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山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狐狸。

  狐狸疑惑地看向了朱子山。

  “縮小。”朱子山開口吩咐道。

  隻見白光流轉，如駿馬般神俊的狐狸化作了奶狗般大小。

  “來來來……公狐狸，老可愛了。”朱子山一臉微笑的逗弄著。

  兩個凡人女孩緩緩抬頭便看到了翻著白眼的可愛狐狸，同時破涕為笑。

  “我叫雲燕。”

  “我叫雲珍。”

  兩個女孩兒終於放下心防開始向朱子山介紹起了自己。

  “你們從哪裏來的？”

  “商女城。”兩個凡人女孩同時答道。

  “你們竟然是從商女城來的？”朱子山的神情有一絲恍惚。

  “大哥哥也知道商女城嗎？”兩個女孩兒期待的問道。

  “嗯……”朱子山點點頭。

  龍島之中幾乎所有人族都來自於商女城。

  商無道是，許願辰也是……

  朱子山很早就聽說過這個地方，不過是從來沒有仔細打聽，因為他認為自己永遠不可能去這個地方。

  世界太大，地麵僅僅走了一偶，更何況錯綜複雜的地下。

  這兩個女孩隻是凡人，他們絕不可能離開自己的聚集地太遠，也就是說商女城就在這附近。

  “我叫朱子山，我送你們回去。”朱子山微笑說道。

  雲燕提著藍色的燈籠，雲珍抱著毛茸茸的公狐狸，在狹窄的洞穴中引路。

  朱子山掏出玉簡，記錄著這一路的岔道。

  雲燕雲珍帶著朱子山僅僅走了兩百米不到的距離，便停下了腳步。

  在兩個小姑娘的頭頂有一個狹窄的洞穴，洞穴斜向下開鑿，像是被意外挖通到下麵的。

  雲燕指著那如同狗洞一般的洞口說道：“哥哥……我和妹妹就是從上麵爬下來的，上麵就是我們的家。”

  “你可能過不去。”雲燕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高大威猛的朱子山，略有一些害怕的說道。

  “你們先爬過去吧，我自然有辦法跟過去。”

  “那好。”

  雲燕一窩身子，匍匐到了洞口，舉著藍色的燈籠便鑽了進去，接著便是雲珍。

  小狐狸輕鬆地跟在了雲珍的身後。

  朱子山摘掉的手上的石環，變成了一頭毛茸茸的野豬人，接著他往地上一趴，一氣嗬成的從人變成了野豬。

  野豬身上灰光流轉，一頭小野豬輕鬆地鑽入了洞穴，跟在狐狸的身後。

  這洞穴不長最多隻有一米，不長的洞穴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片刻之後。

  兩個小姑娘從另外一個溶洞中鑽了出來。

  這個溶洞不大，約莫十來平米的方圓，溶洞裏有兩張用蟲皮鋪設的床鋪，溶洞的中央位置有一口石鍾乳液形成的水井。

  雲燕將手中的燈籠插在了一根石鍾乳上，藍色的光暈將整個溶洞照亮。

  一頭小狐狸和一頭小野豬，從溶洞的角落裏鑽了出來。

  雲燕雲珍詫異的看著野豬，完全不明白這個毛茸茸的東西是哪裏來的。

  然而下一秒。

  在灰光流轉中，野豬體型陡然變大，一個高大的野豬人出現在了小溶洞中。

  就在兩個小女孩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野豬人時，野豬人戴上了手環，野豬人開始向男人的方向轉變……

  這讓兩個小女孩更加好奇，眯著眼睛往朱子山身下看時。

  一件銀色的羽袍披在了朱子山的身上。

  亂風法袍，隻要意念一動就能穿戴在身，可比其他衣服穿得快多了。

  “你們家裏沒其他人嗎？”朱子山好奇的問道。

  “家裏就我們兩個人。”雲燕說道。

  “大哥哥……這外麵就是商女城。”雲珍指向了小溶洞的入口，那是一個約摸等人高大小的門洞，門洞之上掛著蟲皮充當著門簾。

  “這連門都沒有，也不怕人闖進來。”白狐扯著公鴨般的嗓子說道。

  朱子山看向了插在鍾乳石上的藍色燈籠，有這頭練罡期的女鬼護佑，這兩個小姑娘還真不需要怕人闖進來。

  朱子山並沒有急著出去，他來到了兩個女孩的床邊，伸手從床上取下了一張蟲皮，這蟲皮薄而輕盈而且透明，雖然有些生硬，但總比生硬的石塊舒服的多。

  “這是什麽蟲皮？”朱子山詢問道。

  “是油火蟲的皮。”

  “油火蟲？”

  “嗯……這外麵都是。”雲珍指的門洞外說道。

  “這些蟲皮是我們在地上撿的，火油蟲本來就會蛻皮，隻不過蟲皮初時是透明的，需要鋪在床上睡一段時間，沾染了人氣，從皮變得不再透明而且柔軟，才能用來做衣服。”雲燕解釋道。

  床上的蟲皮隻有中間部分是長期沾染人氣，並已經轉變成了嫩白的顏色，和兩個小女孩身上穿的蟲皮顏色一模一樣，其他邊緣部分，這是生硬透明的蟲皮。

  朱子山從一張床上扯下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白色蟲皮，將其放到鼻尖嗅了嗅。

  有一股獨特的少女味兒。

  嘖嘖嘖……

  這可是兩個小姑娘貼身的蟲皮。

  朱子山不自覺的露出了幾分猥瑣的笑容。

  略有些不舍的放下蟲皮，朱子山對小溶洞中的其他東西產生了興趣。

  “你們還有鍋，燒的什麽？”朱子山摸向了溶洞中的灶台，灶台之上架著一口鐵鍋。

  在地下並不缺少鐵礦，有一口鐵鍋並不奇怪。

  朱子山隻是奇怪這兩個女孩拿什麽當做燃料。

  “燒的焦油。”李雲燕回答道。

  朱子山的鼻子抽了抽，這味道的確和前世的汽油味兒有些相像，隻不過要刺鼻許多。

  “焦油也是撿的嗎？”

  “嗯……在商女城外有火焦油河，我和妹妹隔一段時間會去取油。”雲燕說道。

  朱子山在溶洞的角落發現了兩個用蟲殼和蟲皮編製的器物。

  柔軟的嫩白色蟲皮被擰成了麻繩，將海碗大小的蟲殼穿了起來，這東西比木桶還輕便，就是一次裝的東西太少了，不過兩個小姑娘一次也拿不了多少。

  在灶台的角落，朱子山找到了一把綠色的蔬菜。

  這種蔬菜是一種蕨類植物，按照前世的知識，不管什麽綠色蔬菜在沒有陽光的深幽洞穴都是不能生存的。

  “大哥哥，這是肉蒲草，生吃有些苦最好用水煮了再吃。”雲燕解釋道。

  “這是你們平時的主食嗎？”朱子山詢問道。

  雲燕雲珍點點頭。

  朱子山將肉蒲草放入口中咀嚼，意外的發現除了苦澀之外，竟然還有幾份肉味。

  將肉蒲草放下，朱子山在這狹窄的溶洞之中，便沒有再發現其他生活用品。

  “你們出恭是在外麵的公共茅廁？”朱子山好奇的問道。

  聞言兩個小姑娘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隻聽雲燕支支吾吾的說道：“娘親說女孩子不能在外麵隨便解決，我們出恭都是在家裏挖洞。”

  朱子山轉頭看向了這個小溶洞裏唯一的一個洞口。

  剛剛他們就是從這個斜向上的洞口裏鑽出來的。

  這麽說這是一個屎洞？

  “大哥哥，我們用火油燒過，還用水衝過，應該已經沒有什麽味道了吧。”雲珍以不確定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