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沒見過老爺子送給老夫人珠寶，也沒見過他對珠寶感興趣，老爺子更喜歡古玩字畫，除了這些以外，把陸氏交給晚輩之前，幾乎每天都在工作，要麽陸家這麽大的基業是怎麽來的？要說誰喜歡珠寶，二老爺倒是喜歡，不過他不爭氣，在公司沒地位，老爺子管得緊，他也沒多少錢，所以一直買進賣出，為此鬧出紛爭，還被老爺子教訓了好幾次。”

  王媽回憶著，說道。

  鍾愛輕咦，“隻有二老爺嗎？大老爺呢？”

  陸璟華買進賣出的珠寶玩家，怎麽可能買得起那麽多貴重的首飾送女人？重點當然是陸琰華。

  “大老爺？”王媽愣了一會，隨即轉笑，“不可能，這種東西要麽是拿來收藏，要麽是用來討好女人，大老爺每天忙著讓陸氏更上一層樓，沒那麽小的心思，雖然大老爺為人比較濫情，但他的地位擺在那裏，沒必要和二老爺似的，在家裏討好老婆，在外麵又想法子拈花惹草。”

  鍾愛點點頭......

  明白了，陸琰華有權有勢，在家不用討好老婆，在外麵也可以明目張膽地彩旗飄飄。

  買首飾送女人？不存在的，支票能打發的事情，不值得費心思。

  換而言之，上官欣蘭就值得他動心思了？

  “難道，大老爺就沒有一點可能嗎？畢竟他婚姻關係那麽混亂...總有一天，突然興致上來，就給某個女人買了一堆貴重首飾呢？剛才夫人不也說，那盒首飾，是大老爺買的嗎？”鍾愛試探著問。

  “這個...或許是夫人想占為己有...”

  王媽有很好的傭人素養，如果不是鍾愛問到這個地步，她也不想掀開邵茹的心思，“不過，這些東西，如果不是陸家本來就有的，那還真是奇怪了，老太爺和老爺都不是喜歡捯飭珠寶的人，如果是佳沅小姐的，她也不會留在這裏，如果按您說，一定是大老爺買來的，那也許是送給其他女人的。”

  “誰？不是以前的夫人？也

  不是邵茹？”鍾愛問。

  “自然不是了......”王媽搖搖頭，緊擰著眉頭，“唉，其實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有一段時間，老爺和老太爺的關係不好，當時公司被老爺把控著，他把老太爺強行送去了國外看病，然後在花房旁邊的小樓裏麵，養了一個女人，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隻有我和劉媽，但我們也是不許近身的。”

  “那平日都是誰照顧她？”鍾愛問。

  “老爺自己啊。”王媽回道。

  說起這個，王媽有些不值地歎了口氣，“我們一直不敢說，老太爺又下了死命令，讓我們不許鬆口，但他人走了，又過了這麽多年，您又問起來，不說的話，我心裏過不去。”

  “到底怎麽了？”鍾愛輕聲問。

  王媽緊蹙著眉頭，徐徐開口，“大老爺對那個女人簡直就是無微不至，我們隻負責給她送飯打掃洗衣，那個女人不願意見到我們，大老爺便讓我們想辦法裝成瞎子，我和劉媽尋思著，那個女人在那兒，我過去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怎麽裝？總不能把自己戳瞎吧？”

  這件不合理的差事，王媽現在想起來，還是有幾分怨氣。

  “不過，那女人倒不為難人，每次我們過來，她都一個人跑去閣樓，直到我們走了才出來，她在陸家待在有兩個多月，那段時間大老爺天天陪著她，差點就把公司搬進去，但是那個女人，仿佛對老爺不上心。”王媽道。

  鍾愛目光鬆動，“您又沒見過那個女人，您怎麽知道她不上心？”

  “我沒見過那個女人，可我天天見得著大老爺啊，他當時還年輕，也不過三十來歲，和大夫人感情一般，外麵還養了不少情人，一個月回家不過一兩次，但自從那個女人來了之後，他每天是開開心心回家，黑著張臉出門，但過了不到一天，又忍不住去找那個女人了，好像就愛在那裏碰灰似的。”

  王媽搖搖頭，“冤孽啊，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喜歡大老爺，天天就想著逃出去，但幾乎沒一次成功的，後來不

  知怎麽的，居然莫名其妙消失了，那時候大老爺瘋了，一個個拷問，但還是沒結果，查了好幾個月後，大老爺也放棄了，至此又開始在外麵花天酒地了。”

  鍾愛垂下眸光，心裏沉悶又煎熬。

  這大概就是事實了......

  陸宅花房旁邊的小樓，她知道陸慕川去過，也知道那曾經是上官欣蘭住過的地方。

  但卻不想，原本以為的心甘情願，到最後居然是軟禁。

  也就是說，慕川的確是陸琰華的兒子，但他的到來，卻不是上官欣蘭的本願。

  ......

  王媽自知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但想起當年那個女人被困時的處境，她勉強算是個幫凶。

  在老太爺的限製下，憋了這麽多年，總算說出來，心裏也好過。

  鍾愛坐在原處，任由王媽去做其他事，自己一個人呆呆望著地毯上的花紋。

  整件事的真相，完全走向了她不想見到的地步。

  而因為邵茹的威脅存在，

  她又不得不將這件事告訴慕川。

  正沉思著，肩膀上突然被包裹住，她轉過臉，目光一個跳動，“慕川，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你不是應該在公司...”

  糟糕，剛才的話，他有沒有聽見？

  “公司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處理好了。”陸慕川淡聲道。

  鍾愛眼底閃了閃亮光，“真的嗎？餐廳的事情，有查出來？

  “對，龍氏的餘黨，他們做完事情後，本想偷渡出國，但在S市的港口被抓了，招供的時候，說出了餐廳的事情。”陸慕川道。

  鍾愛眨了眨眼睛，“就這麽簡單？”

  “沒錯，就這麽簡單。”陸慕川輕撫著鍾愛的秀發，鷹眸閃著暗光。

  那些人，還有不少家屬在海外，如果掌控了那些人，一定能控製他們的口舌。

  “那，陸氏和司徒集團不良交易的事情呢？今天的股票又是怎麽回事？”鍾愛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