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裪正月初一後離開京畿去往輪台拜謁大明妖臣，不過他被從朝鮮跟隨他一起來京畿的使團留了下來，並讓他們在大明允許的規則下自由活動，多看看大明的繁華，多學學別人的東西，然後回到國內，可以告訴其他人，你們究竟看到了怎樣的一幅人間盛景。

  ……

  ……

  輪台這邊，西征軍大營，雖然出征在外經年，但大明將士情緒穩定，因為西征之後，大家都獲得了軍功，沒有軍功的也有賞金。

  關鍵是西征風險不大。

  或者說，現在大明的外擴，就沒什麽風險，戰損早已不是當年可以比擬，最慘的一戰也不過是之前的撒兒都魯攻防戰。

  其他的戰事，大明都用火器碾壓了敵軍。

  所以從軍對於大明兒郎而言，不再是少小離家老大回，歸去妻兒不相識了，也不再是壯士百戰死將軍十年歸。

  所以西征軍情緒穩定，開辟屯田也幹勁十足。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黃昏和靳榮本該無所事事——清掃殘餘勢力，交給雄霸就行，而且雄霸這人特別賣力。

  或者說，這人天生就是為戰而生。

  你讓他騎馬征戰，他高興得很，你讓他在大營裏負責屯田，他能給你臉色看，所以黃昏和靳榮特別喜歡雄霸。

  你雄霸打得再厲害，獎賞的大頭還是咱倆的。

  當然，兩人也不敢虧待雄霸。

  所以現在西征軍裏，論軍功和獎賞最豐厚的，除了黃昏就是靳榮，黃昏和靳榮都已經封侯，而雄霸也封了個伯爺。

  伯爺，看起來在大明滿地爬，實際上對於雄霸而言，是個極大的認可了。

  所以雄霸越發幹勁十足。

  捷報頻傳。

  於是西征軍大營的兵力不斷的分派各地，要到各地去維持秩序，等之後布政司建立起來，形成一個健全的製度後，再將這些兵力抽調回來。

  畢竟打西域還要用他們。

  而黃昏這幾日深居簡出，在西征軍大營裏，基本上看不見他的身影，白天也躲在營帳裏，拿著一副極其粗陋的堪輿圖，用鵝毛筆驟著眉頭籌劃著什麽，晚上麽……

  晚上的事就人神共憤了。

  別說一半士卒，就是靳榮都羨慕嫉妒恨。

  這小子……真尼瑪豔福。

  徐妙錦、權氏姐妹，還有個阿如溫查斯，反正是輪流侍候他，所以西征軍大營主帥的營帳裏，隔三差五就有那麽點靡靡之音。

  這還不提老臣異密忽歹達送的美女——送的美女還不如阿如溫查斯，所以被黃昏婉拒了，他現在不缺女人，對這些來曆不明的也不敢要。

  想來也是。

  你一個西征軍主帥，幹了別人的國家，有可能這些女人的親朋就有死在你火器下的，你還敢去睡她們，那不是找死麽。

  搞不好半夜就把你小小黃昏給閹割了。

  風險太大。

  還是自家的權氏姐妹和阿如溫查斯抱著有安全感，更何況錦姐姐在身邊，再怎麽的也得照顧一下她的情緒。

  不過，男人嘛，哪忍得了新鮮感。

  而徐妙錦出來已經半年有餘，作為當娘的，哪能像黃昏這樣沒心沒肺，她有點掛念豆芽和豆苗，所以在過了正月後，徹徹底底的壓榨了黃昏一夜，然後提出要回應天，黃昏挽留了下，徐妙錦態度堅決，黃昏也便罷了。

  本來是想著近來無戰事，讓蚍蜉義從護送徐妙錦回應天。

  不料此事被靳榮所知，這位拋棄了扶持朱高煦爭奪皇位立場的武將，拍著胸口保證，護送夫人回京這種事，哪能讓黃侯爺操心。

  為了讓黃昏放心，立即下了軍令，將神機營中原本屬於黃昏心腹，現在跟著雄霸在外掃蕩的某個指揮召回來，著令他率領一千神機營護送徐妙錦回京。

  黃昏樂得給靳榮這個人情。

  反正到時候這事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那邊追責下來，也不算是自己個人公器私用——你不給別人人情，關係就沒辦法拉近。

  所以半月之後，徐妙錦帶著權氏姐妹返回京畿。

  然後黃昏就解放了。

  從那之後，老臣異密忽歹達送的那些清白女子，黃昏也不敢照單全收，隻挑了兩個乖巧懂事的，作為丫鬟在身邊侍候。

  嗯，包括床上的侍候。

  她們有這個覺悟，而且老臣異密忽歹達顯然很懂事，明確告訴黃昏，不用擔心這兩個女子今後的去處，他會幫這兩個女子安置以後的營生。

  這也算是個人情。

  但就算可以花天酒地了，黃昏依然還是深居簡出，而讓靳榮意外的是，黃昏甚至極早就派了斥候出去，所以一個多月後，在李裪即將抵達輪台之前，靳榮被黃昏請了過去。

  要事相商！

  靳榮剛進帳篷，黃昏就直接說道：“我派的斥候，翻過天山，去天山那邊查看了一番，目前金帳汗國那邊對咱們還沒有警惕之心，他們似乎也不相信我們的大軍可以翻過天山去征討他們，聽說，今年的春節，金帳汗國並沒有派使臣去應天。”

  靳榮點頭，“是沒有派使節，金帳汗國要派使節去應天，要麽走瓦剌那邊，要麽走亦力把裏和關西七衛這條絲綢之路，但都沒有。”

  黃昏笑眯眯的，一臉腹黑。

  靳榮猛然後知後覺，“你剛才說什麽？說咱們的大軍要翻過天山去征討金帳汗國？”

  這事可大了去！

  黃昏笑眯眯的，“我就是這麽一想，主要是大軍翻越天山不太現實，但是別忘了，我們現在的大軍，不是廣義上的大軍，我們現在有神機營，完全可以走絲綢之路，去往金帳汗國，這樣一來，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靳榮震驚莫名，“可陛下也沒旨意讓咱們去打金帳汗國啊。”

  可以走絲綢之路。

  但最大的問題——就靠絲綢之路來運送後勤，是根本不可能滿足大軍需求的，打仗不是看兵力多少，最主要還是看後勤能否支持到位。

  沒有後勤，你再多的大軍也是去送死的。

  黃昏笑眯眯的，“所以這個事情要仔細籌謀一下，如何讓後勤能保證大軍的進擊，靠絲綢之路來運送數萬人的後勤糧草，不太現實，所以我們要另外想辦法，靳侯爺有想法沒？”

  靳榮果斷搖頭，“我覺得黃侯爺你想多了。”

  都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