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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川學完倪暮凡的語氣，還學了倪暮凡的表情。

  李昊哲挺感動。

  可看了暮川的表情後，他愣住，又打了個激靈，渾身汗毛豎起來了：“川、川少？

  還沒見過暮川演戲，他覺得挺逗的，憋著笑：“你現在活像是被人甩了，還躲在角落裏表衷腸。

  暮川恢複自己的樣子，斜了他一眼：“我家大妹剛才就是這樣，我一點都不誇張。

  李昊哲：“……

  兩人沉默地喝啤酒，每人一罐喝完後，就停下來。他們還未成年，對於煙草從來不碰，白酒、威士忌、伏加特這些也從來不碰，前兩年還跟倪暮凡似的偷著喝果啤，今年開始他們拋棄了倪暮凡，哥倆偷偷喝啤酒，不過他

  們也就是一罐，多了也從來不碰，自製力特別好。

  暮川拿著遙控器，又搜了個片子，問：“你幹嘛這麽長時間不說話？

  點開電影菜單，看見一部新上的愛情片，想看來著，又覺得兩個小老爺們兒一塊兒看這玩意有點奇怪。

  他挑挑揀揀，找了個旅遊大片看了起來。

  李昊哲還是低著頭，也不看暮川，也不看投影。

  暮川側過臉，那遙控器輕輕砸他：“喂！傻了？

  李昊哲一點點抬起頭，臉上的表情依舊震驚，還帶著一絲愧疚跟尷尬，他慢慢吞吞地說著：“那我、那我之前每次問她綿綿的事情，她、她……

  他頓時響起從小到大，跟倪暮凡在一起的那些時光。

  他倆趴在課桌上一起上課，一起做題，一起考試，一起參加寧都春考。

  她總會貼心地給她準備每個季節的禮物，包括生日禮物。

  而暮川跟綿綿都沒那麽細致，隻是給他準備生日禮物罷了。

  每次大家夥一起出去玩，倪暮凡還總是帶上一兩樣他喜歡的小零嘴兒，有時候放在房車吧台的托盤裏，有時候直接塞他口袋裏。

  就連他喜歡綿綿，他也沒瞞著，他老問倪暮凡各種各樣的問題，他相信倪暮凡冰雪聰明，肯定是知道的。

  李昊哲有些不敢想，如果真是這樣，那過去這麽多年她對他的真心，他非但視而不見，還、還不小心就給踐踏了。

  這不是他本意……

  不管出於對大小姐的敬重，又或者一起長大的感情，他哪裏會願意看見倪暮凡受傷呢？

  “就你喜歡綿綿的那點破事？暮川聳聳肩，玩味地說著：“她知道啊，那怎麽辦呢，我家大妹向來善解人意又溫柔體貼，隻能自己受傷還要表現出讓你瞧不出來唄！

  李昊哲目光黯然，有些明白了：“就像恩恩喜歡你那麽多年，你還讓她幫著你追綰綰。

  靜……

  暮川一開始聽見沒反應。

  反應過來之後他像隻蚱蜢一樣跳著屁股往後不斷地挪，還爆了句粗口：“靠！

  他連連後退，直到後腰抵在沙發上，退無可退。

  臉上那種震驚、意外、尷尬……揉在一起，把暮川給轟的意識碎成了渣！

  李昊哲也嚇傻了。

  他沒想到自己怎麽一不小心就把親妹妹的秘密給說出來了。

  但是經過這樣的事情，他發現一個道理，並且給了自己一個可以寬恕的理由。

  三兩下爬起來，他望著暮川：“所以說，咱們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道理跟別人說的溜得很，可是事情砸在自己身上就看不穿了。

  他說完，用力點頭：“對！就是這樣！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大小姐的，就好像你也不是故意要傷害恩恩！

  暮川也站起來，比他高了一頭，氣勢瞬間把他壓下去：“放屁！這兩件事有可比性嗎？

  李昊哲崩潰啊！

  川少這是咋了，受了啥刺激啊，怎麽一下子急的都爆了兩次粗口了？他握著拳頭，據理力爭：“就是一樣的！大小姐喜歡我，我不知道，我還老問她綿綿的事情！恩恩喜歡你，你也不知道，你還總問她綰綰的事情！就是一樣！一模一樣！完

  全一樣！

  “一樣個屁！暮川怒吼道：“圈圈喜歡你這麽多年，你把她娶了就行了！恩恩喜歡我，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

  李昊哲傻眼了：“我、她、娶……我、恩恩你、我……

  暮川簡直要瘋了！

  恩恩弟弟居然喜歡他嗎？

  他懷疑全世界藏的最深的那個人就是李昊嫻！

  他真的是完完全全一點感覺都沒有啊，這要怎麽辦？他還能怎麽辦？

  早知道，他就應該跟她保持一些距離，不要讓她總幫著他追綰綰，減少在她麵前的存在感，少帶她出去玩，少跟她接觸……現在怎麽辦？

  暮川害怕李昊嫻受傷，嬌園裏每一個長大的孩子，都如同他的手足。

  就好像薑絲妤不止一次說過，感情不是血緣可以代表的，有沒有血緣不重要，有沒有真情實感才最重要。

  暮川急的抓著頭發，在房間裏來來回回地走著。

  李昊哲也傻眼在“圈圈喜歡你這麽多年，你把她娶了就行了的這句話裏。

  他娶……

  他拿什麽娶……

  他娶不起啊！！

  兩個少年一個傻站著，一個來來回回走著，終於李昊哲快哭了：“川少，我頭暈，你能停下來嗎？

  暮川衝進洗手間，用涼水衝臉。李昊哲在他身後，猶猶豫豫道：“川少，恩恩是個懂事的，她會自我調節的，我一早就跟她說過的，她心裏是清楚的，所以你盡管喜歡綰綰，你就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這

  樣大家相處反而自在。

  “好。暮川把臉擦幹淨：“我就裝不知道吧。

  李昊哲：“對的，就是這樣，我也裝作……

  “不行！暮川把一次性擦臉巾往垃圾桶一丟，抬起載著蒼穹星河的眼眸盯緊他，一本正經道：“你不能裝作不知道，你忘是我讓圈圈叫你進來的嗎？

  李昊哲：“啊？

  怎麽辦，他感覺自己快暈倒了……

  暮川：“圈圈同意我告訴你，她喜歡你。不然我幹嘛把你叫來？

  李昊哲臉色煞白煞白！暮川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淡定自若：“你呢，是男人，就要有點擔當，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