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秦歌凝冷笑著搖頭：“比起你說的這些，我更想要……毀了你……”

  她一想到祝安好也能臣服在她的腳下，向她討饒，她就無比興奮，仿佛她這四年承受的痛苦都能加諸在她身上。

  祝安好捏緊掌心，餘光迅速掃過周圍的環境，冷靜的道：“秦歌凝，毀了我之後，你不過是痛快一時，想想曾經站在萬人鏡頭裏的你，想想那個星光璀璨的舞台，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回去嗎？”

  小昔周圍堆積著幾張破舊的露出海綿的沙發，牆角處堆積著施工用的石灰粉，秦歌凝麵前的桌子上放著幾個快遞盒子，裏麵還有小蛋糕，被吃掉了一半。

  他們身後是一個大窗戶，半開著，透著外麵的城市燈火。

  祝安好的目光，最後仍舊落在秦歌凝手中的槍裏。

  她哪裏弄來的槍？

  秦歌凝有些恍惚，眼前仿佛出現了那些畫麵，曾經的光鮮亮麗與星光璀璨。

  “祝安好，你知道這四年我經曆了什麽嗎？”秦歌凝的臉被黑色披散的突發遮住了一半，露出來的那半張臉上燙傷顯得格外猙獰，她咬著牙道：“那次我被灌了添白-粉的酒，醫生說我差點中毒死掉，我本以為我跟你一樣會沒事的，可誰想到……”

  秦歌凝的話忽然一停，朝祝安好邁進了一步：“誰想到我竟然染上了那東西，我隻能繼續在那個會所裏賣，可是有一天……他們竟然用煙頭燙傷了我的臉……”

  所以，她連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容貌也沒有了。

  斜月街是她後來的去處。

  “抱歉。”祝安好竟然也往前邁了一步，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她大約能猜得出她這四年都受到了哪些屈辱。

  “抱歉？抱歉有什麽用？憑什麽我們一起吞了那些粉，你就沒事？憑什麽那些醫生先搶救的人是你？憑什麽你依舊活的高貴，我就要變成陰溝裏的老鼠？”

  秦歌凝拿槍指著她的腦袋：“跪下！”

  祝安好身體一僵，那槍口傳來的冰冷讓她第一次感受到距離死亡這麽近。

  “好。”她立即跪在了地上。

  “嘩啦——”一聲響，秦歌凝從地上踢到她麵前一枚生鏽的釘子，冷冷的道：“劃花你的臉，不然我就殺了你兒子。”

  祝安好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近距離之下，她才看清楚秦歌凝的臉燙傷很嚴重，另外班長被頭發遮住的臉簡直已經麵目全非，皮膚坑窪不平泛著肉紅色，隻剩下光禿禿的眼睛，沒有眉毛，也沒有睫毛。

  難怪小昔會嚇成這樣。

  她應該對自己毀容這件事十分耿耿於懷。

  祝安好點頭：“好，我劃。”

  撿起地上那枚生鏽的鋼釘，對準自己的臉，一咬牙準備劃下去。

  “等一下。”

  男人低冷的聲音從走廊裏響起。

  祝安好手一抖，扭頭朝門口看過去，立即惱了：“時臨淵，誰讓你過來的，你快走！”

  秦歌凝當然認得時臨淵的聲音，這個當初讓她神魂顛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