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三套房。

  看完曇花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可是孩子們卻絲毫沒有疲憊的感覺，鳳三令人準備了夜宵，送到他的套房。

  海東青在套房裏不斷盤旋，惹得甜甜圈不停地跑來跑去。

  如此反複，等甜甜圈累的趴在地上直喘氣，海東青又低掠而來，立在甜甜圈的背上，惹得甜甜圈急的在地上直打滾。

  綿綿大笑：“我隻聽過逗貓棒，沒想到小棟的魅影卻成了逗狼的！”

  陳綰綰今天很高興。

  因為李萌琦偷偷跟她透露：你父親不會再阻止你跟川川了，你們自由交往就是。

  孩子們都是老熟人，彼此也沒什麽顧忌，踢走拖鞋，全都圍著茶幾擠坐在一起，不遠處的投影放著一部大熱的綜藝。

  綿綿拿著小棒插住一塊烤年糕就往嘴裏送，小棟也埋頭吃炸雞，鳳三跟暮川都在幫心上人倒飲料。

  暮川心裏有些癢。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錯覺，可現在坐下來，才發現不是。

  他好笑地看著陳綰綰：“你怎麽今天一直盯著我瞧？”

  陳綰綰紅著臉，心裏頭高興，卻是不說話。

  她默默接過他倒好的飲料，嚐了一口，然後放下，接著看著他。

  暮川頓覺口幹舌燥。

  這小丫頭今天真是太誘人了，那雙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他，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她膽子肥了，居然敢當眾勾引他了。

  他往她盤子裏加吃的：“吃吧，一會兒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先休息。”

  綿綿搖頭：“不用不用，綰綰一直跟我一起住的，哥哥，我跟綰綰結伴回去就成了！”

  “咳咳。”暮川嗆著了，放下飲料，白了自家妹妹一眼：“吃你的吧！”

  鳳三倒是能理解暮川的想法，看著綿綿：“一會兒讓川哥先送綰綰回去吧，我也有話跟你說，我們……”

  “還是讓綿綿跟綰綰一起回去吧。”暮川忽地改口了。

  他總不能為了吃綰綰的小豆腐，就把自家妹子留下來叫鳳三吃了豆腐吧？

  他給小棟也續了一杯

  飲料，自己拿起一盤章魚丸子，沾了醬，親自再送到陳綰綰嘴邊，享受投食的樂趣。

  吃飽喝足，本想著回去休息的孩子們更沒睡意了。

  也不知誰提議打牌，於是孩子們開始打撲克，這一打就打到了天亮。

  鳳雲震從這天起，一連去了三天的鳳凰集團，早出晚歸，極少露麵。

  而鳳玫也帶著大家遊覽華國的名勝古跡，近處他們直接車旅；稍遠一點的地方直接備了直升機，一架架直接開過去，玩累了再開回來，度假一般的日子，總是賓主盡歡。

  訂婚宴前一天。

  倪心媛一家，夏柏林一家都來了，都被安排到了主樓入住。

  還有倪家跟鳳家的一些親友，商場上的朋友，以及傅疏懷的政友們，都來了，都入住在K型樓的兩處分支。

  就是暮川還專門邀請了一些軍中好友過來餐宴，他推著李昊哲，一起去應酬。

  大家一下子變得非常忙碌。

  倪暮凡經過三日修整，整個人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她打開衣櫃開始收拾，把半邊都空了出來，笑著道：“大姐你能來就真的太好了，這樣他們就不用總是管我叫大姐了，不然我總覺得自己老了呢。”

  宋璿坐在床邊晃著雙腿笑：“你的意思是，我也老了唄！”

  宋璿每次看見倪暮凡，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不如她漂亮就算了，就連成績也沒她好，幸虧這人是自己妹妹，不然她真的要嫉妒了：“圈圈，你上次碩士考研後怎麽不接著考博呢？你重修一門考驗的話，最多也就是雙碩士，但你繼續考博的話，你就有一門是博士了。”

  倪暮凡轉過身，絕美的小臉綻放光華，瞧得宋璿挪不開眼。

  她忽然跳下床，挑起倪暮凡的下巴：“小美人，讓小爺親一口！”

  倪暮凡嚇得連連後退：“大姐，別鬧了。”

  宋璿還是那般活潑可愛。

  她摟住倪暮凡，硬是在她臉頰上親了口，然後就去開行李箱，準備收拾衣服了。

  倪暮凡解釋：“我隻是先修雙碩士，緩口氣，等這口氣緩過來，我就準備修

  雙博士了。”

  宋璿動作一頓，抬頭望著她：“所以，你沒有繼續修博士，而是繼續修碩士，隻是因為你想緩一口氣？”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今年大三，正準備去父親的醫院實習，她學的也是醫科。

  寧都規定：考研必須拿到國家規定的本科畢業證，也就是說，她大四畢業後才可以考研。

  宋璿長出一口氣：“你跟夏尋都是來氣我的吧，跟你們比，我真是低能兒啊。”

  她越想越憤憤不平，幹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我小時候也是在嬌園長大的，外公外婆怎麽不讓我也在家裏上學呢？”

  倪暮凡笑：“在家裏上學，你又怎麽約人家一起考醫科呢？”

  宋璿臉紅了，沒想到倪暮凡居然知道，她隨手抓起行李箱的一件Bra就往倪暮凡身上砸過去：“讓你笑我！你還不是有你的阿哲嘛！”

  倪暮凡笑容頓時凝固住。

  Bra掉在地板上。

  倪暮凡彎腰撿起來，幫她放在內衣的小抽屜裏。

  宋璿可算看出不對勁了：“不是吧？我跟夏尋青梅竹馬，你跟阿哲不也是青梅竹馬嗎？前陣子我給川川打電話，他還說你跟阿哲挺好的呢。”

  倪暮凡麵對著衣櫃，背對著宋璿。

  她忽然問：“姐，上學的感覺怎麽樣？我想去上學了。”

  宋璿：“……”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倪暮凡又低聲道：“其實我在寧都生活比較方便，可以一邊管妤樹的工作，一邊去學校讀研。”

  “可是這樣你就見不到阿哲了呀。”宋璿站起身，一把拉住倪暮凡，卻見她眼中淚水漣漣：“你……你跟阿哲分手了？”

  “他不要我。”倪暮凡輕輕靠在宋璿肩頭，眼淚落下：“我也不想勉強他。姐，我好羨慕你跟夏尋哥，在大學裏談戀愛，是什麽感覺啊？”

  以前，倪暮凡對阿哲還有執念。

  現在，她身世擺在這裏，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承擔她身世可能帶來的隱患，她懂，也接受，便不能再勉強了。

  宋璿快氣炸了：“他居然敢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