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往事

  “你應該找到一把屬於你自己的劍，那樣會好很多。一名劍客，除非事出有因，否則很少用別人的劍。”左淩飛沉默了一會後對馬邪說：“劍乃至靈之物，寶劍都是可以吸收天地靈氣的，它們都有自己的靈性。你這把劍雖然不是你的，但我感到它對你十分的關愛，可惜關愛過多反是傷害，他不像你的夥伴，倒像是你的父親。”

  左淩飛的話說的馬邪暗暗心驚，難道劍真的有靈性？這是慕尋風的劍，難道這劍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那自己到底該用什麽劍呢？他也聽慕尋風提起過，一柄劍跟隨主人時間長了，就會和主人心神想通，那樣使出來的劍招會威力劇增。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馬邪端詳著慕尋風的劍沉思到。

  之後左淩風又詢問了眾弟子的功課，“語重心長”的訓斥了萬非凡一頓，最後又走到梁範跟前，向梁範安頓了一些事情。看來這個梁範比大師兄更像大師兄。

  眾弟子各自散去之後，左淩飛將馬邪叫到了他自己的書房，開始像馬邪傳授丹陽堂的基本功法和劍術。

  “馬邪，你可知道何為屠龍之術？”左淩飛問到。

  馬邪答到：“弟子聽聞修行者所習之術被稱作屠龍之術，都是為了斬殺那些從異域來到人間的異獸的。”

  左淩飛搖了搖頭說到：“非也非也，你可知道，在很久遠的時候，隻有劍術才能被稱作‘屠龍術’。”

  這是丹陽堂左淩飛門下每一個弟子都聽過無數遍的事情，那就是唯有劍術才是真正的屠龍之術。

  劍，為何被稱為百兵之宗？從劍的形製來說，劍可以做出砍、刺、削、劈、格等等動作，所以劍術的招式是所有武器之中最多的，幾乎和拳法相當。

  但是正因為劍的這種特性，劍法也是最難修煉的一種技藝，精通一門劍法所耗費的時間，往往比其他武器都更長，付出的精力也需要更多。當然在修成之後，劍法的威力也是顯而易見的。

  劍法多變、淩厲的特性，決定了它是對付異獸的最好方式。

  “龍，千變萬化，能升能隱，能大能小。”雖然這世間未曾見得真龍的，但是千奇百怪的異獸一直是人間最恐怖的災難。

  如果用其他的武器，比如容易學習的刀、威力巨大的錘、攻擊範圍廣的槍，雖然可以對付這些異獸，但是卻有著極大的局限性，麵對不同的異獸，不能及時的調整武器或者戰鬥方式，就會有殺身之禍。

  這樣

  一來，隻有“劍”這種看似“中庸”但是實際上完美的武器，才是對付異獸的最好兵器，而“劍術”就被稱為了“屠龍之術”。

  千萬年來，人類不知道多少天才之士浸淫此道，將劍的特性發揮到了淋漓盡致，這大陸之上最優秀的屠龍者，劍仙占了一半之多。排在劍仙之後的，便是不依靠任何武器、隻靠雙手雙腳的拳術宗師們了。

  馬邪聽著這些之前從來不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原來“劍”竟然有這麽傳奇的“身份”。

  “既然你選擇成為劍客，那你身上必須背負劍客的榮耀。”左淩飛露出一臉驕傲的神情，他是一個劍癡，對他來說沒有比追求劍道更重要、更高貴的事情了。

  之後，他在測試了馬邪的功力之後，開始傳授馬邪丹陽堂的基本劍術丹陽九煉訣。這“丹陽九煉訣"是丹陽堂的基本劍術，隻有修習了這門劍法，才能修行丹陽堂更高級的劍法。

  “你的呼吸法很獨特，並非我們天武宗的功法，但是卻似乎和我們天武宗的‘武耀經’同出一脈，所以你的呼吸法和我傳你的劍術並不衝突。”左淩飛對馬邪說。

  不同的呼吸法，對修行者身體產生的影響說不同的，所以修行者所修煉的功法，必須和呼吸法向契合，如果不契合，功法所具備的威力將大大下降。

  馬邪所練得呼吸法是慕尋風傳給他的“玄陽九生訣”，他不知道這呼吸法和天武宗有什麽聯係，但是既然慕尋風生天武宗的弟子，他的呼吸法和天武宗的劍術契合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左淩飛很快將劍訣以及要點講給了馬邪，馬邪默記在心，然後在心中推演起來，想盡快和自己的“白猿劍法”融合。

  “下邊，我再傳給你一部劍法，這門劍法乃是我丹陽堂的弟子才有資格修煉，而如今修煉這門劍法的，應該隻有你一人了吧！”左淩飛突然對馬邪說：“接下來我傳授給你的說完整的‘玉燭劍法’！”

  聽到左淩飛說到“玉燭劍法”，馬邪不禁心中一驚，這左淩飛為什麽要傳給自己這套劍法呢？

  “青陽劍法你應該很熟悉吧，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所練的劍法。”左淩飛說到。

  馬邪點了點頭，他見識過此劍法的威力。

  “‘青陽劍法’、‘朱明劍法’、‘白藏劍法’、‘玄英劍法’乃是我天武宗玄陽堂一脈的四大劍法。這四大劍法乃我們祖師柳無雙所創，分別象征著春、夏、秋、冬四氣，而四氣之和為玉燭，所以柳凡是在結丹期時，曾將這四門劍法

  合二為一，創出了‘玉燭劍法’。”

  馬邪萬萬沒有想到這‘玉燭劍法’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所練的‘玉燭劍法’並不是完整的版本，隻是此劍法的‘引導篇’。

  所謂引導篇就是專門針對武者設置的功法，隻有能夠將引導篇修煉成功，才有資格在成為修行者時修煉真正的‘玉燭劍法’。

  左淩飛沒有告訴馬邪這些事情，他之所以傳馬邪‘玉燭劍法’，就是因為已經從左青處知道馬邪已經練成了此劍法的引導篇，所以這門至今無人能修煉成功的劍法終於後繼有人了，而這個劍法的秘密，也隻有他這個首座才知道。

  “柳劍仙成為劍仙之後沒有傳下他的道統，倒是成為劍仙之前，尤其是結丹期，創造改進了一些劍法，這些劍法雖然在我們天武宗很是珍貴，但是放眼整個大陸，卻不能算是最一流的劍法。

  不過劍道一途，劍法招式隻是外在，並不是根本，很多劍法宗師到最後都會舍棄自己之前所學的劍法，創造出隻有自己才能使用的劍法，這就是因為隻有結合自己所悟劍道的劍法，和自己的契合度才最高，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左淩飛對馬邪解釋。

  這就像是一門及其高深的劍法，在庸人手中連一隻雞都殺不死，而真正的劍仙隨手一劍，就可以開山斷海，斬落星辰。

  左淩飛將一本冊子交給了馬邪，隻見這本已經發黑的冊子之上寫著四個字“玉燭劍法”，這四個字的筆法跟武英殿上的匾筆法相同，隻是沒有那種淩厲的氣勢。

  “春為青陽，夏為朱明，秋為白藏，冬為玄英。曾祖所創之劍法，源於四時之氣，而四氣和暢謂之玉燭，今日我將四劍合而為一，創出‘玉燭’劍法……”

  馬邪將這本劍法小心的收了起來，按照左淩飛的說法，他還是需要練習一些基礎的劍法，等到煉氣境第三層的時候再修煉這門劍法，否則身體是承受不住的。

  在傳功結束後，馬邪向左淩飛告退，左淩飛擺了擺手，讓馬邪退下，看著馬邪離去的身影，這個老人沉默了許久。

  黑夜來臨，馬邪獨自一人坐在丹陽堂的屋頂之上，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看過星空了。此刻他想到的了一個人——梁九。

  比起梁九，馬邪無疑是幸運的。他的複仇之路並不孤單，齊南風、石城主、以及他的“師公”左淩飛，他們都在關心著馬邪、幫助著馬邪，可是梁九呢？梁九隻能一直隱藏在黑暗之中，成為那個最孤獨的複仇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