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空間內，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是不知道外界過去了多久，李恣手裏拿著大衍劍，這把曾經輝煌的劍如今已是鏽跡斑斑，看不出曾經的風采。她麵目沉凝，忽然舉劍，猛地砍下。

  砍向那階梯。

  劍意提高到巔峰，配合著李恣增長了的靈識之力，刮起巨大的風暴朝著那階梯而去，片刻之後，風暴散去，而那階梯依舊安然無恙。

  居然……還是失敗了麽？李恣抬頭看天，忍不住用腳踢了一下階梯，沒有料到的是，灌注了她全部力量的大衍劍都劈不開的階梯，居然因為那區區的一腳，就倒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頭顱內一陣劇痛，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向她襲過來，她雙眼一黑，就從這片空間裏消失了。

  “小姑娘，你好呀。”一個少女笑嘻嘻地看著李恣，她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令她驚訝的是，現在所處的環境，就像是在地球一般，可是再一觀察，這些都是虛幻的景象。

  “你是……”李恣遲疑地問道，她發現自己變回了女子的模樣。

  “啊，”少女掩嘴，“不介意一個活了幾萬年的老奶奶叫你小姑娘吧？”說話間，她的容貌陡然間普通岩石風化一般蒼老起來，變得像是一百多歲的老嫗，然後又在眨眼間恢複少女的模樣，“你現在看到的，都是你腦海中反射出來的一切，不用害怕。”

  “我是哀塔的主人，至於名字麽，”少女歪了歪頭，“都死去好多年了，我也記不得自己叫什麽了，你隨意。”

  “前輩，”李恣很快找準了定位，對方是哀塔的主人，是之前的試煉者，當的起這一聲前輩，“觸發這個，是因為我的舉動？”

  階梯倒了下來，那麽最頂峰就是和她所在的地麵齊平，李恣自然算是通關。

  “不僅僅如此。”少女用一雙眼睛看著她，

  “以前的那些天之驕子，也有過這種想法，但是沒有人成功，是因為他們還不具備另外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李恣詢問。

  “新的試煉者，你好呀。”少女笑眯眯的，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因為他們都不是試煉者，所以我的殘念，也不會被觸發。”

  她竟然能夠看出自己是試煉者，李恣心裏一驚，會有其他人看出來嗎？

  “不會。”當少女給出答案後，李恣又恢複了平靜，因為以前的那些試煉者，都已經死去了，而少女捂著嘴，笑得很開心，“是不是感覺自己非常的幸運，當你擁有係統這個金手指之後，我一切都變得輕而易舉了呢。”

  李恣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一下，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仔細回憶了一下來到丁九界之後的曆程，她覺得自己也付出了努力，卻沒有辦法否認係統在其中的作用。

  雖然說與係統交易是絕對性的公平，但是完成任務，卻每每能夠得到係統的指導，而獎勵來的積分，也能夠兌換各式各樣的東西，甚至是修為，從這方麵來看，她的進階的確是太過容易了一些。

  曾經也吐槽過，是不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在作用，可是轉念一想，如果這條路真的這麽容易走的話，那麽以前那些數以萬計的試煉者，為什麽從沒有人能夠真正成功，就算是有人成神，那人卻還是死了。

  所以李恣沉默了，少女又笑了笑：“我也是曾經的試煉者，甚至隻差一步就能夠成神，你猜我是怎麽死的？”

  這個問題有些突兀了，李恣思索了一下，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問出這樣的問題時，她試探著回答道：“是因為和彼界的人戰鬥？”

  女子搖了搖頭，“實際上，我是自殺的。”

  自殺？！！為什麽會自殺，一個能夠煉製出開天至寶的煉器師，一個隻差一步就能夠成神的人，更重要的是，對方是一個女子，能以女子之軀達到這種程度，性格必然是果敢堅毅的，不可能為情所傷，這就更不合理了。

  “你說，我們追求天道，踏上仙路，為什麽？因為長生？”少女再也不是剛才那副天真可愛的模樣了，她的眼中出現一抹滄桑與蕭瑟，“都是假的！”

  一串笑聲在這片空間裏回想，李恣的腦仁疼了起來，“什麽都是假的？”

  “他也發現了……”女子低了頭，不理會李恣，反而是在喃喃自語，“所以他才選擇了那樣做，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就算去了那個世界又能怎麽樣呢，我們還是在這個輪回當中，永遠逃不掉。”

  這幅樣子有些癲狂了，就像是沉默了許久的人，決定將隱藏在心裏的秘密吐出來，“我告訴你，不要相信……”

  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女子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痛苦起來，從她的腳底慢慢縈繞上一種黑色，就是這種力量，將她整個人禁錮住了。這種黑色，不就是仙路空間裏的那種黑色麽，李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因為她感覺到了危險。

  哀塔的主人早已經死去多年，也脫離了仙路空間而存在，如今這些不過是她的一縷殘念，但是當少女想要說出真相的那一瞬間，就立刻被禁錮住。

  這力量太可怕，李恣知曉，隻要觸碰，就是死亡的下場。

  當那股黑色的力量縈繞著她全身的時候，女子的身影也慢慢變得透明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淒厲的笑容，“這都是詛咒，我不能告訴你真相。”

  因為不能告訴真相，所以曆代的試煉者，依舊前仆後繼踏入某個陷阱當中。

  “最後提示你一句，仙路空間，是不是很像……遊、戲、係、係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那不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夠說出這句話。

  李恣的腦海中，有某些靈光一閃而過，對，這就像是一個遊戲係統，一切都是為了玩家而服務的，至於係統，就是作弊器！

  所以呢？

  下一刻，女子的身影徹底湮滅，而李恣，也到了哀塔的頂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