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師未捷身先死
作者:左手神機      更新:2020-05-26 15:28      字數:2275
  山民采藥的生活十分枯燥,一幫漢子聚集在一起不是喝酒就是吹牛,不過金果兒的加入,給他們的生活增添了一抹快樂。

  大鐵鍋裏燉著肉,漢子們圍坐在一起分食,金果兒也不客氣,跟他們聊天打屁,很快就熟絡了。

  漢子們喝著酒,嘴裏冒著一串串的葷段子,本打算看金果兒羞澀的樣子,沒想到她接過話茬,講了一個比他們還葷的段子。

  吃完飯天還早,金果兒提議做個小節目,她先給大家挑了個舞,引得掌聲雷動。

  一個漢子端著酒杯來到何三芝近前,拉著他要一起玩兒,被他冷言拒絕。

  何三芝出了茅草屋,外麵的幾條雪橇犬支棱著耳朵,警覺地盯著雪山的遠處,嘴裏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何三芝目光看去,今晚月朗星稀,銀白的月光灑落,在雪地的映襯下,如同白日。

  雪山寂靜安詳,如同睡著了,側耳傾聽,才能發覺有嘻嘻索索的聲音,按照經驗,應該是野兔之類的齧齒類動物出來覓食。

  何三芝安撫了躁動的雪橇犬,著將狗的嘴套取下,扔了幾塊肉骨頭過去,雪橇犬立刻圍了上去大快朵頤。

  夜裏十點,漢子們停止了活動,明天還要早起爬山,他們要養精蓄銳。

  由於來了女同誌,多有不便,他們騰出一間房子給金果兒單獨住,其餘人擠在兩間茅草屋中。

  晚上有人輪流值班,不過一夜沒有發生什麽事,第二天東方剛泛起魚肚白,眾人就收拾東西出發了。

  何三芝尋找的靈藥在長白山主峰,北側的一處從未有人踏足過得地方。

  天黑之前,他們終於抵達三號營地,修整一晚,明天下午就能到達。

  晚飯是金果兒親自做的,吃膩了北方口味的漢子們,初次嚐試東州市的廚藝,紛紛讚不絕口。

  “老何,嚐嚐我做的菜怎麽樣?”

  金果兒將飯菜端到何三芝麵前,他神色冷峻,目不轉睛的盯著雪山的遠處。

  “怎麽了?”金果兒好奇的問道。

  何三芝收回目光,一路走來,他有種被什麽東西盯上的感覺,很不舒服,可是自己每次轉身,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又消失了。

  這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但是隨身帶著的雪橇犬,也是非常躁動。

  人在雪山中穿行,會在嚴寒,雪的反光,孤寂,重重影響下產生幻視幻聽,以及煩躁的情緒,可是雪橇犬不會,它們有著與生俱來的危機感。

  到底是是誰在暗中監視他們?是何家的敵人?還是長白山的主人?

  “沒事。”何三芝接過飯菜,蹲在地上吃了起來,但是心中卻一直在盤算,明天要抓緊趕路,爭取下午到達,找到靈藥後趕緊回去。

  父親現在經不起拖延了。

  吃完飯,何三芝將漢子們聚攏起來,交代晚上增派人手值班,因為他總感覺今晚要發生什麽。

  漢子們沒有異議,雪後的長白山凶險,封山後野獸沒了吃的,會成群結隊出來覓食,更有傳說,每到大雪封山後,就會有雪怪出沒,它們凶狠無比,吃人都不吐骨頭。

  夜裏值班由原來的兩人,增加到了四人,三小時一換班,這樣每個人都能睡好覺,第二天有精神趕路。

  金果兒什麽都不用管,躺在溫暖厚重的被窩裏休息,剛睡著沒多久,就被人從被窩裏拉出來了。

  是何三芝,這家夥野蠻的很,他身材魁梧,將嬌小的金果兒架在腋下,好似抓著一隻柔弱的小兔子。

  金果兒大驚,心想這個家夥難道半夜起了色心,想對自己用強?

  金果兒看似柔弱,但也不是真正的順毛小兔子,被何三芝夾著也不老實,拳打腳踢。

  “你不想活了!”

  何三芝已經將金果兒帶出茅草屋,丟在地上,外麵已經亂成一團。

  幾天雪橇犬狂吠不止,有人將繩索解開,它們就在原地轉圈,大地微微顫抖,遠處傳來如海嘯,如萬馬奔騰的聲音。

  雪崩了!

  金果兒頓時臉色煞白,雖然沒經曆過雪崩,但是她從各種影視和紀錄片上看過,雪崩所過之處,一切東西無一幸免,那些登山的勇士們,很多都喪生在雪崩中,等來年雪化了,救援隊才上去給收屍。

  “怎麽辦!”

  金果兒慌了,所有人都神色凝重,但是這些漢子們並沒有亂了陣腳,他們井然有序的開始忙碌。

  這座茅草屋坐落在山坡下,一塊巨大的石頭下麵,如果蒼天有眼,他們躲在下麵,十有**能幸免於難。

  這不是偶然,這座茅草屋營地,是老一輩人用血的教訓,換來的經驗。

  這塊巨大的石頭被開鑿出一個很大的洞,近乎成了空殼,漢子們忙碌著將需要的東西搬進去,然後大家躲在了裏麵。

  說的時間久,其實隻是眨眼的功夫,雪崩如潮水一般動山頂湧來,摧枯拉朽,所過之處鬆柏全部匍匐在地,石頭下的茅草屋瞬間夷為平地。

  金果兒躲在石洞的最裏麵,外麵如虎嘯龍吟,整座山都在顫抖,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雪崩之下,這塊巨大的空心石頭在巨大的衝擊下微微一顫,飛揚的雪花倒灌進來,空氣瞬間冰冷。

  雪崩持續了半小時,這半小時如同半個世紀,等外麵回歸平靜,眾人鬆了口氣,他們安然無恙。

  “哢嚓!”

  外麵傳來一聲異響,緊接著空心的石頭動了一下,金果兒隻覺得天旋地轉,這塊大石頭竟然滾下了山坡。

  二十幾個人如同蹲在甩幹機裏,在空心的石頭中不住地旋轉磕碰,金果兒抱頭蜷縮,幾次撞擊後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金果兒從昏迷中醒來,眼前一片漆黑,她掙紮著將身上壓著的,不知道誰的過一條腿挪開。

  “有活著的嗎?老何?老耿?老石頭!”金果兒頭暈腦脹,虛弱的喊著他們的名字。

  “刺啦!”

  白磷燃燒的聲音,黑暗中亮起一團光,照亮了一張滿臉是血的麵孔,是何三芝。

  在寒冷的天氣下,任何電子設備都不堪使用,手電的電池堅持不了一個多小時,而原始的照明工具派上了用場。

  何三芝點燃火把四下查看,空心的大石洞裏,隻有幾個人,其餘的應該是在滾下山的時候,從洞口裏甩了出去。

  出師未捷身先死,何三芝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