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和欺騙你老公有什麽分別？

  我隻覺得心髒狠狠一縮，再看去慕北的表情，才發現他並不是那麽情願幫我的。

  也是，沒人會喜歡弄虛作假。

  林薇見慕北的語氣不對，連忙拍了他一下：“慕北，你現在什麽意思，來之前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小薇，這事不對，於情於理都不對。”慕北沉下臉，嚴肅道：“若是能發生奇跡，那最好。但如果沒那麽幸運呢？秦歌會死的，到時候我們要怎麽跟傅言殤交待？！”

  林薇說：“隻要撐到38周，就可以進手術行剖腹了，其實也不一定會那麽糟糕。”

  “要是撐不到38周怎麽辦？小薇，秦歌不理智也就算了，你曾經也個醫生，怎麽也掂不清楚這裏麵的風險！”慕北歎了口氣，轉而對我說：“你要是真不願意打掉孩子，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必須事先寫一份免責書，萬一將來你發生什麽事，都跟我和小薇沒關係。”

  我重重地點點頭：“你的顧慮很合理，免責書我一定會寫。”

  慕北見我這樣說，可能覺得說什麽我都不會改變主意了，最後沉沉地說了一句：“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這樣吧。不過術前的麻醉還是要做的。”

  我當然清楚做戲就要做全套這個道理，但還是有點擔心傅言殤會看出破綻，就忍不住問道：“那流掉的胎兒……萬一傅言殤要看，怎麽辦？”

  林薇和慕北對視一眼：“這個你就沒必要擔心了，明早有三例人流手術，拿出去給傅言殤看的血水，還是有的。”

  我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因為害怕安妮會阻止我，索性瞞著她，靜靜等待手術的來臨。

  也許不用再懼怕會失去孩子，這一晚我睡得特別早。

  後半夜的時候，腰部酸脹的感覺愈發明顯了，我便側過身子，沒想到就在這一刹那，房門竟然‘咯吱——’一聲開了。

  冷風伴隨著清冽的男性氣息彌漫開來，滲得我渾身一抖。

  傅言殤來了！

  他似乎以為我睡得正沉，無聲無息地摸了摸我的腹部，一下又一下，那力道很輕很柔。

  “寶寶……對不起。”

  他低沉的呢喃帶著深入骨髓的哀慟，在我以為他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卻悲涼地笑了。

  “不要怪爸爸狠心，所有人都覺得我狠心，是啊，我是狠心。因為你們會要了秦歌的命，所以……長痛不如短痛，你們必須死。”

  “寶寶，你們和洛洛一樣，很有可能有先天性顱內腫瘤，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怎麽狠得下心不要你們？”

  “明天，爸爸會親自送你們離開，我會在手術室裏，親眼看著你們離開。”

  ……

  ……

  傅言殤後來還說了什麽，我一句也聽不進去。

  滿心滿腦都隻有那一句‘會在手術室裏，親眼看著你們離開’在回蕩！

  我一下子慌了，如果傅言殤全程都在手術室裏，慕北很可能隻能選擇真的給我做人流手術了！

  不行……絕對不行……

  我恨不得立即打電話給林薇，可是傅言殤好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沉默了一會之後，又嘶啞地補充了一句：“你們離開之後，我會讓醫生摘掉你們媽媽的子宮，這樣做很殘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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