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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生佛？！

  迦樓羅和摩訶的父親居然是殺生佛！

  別說軒轅天心幾人驚呆了，就連金翅大鵬本人也同樣如此，要知道當初在洪荒塚裏，他可是親眼見到過殺生佛留下來的那一道神念的，然而殺生佛的那道神念從出現到消失，哪怕是一眼都沒有瞧過他，那樣陌生的態度，就算是對待陌生人都不會那樣，可如今菩提祖樹卻說那個正眼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金翅大鵬俊朗的臉龐上漸漸變得麵無表情起來，“你在開什麽玩笑！”

  見金翅大鵬一臉拒絕相信的神色，菩提祖樹看著他無奈一歎，道：“迦樓羅，我並沒有開玩笑，你和摩訶的父親真的就是殺生佛。殺生佛乃祖佛以自己血脈創造出來的，也是靈山唯一一個以殺戮正果的金身古佛，當年若不是他同你們母親的事情，他才是靈山繼祖佛之後的第二位梵境之主。”

  金翅大鵬聞言沉默了下來，菩提祖樹再次一歎，回憶似的道：“當年誰也沒有料到他居然會和鳳凰在一起，畢竟鳳凰跟祖佛才是同一輩的人，而他隻能算是一個小輩。可是二人雖然差了輩分，但他倆還是在一起了，並一起孕育了你和摩訶。”

  菩提祖樹提到當年的事情後語氣悠遠，金翅大鵬臉上的拒絕之色也漸漸淡了幾分，金瞳閃爍地盯著菩提祖樹，看似不大在意的樣子，但實則卻在用心聽菩提祖樹回憶自己母親和父親的過往。

  軒轅天心幾人也聽得十分認真，就連早就曉得這件事兒的皇明月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迦樓羅，你像你的父親。”菩提祖樹看著金翅大鵬的目光充滿了和藹之色，緩緩道：“我指的並非是長相，而是部分能力和性格，你繼承了你父親光明的一麵，也繼承了鳳凰的光明一麵，他二人的最好、最光輝的一麵都由你完美繼續了。然而摩訶......”

  菩提祖樹話音一頓，金翅大鵬的神色也是一凝。

  “摩訶完美繼承了鳳凰的天賦還有容貌，他的確是最像鳳凰的那一個，不僅如此......”菩提祖樹的聲音透著一絲無奈，“摩訶更繼承了你們父親強悍的一麵，殺生佛以殺戮正果，體內聚集了這天地間萬千的殺氣和戾氣，殺戮是殺生佛的力量，殺戮越強，殺生佛的力量就越強大。然而殺生佛雖是以殺戮正果，本身就是殺戮的代表，可他有那個實力控製並完全壓製體內的殺戮之氣，但傳承給了摩訶之後，就有了後來的孔雀生而為惡，剛一出生，方圓千裏之內的活人都被孔雀給吞噬。”

  聽到這裏，軒轅天心幾人的神色都變了。

  大聖不可置信地看著菩提祖樹，錯愕道：“所以，死孔雀體內衍生出來的那股惡念，其實就是傳承自了殺生佛的殺戮戾氣？”

  “是。”菩提祖樹沉聲道：“再加上殺生佛的殺戮太多，而他因為是金身古佛，所以業報奈何不得他，但業報也不會消失，並以此延續到了下一代。摩訶的惡念由此產生，哪怕當年是祖佛出手也隻能暫時抽出那股惡念，卻並不能完全將之銷毀。”

  所有人沉默了下來，軒轅天心卻想起了當年皇明月說起他第一次見到殺生佛的事兒，皇明月說他第一次見到殺生佛的時候，殺生佛正在屠神，且周身殺伐之氣十分濃鬱，以至於皇明月最初都以為他是魔族的人。當初她在聽到這件事兒的時候就感觸很大，不過感觸再大卻也無法讓她想象出殺生佛的一身殺戮究竟有多大，然而現在聽菩提祖樹這麽一說後，她總算是真正了解了幾分。

  需要多大的殺戮才能產生如此重的業報，甚至還衍生到了自己的下一代，並讓孔雀生而為惡......

  菩提祖樹沉沉一歎，語氣無奈：“當年鳳凰產子，靈山之巔異象頻出，甚至連天都出現了塌陷。整整十天十夜，日月顛倒，江河倒灌，鳳凰難產了十天十夜，殺生佛便在佛堂跪了十天十夜，直到第一十一天破曉時，鳳凰才生下了兩顆鳳凰蛋。”菩提祖樹的目光複雜，看向金翅大鵬，緩緩道：“你同摩訶那個時候雖然還是兩顆蛋，但一個被金光籠罩，一個被五色神光籠罩，金光罩著的是你，繼承了父母的光明和良善，另一個是摩訶，雖然有著五色神光，但神光之中卻夾帶著黑色的業力。”

  “就在鳳凰產下你們兄弟二人時，天道也曾出現過，天道推算出來，摩訶的將來必定會犯下大錯，甚至掀起一場浩劫，原本天道是想征詢鳳凰和殺生佛的意見，將摩訶給提前帶走的，但鳳凰卻怎麽也不同意。”菩提祖樹龐大的樹身輕輕動了動，繼續道：“鳳凰認為沒有誰一出生就是惡，隻要好好引導摩訶，定能夠化解天道的那一番推測，鳳凰是如此的堅信著，可隨著摩訶尚在蛋中就欲要加害親兄弟的事情發生後，鳳凰這才不得不信了天道的推算，並拚著還沒複原的身體，用鳳凰之力推演摩訶的命理，然後鳳凰就推演出了將來的摩訶不僅會犯下吞佛的大罪，甚至真的會掀起一場浩劫。”

  “那後來呢？”金翅大鵬沉聲問道：“因為母親推算出了摩訶的命理，知道他未來會犯下大錯，所以便封印了我們，讓我們並沒能被立刻孵化出來？”

  “是的。”菩提祖樹搖了搖巨大的樹冠，就如同在點頭般，道：“鳳凰封印了你們並沒有讓你們順利孵化，原本是想著避過摩坷吞佛這一大罪，然而鳳凰怎麽也沒有想到，摩訶吞佛這件事雖然因為你們破殼的時間被更改，但卻並沒能阻止，隻是將他吞佛的時間延後了而已。”

  “鳳凰為了摩訶操碎了心，不僅費心封印你們，更為了不出現一點兒差錯，她甚至連自己都可以放棄。”菩提祖樹每次提到鳳凰，語氣中就充滿了無奈和複雜，在又一聲長歎之後，接著道：“當時的鳳凰也不確定封印你們之後是否真的能阻止孔雀吞佛這件事發生，但即便真的阻止不了，吞佛之事一旦發生，鳳凰也相信祖佛會在看在她和殺生佛的麵子上而饒過摩訶一次。所以鳳凰真正擔心的那場由摩訶掀起的未來浩劫，一旦讓摩訶掀起了浩劫，這個世間就會變得生靈塗炭，哪怕是祖佛想要饒過他都不能了，因為天不會允許。是以鳳凰為了幫摩訶承擔那還未發生的浩劫業報，不惜自燃本體，以自身所有的鳳凰之力去淨化整個血海從而獲得龐大的功德，並將自己一半的鳳凰骨永沉血海之底，以鎮血海之安寧。”

  金翅大鵬神色大動，菩提祖樹繼續道：“不僅是鳳凰，就連殺生佛也是為了想要救下摩訶，所以才從這個世間消失。因為摩訶的惡是來自於殺生佛的殺戮業報，一旦殺生佛自世間消失，那麽摩訶的惡就不會是銷毀不掉的存在，隻要等到了機會，便會能夠令那股惡念從此永遠消失於天地間。”

  話落，菩提祖樹樹身的那雙刻板的眼睛看向了皇明月，緩聲道：“當年帝君能夠為了殺生佛而兩次大鬧靈山，想來帝君也是將殺生佛當做了唯一的知己好友，所以當初在那片空間裏，我方才給帝君傳音，讓帝君在萬不得已時不要傷及摩訶的性命。”

  皇明月擰著眉沒吭聲，倒是大聖聞言後看向皇明月，問道：“你早就曉得了他倆的父親是誰？”

  別說大聖了，就連軒轅天心也看了過來。

  皇明月這才低低哼了一聲，算是承認了這事兒。

  大聖呲牙：“你早就曉得了，居然不告訴我們.......”

  菩提祖樹嗬嗬一笑，“帝君不告訴你們應該是在心中也拿不定主意吧。”

  皇明月一臉不高興地瞪了菩提祖樹一眼，這才不甘不願地道：“爺可不管他是不是殺生佛的崽子，隻要他不踩爺的底線，爺不要他的命也沒什麽，可若是他還盯著爺的女人不放，爺就不會再給殺生佛的麵子了。”說完，又幽幽地道：“不過爺倒是沒想到，殺生佛那個家夥居然是這樣消失的。”

  菩提祖樹再次嗬嗬笑了一聲，道：“殺生佛可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會選擇這麽做，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因為鳳凰。”說完，看向金翅大鵬，突然問道：“迦樓羅，你是不是曾經見到過你的父親？”

  金翅大鵬聞言一愣，隨即點點頭，勉強道：“當年在妖族的洪荒塚內，曾遇到過他留下的一道殘念。”

  菩提祖樹一見他臉上的勉強神色，就笑道：“那你的父親可是沒搭理你？”

  金翅大鵬麵無表情地看著菩提祖師：“.......”

  還別說，被菩提祖樹這麽一問後，軒轅天心和皇明月二人倒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了當年在洪荒塚的事情，當初他們打開了石棺見到了殺生佛留下的那一道殘念，金翅大鵬就在他們的身邊，但殺生佛卻像不認識他一眼，別說跟金翅大鵬說話了，就是連個眼神也沒有給金翅大鵬一個。

  想到這裏，軒轅天心和皇明月看向金翅大鵬的目光就變得古怪而微妙了起來，二人眼中都露出了一種‘你該不會真的是撿來的吧’的神色。

  金翅大鵬哪裏看不到她二人的眼神，一張俊臉頓時黑了不少。

  菩提祖樹也看懂了幾人的神色，樂嗬嗬地一笑，道：“這也不能怪殺生佛，當年鳳凰在孕育你們兄弟二人時，殺生佛就不是很樂意，因為你們二人在鳳凰的肚子裏可吸收了鳳凰不少的力量，導致鳳凰一度很是虛弱。再加上摩訶的事情，鳳凰更是放棄了自己不死的生命，殺生佛一向把鳳凰看得比什麽都重，所以這才越發不待見你們。”話鋒又一轉，接著道：“不過再不待見又如何呢，你們始終是他和鳳凰的孩子，所以哪怕他再遷怒你們，可在鳳凰自燃本體之後，他同樣選擇了救摩訶而犧牲自己。”

  ......

  ......

  在菩提祖樹那裏得到了想要知道事情之後，軒轅天心一行人便離開了大須彌碑空間，原本她還想著去小木屋那裏看看狐若和軒轅靈曦的，不過卻在這個念頭剛一起後，軒轅天心的體內就出現了變化。

  殊勝殿的後殿內。

  皇明月等人緊張地看著盤膝而坐的軒轅天心，此時軒轅天心身上的氣息卻在不斷的浮動，巴掌大的臉蛋上更是布滿了汗水。

  大聖背著手來回踱步，目光更是不斷地去瞅軒轅天心，眉心皺了的死緊，哪怕是這樣，在片刻後大聖還是忍不住了，對著皇明月等人就道：“這丫頭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皇明月盯著軒轅天心不語，也不理會大聖。

  不動明王卻在沉默了一下之後，遲疑道：“或許不是她怎麽了，而是大明王那邊怎麽了。”

  “摩訶？”金翅大鵬神色一變，目光在軒轅天心的身上掃了好幾眼後，方才道：“該不會是摩訶將他二人之間的關係給徹底斬斷了吧？”

  “很有可能。”不動明王點點頭，道：“吾主體內的氣息起伏距離，顯然是因為斷了依附從屬關係，天道壓製她的力量也在逐漸消失。”

  “那豈不是說這丫頭很快就能夠進入創世境了？”大聖聞言不驚反喜。

  然而就在大聖這話剛說話，隻見閉著眼睛的軒轅天心卻是陡然身子一顫，然後噗了一聲噴出一口血，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其他人被她突然吐血給嚇得不輕，不過還不待他們上前，軒轅天心便抬手抹掉唇邊的血跡，淡淡道：“我和摩訶之間的依附從屬關係被徹底斷開了。”話落，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平靜道：“天道壓製我的力量也在消失，所以我現在要立刻閉關，借著那剩下的傳承之力去衝擊創世境。”

  －－－－－－題外話－－－－－－

  補八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