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潛看到坐在吧台處喝得醉醺醺的陳晚星時，眼底劃過一抹失望。

  痛恨陳晚星如此不愛惜自己。

  他徑直上前，拎起陳晚星的胳膊，語氣比平時嚴肅：“你到底想做什麽？！”

  陳晚星醉眼迷離地看了紀潛一眼，然後甩開紀潛的手，口齒不清地喃喃了一聲：“別管我。”

  說著，她又拿起了麵前的酒杯，發現杯子空了，招手對調酒師說：“再來一杯。”

  “啪——”

  紀潛一記耳光落在陳晚星臉上，疼痛感讓陳晚星瞬間清醒了很多。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麽對你好嗎？”

  陳晚星訥訥地看著他，像是這才看清他是誰：“學長……”

  “我妹妹和你同一天遭遇了車禍，她沒你這麽幸運，治療了三天，沒搶救過來。”

  陳晚星懵懵懂懂地像是聽明白了，抬起一隻手摸著自己的眼睛。

  “她從護士哪聽到了你眼睛受傷的事，走之前捐獻了器官。”

  紀潛有些痛心地看著陳晚星的眼睛：“你要好好生活下去，帶她繼續看看這個世界，她沒有機會了，而你還有。任何人都不值得你放棄自己。”

  陳晚星沉默了幾秒，手扶著吧台站起身，用手揉了揉發疼的腦袋，輕聲問：“……留學的名額我還可以嗎？”

  紀潛鬆了口氣，回答說：“可以，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還有獎學金拿。”

  陳晚星像是下定了決定：“什麽時候去？”

  “下周。”

  陳晚星點頭答應：“好。”

  紀潛看著陳晚星臉上的紅腫，歉意道：“對不起。”

  陳晚星蒼白地扯起嘴角笑了笑，搖頭說：“謝謝你。”

  “我送你回醫院。”

  車上，陳晚星沉默地看著車窗外。

  紀潛抿抿唇問她：“怎麽喝這麽多酒？”

  陳晚星喃喃回答說：“想醉。”

  “遇到什麽事了嗎？”

  陳晚星一時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從哪說起。

  紀潛輕聲猜測說：“和他有關？”

  “嗯。但以後不會了。”

  紀潛沒再多說什麽。

  回醫院住了兩天，第二天下完出的院。

  其實這兩天陳晚星還在等戰瑾琛，當戰瑾琛一次也沒找過她。

  出國的前一天晚上，陳晚星才主動給戰瑾琛打了電話。

  他出現時，不像陳晚星想象中那麽風光，臉色陰鬱，目光疲憊，似乎這些天過得也不怎麽好。

  看著陳晚星剪短到肩線的頭發，戰瑾琛有些詫異，聲音發啞問她：“怎麽把頭發剪了？”

  陳晚星輕聲回答說：“一直想嚐試短發的樣子。以前知道你喜歡我長發，所以一直沒剪，現在我想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活著。”

  戰瑾琛聽出了她話裏有話，看到角落裏的行李箱，他心中也明白了什麽。

  陳晚星本想表現得瀟灑一些，但這會看見他就站在她麵前，眼眶還是濕紅起來，說話的聲音也不受控製地微微發顫：“……我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算不算在一起，就當是我一廂情願地把我們的這種關係當做是情侶吧，現在我想跟你說……我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