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修煉境界有很多。

  太素雖然不是濃墨重彩可卻是非常重要的一筆。

  而與太素並列的還有太易、太初、太始以及太極。

  太易，隻有無垠虛無的宇宙狀態。

  太初，無形無質，隻有先天一炁，比混沌更原始的宇宙狀態。

  太始，有形無質，非感官可見，開天辟地前的原始宇宙狀態。

  太素，原始物質的宇宙狀態。

  太極，陰陽未分的宇宙狀態。

  先天五太，表征宇宙演化的過程，應用在自身，也可作為修煉境界，不過這五太的境界並非玄幻小說那般由下往上的升級境界，某種意義，這五太境界平等，也與煉精化氣這條路並不矛盾，隻是從不同方向解讀了能量物質的變化。

  就拿葉仙現在最熟悉的太素與太極來說。

  太素，宇宙最初的物質，宇宙的規則，萬物的構造，皆是由這最初物質組成。

  太極，陰陽未分的宇宙狀態，宇宙最初物質創造出基本規則和基本元素後，太極在此基礎上運轉，推動規則的運轉，演化萬物的生滅輪回。

  打個比方，如果說太極是法律，法律之下，整個國家的人都受約束，那太素就是製定法律的那個人。

  看起來，製定法律的人更牛叉，可理論上，即便是製定法律的人也要受法律的束縛。

  因此，想要掌握太素的力量，首先就需要了解太素演化出來的東西。

  身體內的精氣神，太極運轉的協和如一，葉仙打算以太極之力逆流而上逆推太素。

  明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作，隻能一點點摸索，轉眼又是五年。

  五年的時間裏，於正心沒有找到能夠幫助葉仙感悟到先天一炁的辦法，不過就算明知葉仙學不會符籙，他依然遵守約定，來教葉仙第二道符籙。

  隻是當他來到葉仙房間找他的時候，於正心瞬間怔在那裏。

  隻見葉仙正伏案極速地畫著符籙，黃紙為載體，可卻沒有朱砂符筆，他是在用自己的鮮血為墨，手指為筆，快速書寫，速度之快就像是寫字那麽簡單，完全不像是在畫符。

  更關鍵的是，走到近前的於正心發現這些符籙神光內斂，隱隱散發著應有的能量波動，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符籙，不是那些空有其表的樣子貨。

  拿起一張，細細感知，可卻又覺得與自己用先天一炁所畫的符籙有著很大的區別。

  “這就是太素之力？”沒有打擾葉仙，等葉仙自己停下手指後，於正心好奇問道。

  這幾年來，為了探索太素之力，葉仙也和於正心進行了多方麵的討論，隻是就如同葉仙感悟不到先天一炁一般，於正心同樣領悟不到太素之力。

  “沒錯！”看著桌子上至少三十多張的符籙，頭一次成功的葉仙雙眸閃爍著喜色，“你來的正好，試試我這符籙與你用先天一炁所畫有何區別。”

  說話間，二人離開房間，來到山頂一塊空地，對著麵前的一片林木，葉仙開始試驗自己的符籙。

  玄冰符，隨著葉仙將精神融入符籙，黃紙上，血紅色符籙紋路閃爍出一陣冰寒之氣，刹那間，方圓三丈，雪花飄零。

  伸手，感受著那落在手上的真實雪花，於正心有點懵，“你這真是符籙？”

  符籙的效果是先天一炁的一種能量作用，可凝形，可這種擁有實質核心的存在，於正心發誓，這麽多年來他從未見過。

  “我這玄冰符一共有三層境界，這隻是第一層雪飄人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攻擊殺招，小心了。”話音落下，葉仙手中的玄冰符再次閃亮了一下，然後飄搖的雪花瞬間變得鋒利無比。

  飄落在旁邊的石桌之上，石桌上瞬間被雪花斬出無數細密的小洞，且，這些小洞剛被斬開便瞬間冰封。

  “第三層境界又是什麽？”看著石桌上雪飄人間的傑作，於正心壓下心中的震驚，問道。

  “第三重境界自然是玄冰！”

  一聲輕笑，葉仙手中的玄冰符光芒大盛，寒氣凜冽，飄落的雪花瞬間凝聚，肉眼可見形成一片菱形冰錐。

  有大有小，大的手掌大小，小的手指左右，一共十枚。

  “去！”

  伴隨著葉仙一聲輕喝，冰錐呼嘯著向麵前的大樹上刺去。

  刺在大樹上，倒是沒有直接將大樹刺出窟窿，隻是紮在了樹幹上，然而就在於正心要發表言論的時候，這些冰錐開始釋放寒氣，眨眼間，剛剛還在風中搖曳的青翠大樹就變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冰雕。

  與此同時，葉仙手中的玄冰符也在一陣寒氣中變成了齏粉。

  “這黃紙的質量太差。”看著飄零在空中的齏粉，葉仙皺眉道。

  符籙，從使用次數上分類，可分為一次性的和重複性的。

  一次性的，就是用一次就沒用了。

  而重複性的，就是可以反複使用，隻要裏麵的能量還在，就可以繼續使用，甚至還可以像充電電池一樣，沒電了還可以繼續充電，葉仙製作玄冰符，放了那麽多血，可不是為了製作一次性道具的。

  “不是黃紙的太差，是你的玄冰符蘊含的能量太多。”於正心感歎道，“能跟我說說你究竟是怎麽繪製的這玄冰符嗎？”

  修身養性這麽多年，於正心頭一次心態失衡。

  心態淡然，實力強弱在他不在意，關鍵是觀念的衝擊。

  符籙還能這麽用嗎？符籙還能有這種效果嗎？

  難道自己這麽多年練的符都是假的嗎？

  同樣的玄冰符，自己光是繪製就得大半天，用出去的威力也隻是幾個冰錐型的能量攻擊，絕對無法凝聚出如同實質的冰錐，至於威力，更是不可能在瞬間將一人抱的大樹完全冰封！

  最重要的是，他明明隻教過葉仙靜心咒。

  玄冰符還有他那些還沒試驗的符籙，他明顯沒教過，葉仙是怎麽學會的？

  要知道，道藏上雖然有不少符籙的圖案和說明，可光看那些是繪製不出符籙的。

  除了基本的先天一炁，繪製符籙，還需要許多特別的方法，而這些特別的方法可沒寫在道藏上。

  看了看於正心，葉仙笑道，“我看過太多的道藏，雖然不知道茅山製符的特殊方法，可卻對符籙的本質有著較深認知。”

  “尋常製符的那些特殊方法以及特別方式其實都是為了刺激虛無的先天一炁，讓其有序而行，可控而作，而太素之力不同於先天一炁，以我自身的血液為媒介，它實實在在，完全可控，自然不再需要那些特別的流程。”

  “以先天一炁繪製符籙的過程中要注意許多細節要點，錯過一點，便是氣路不同，變成一堆廢紙，而太素指力不同，太素的本質就是演化萬物，遇到山崖，它可長出翅膀飛過，遇到河流，它可變出小船渡河而過，隻要明確目標所求，中間的過程不重要，因為就算中間無路，它也能自己變出路來，相比於沒有形質的先天一炁，需要特別的引導才能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有形有質的太素在繪製符籙方麵得天獨厚。”

  深吸口氣，於正心深深地對葉仙鞠了一躬，“請先生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