改裝過的奔馳大g,四個輪子被架的很高,身材矮小的人需要攀著車門往上爬。

  王雨生帶著白鳳九坐上中間一輛車,然後離開機場,直奔羅布泊腹地。

  夕陽的餘暉照下,給黃澄澄的沙子鋪上了一層火紅色,這裏多風少雨,空氣幹燥的好像一把火能點燃。

  路上車輛稀少,道路筆直,沙子被旋風卷著,在滾燙的柏油路上打著旋兒。

  三個小時後越野車拐進了一個小村子。

  這裏被一人高的夯土牆圍著,不知經曆了多少年風吹日曬,牆麵千瘡百孔,風化的不成樣子。

  圍牆裏麵零落著低矮的房屋,屋頂上滿是黃沙,和大地渾然一色,村子中間是一座高台是,豎著一根大腿粗的柱子,一麵旗子在風沙中獵獵作響。

  三輛大g停在村口,立刻就有一幫孩子跑出來。

  他們穿破衣爛衫,稚嫩的臉被無情的風沙吹的粗糙黝黑,嘴唇幹裂起了一層皮,光著腳丫子擠在牆根下麵瞧熱鬧。

  這裏是去往羅布泊腹地最後的補給站,臨行之前,他們要在這裏準備好充足的食物和淡水,還有必須的一些工具。

  這些人沒有涉足羅布泊的經驗,就算是那些自詡地理勘探專家,來這裏也要找當地的向導。

  做向導也是這個村裏的村民一項收入,雖不說家家戶戶都有這能耐,但大部分人都有豐富的經驗。

  但是他們要去羅布泊的腹地,那裏荒蕪而凶險,一般人還不敢涉足,不過村裏有一位年長的老者曾經在幾十年前,陪同一隊人進入過羅布泊腹地。

  這位老者已經八十多歲,經不起折騰,恐怕倒不了腹地,就得讓王雨生他們抬回來。

  老人膝下有一個兒子,大家都叫他盤馬,五十來歲的年紀,身材不高,但很結實,圓臉盤被風沙和烈陽糟蹋的如同這片幹涸的大地。

  盤馬十幾歲就開始做向導,曾經獨自進過羅布泊腹地,經驗豐富在村裏數一數二,不比他爹差。

  聽說王雨生他們要去腹地,盤馬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王雨生的金錢攻勢下,那哥們兒也臣服了。

  臨行前盤馬和王雨生約法三章,到了羅布泊腹地一切聽從他的指揮,危及生命的事情不做,一旦出現緊急狀況,必須馬上撤離。

  王雨生滿口答應,但是心中卻有別的想法。

  到了羅布泊腹地,還不是他說了算,沒有我的車送你回來,你還能憑借兩條腿往回跑?

  王雨生這邊找好了向導,屬下那邊也備好了食物。

  風幹的牛肉,清涼的淡水,夜宿用的帳篷,還有小型發電機,塞了滿滿一車。

  所有的東西準備妥當後已經夜幕沉沉,王雨生沒有耽擱,妹妹還在荒漠中生死未卜,耽擱一分鍾,生還的概率就減少一分,時不我待,他立刻命令出發。

  三輛加滿油的奔馳大g離開村子,順著石子鋪成的路向西北進發。

  天色越來越暗,猶如濃墨一般,汽車雪亮的大燈像兩隻大手,撥開前麵的黑暗,路上的石子被照的白慘慘。

  晚上氣溫驟降,風變的更大了,狂風卷著沙粒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路上時不時滾過一叢沙棘草,橫穿道路的沙鼠被大燈刺瞎眼,在寬大的車輪下化作冤魂。

  往裏麵走了一段,路邊變得崎嶇,奔馳大g的越野性能體現出來,坐在車內隻感覺到輕微的搖晃。

  從這裏到腹地要一晚上的車程,為了防止疲勞駕駛,兩名司機輪流開車,人歇車不歇。

  漫長的旅途是枯燥的,盤馬耐不住寂寞,開始和王雨生閑扯。

  他的普通話並不標準,帶著濃重的羅布泊風沙口味,一說話露出滿嘴的黃板爛牙,如同被風沙侵蝕過的石頭。

  中途加了一次油,趕在天亮之前,終於抵達了羅布泊腹地的邊緣地帶,被稱為死亡之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