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

  陸慕川看了看司徒憲，輕聲道。

  鍾愛恍然大悟，她想起在司徒憲的追求下，姐姐好幾次都有所不同。

  就在昨天晚上，司徒憲出現後，她眼裏就全是他，所以未必不可能的。

  “司徒憲，拜托你了，你一定要讓我姐姐活下去，或許她是喜歡你的。”

  鍾愛用緊迫的眼神，近乎祈求的語氣。

  當然，這在南宮淩看在，未免有些病急亂求醫了。

  “她喜歡我？或許？”司徒憲並不認同。

  甚至，他覺得鍾愛，隻是隨手抓了一手，她自以為的救命稻草。

  也許，霍辰在這裏，她會選擇霍辰，畢竟勝算比較大。

  “對，我偶爾會覺得，姐姐看你的眼神，有一點不同，不然的話，她性格那樣剛烈，怎麽可能讓你纏著不放？”鍾愛實話實說。

  司徒憲聽著，倒也有幾分道理。

  可惜，他平時也是這麽安慰自己的，所以這番話，根本沒有一點激進效果。

  昨晚，他吻得那樣熾熱，允思也沒有回應他。

  如果喜歡，不可能隻是那樣。

  “別爭了，喜不喜歡，測試一下就知道了。”陸慕川淡聲道。

  鍾愛疑惑，“怎麽測試。”

  陸慕川笑了笑，抬起下頜望向南宮淩，“明天交給他就好。”

  ——

  翌日。

  上官允思的話，比昨天更少了。

  但相反的是，比昨天更配合治療。

  治療結束後，半個小時內，上官允思的麻醉還沒有失效。

  “好，現在開始。”

  南宮淩搬出心電測試儀，讓護士接在上官允思的胸口，“愛情專家說過，喜歡一個人，把嘴巴閉上，眼睛也會承認，眼睛閉上，心裏也會跳動不安，這句話，不止適用清醒的人，還適用昏睡的人。”

  “你怎麽知道？”鍾愛忍不住問

  南宮淩攤開手，“你不看新聞嗎？有很多這種例子，就連植物人，感受到喜歡的人，也會發生反應。”

  所有準備結束後。

  所有人離開，先給房間製造了寧靜的環境。

  過了三分鍾，南宮淩才開口，

  “好，小嫂子去和你姐姐說說心裏話。”

  鍾愛點了點頭，走了進去，應南宮淩的要求，隻說了兩分鍾。

  “心率大致正常，有幾個小小的起伏點。”護士道

  。

  小小的起伏點？

  鍾愛十分受挫，她剛才的話，險些把自己都說哭了。

  南宮淩見鍾愛失敗了，意料之中笑了笑，“接著，阿憲大哥可以進去了。”

  本以為，司徒憲會覺得無聊，不願意與他們起哄。

  或者會為上官允思破例，坦坦蕩蕩走進去，如果測出來，沒什麽異常，還會教訓他一頓。

  卻不想，他見到了，從未見過的，司徒憲式緊張。

  “你確定，這個靠譜？”

  “太荒謬了......嗬。”

  南宮淩越看越搖頭，這還是那個決絕果斷的司徒憲嗎？

  哥？進不進啊？

  再不進去測試，上官允思可要醒了，到時候別後悔。

  也許司徒憲也考慮到這一點，最後還是邁著長腿，大步走了進去，顯得十分果斷，但卻非常虛勢。

  走到上官允思跟前，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停頓了許久，揮手將小護士趕了出去。

  有些生硬地坐在上官允思麵前，仿佛這個久經商場的老男人，一下子變成了足球場上，遇見初戀的大男孩。

  “允思，我昨天的話，隻是嚇唬你的，你千萬不要覺得我變態。”

  “你知道的，我對你總是口無遮攔，其實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你不和我認真，我也不忍心對你虛情假意，所以隻能說些沒用的。”

  “允思，不管你能不能愛我，要不要和我結婚，其實都沒關係，隻要你能好好活著，讓我能時常看著你，當然了，你不和我結婚，也不能和別人結婚，我會吃醋的。”

  “我這個人，吃起醋來，有些難以想象。”

  “允思，你活著吧，好不好？”

  司徒憲聲音竟存了一絲暗啞。

  原來，“會失去”和“會永遠失去”，是不一樣的。

  這樣比起來，總是被上官允思拒絕，倒也沒什麽。

  他想著，苦澀地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的心境變了許多，連母親都說，他總算像個人樣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個女孩長命百歲，這樣的話，他就算不能抱得美人歸，也總能活出個體麵人樣。

  “天哪......動了.......動了......”

  窗口的小護士，一直留意著心電圖。

  “不動會死的。”

  南宮淩忍不住吐槽。

  “不是，我是說，動心了。”

  小護士麵含桃花地說道。

  她這種小女孩，最最喜歡這種測試了，就算被趕出來，眼睛也不會挪一下。

  “真的假的？”

  鍾愛跑上去，果然是有一段顯而易見的起伏，像山巒一樣，她心裏歡喜，拉著陸慕川，“我就說吧，我一點也沒看錯！”

  “是，你眼光很準。

  ”

  陸慕川輕撫

  著鍾愛的腦袋，寵溺道。

  鍾愛靠攏在陸慕川懷裏，梨渦盛著清甜的笑意，“才不是，是你有眼光才對，明明就是你先提出來的，我可不敢攬功，不過你怎麽發現的？”

  “我從沒留意過。”陸慕川笑了笑，實話實說。

  “不可能。”

  鍾愛努了努小嘴，“說說看吧，這是偶爾發現，又不是刻意八卦，所以沒關係的。”

  “可我確實沒有，我對別人的感情，不感興趣的。”

  陸慕川捏了捏鍾愛嬰兒肥的臉頰，輕笑道：“我隻是隨便指了指，如果霍辰在這裏，我可不會考慮司徒憲。”

  鍾愛：......

  司徒憲知道你這麽看不起人嗎？

  “這個，確定很準吧？”鍾愛歡愉之後，再次小心翼翼地向司徒憲求證。

  “本來我還不覺得，但你和阿憲比較之後，那肯定是很準的。”南宮淩說道、

  鍾愛抿了抿唇，點頭認同。

  雖然不中聽，但就這樣吧。

  但願，司徒憲能讓姐姐改變態度，全身心地治療，然後好好活下去。

  ——

  上官允思因為離開了毒品的麻痹，症狀更加頻繁了。

  當天下午，就開始發作了起來。

  南宮淩為了讓她好受一些，給她注射了少量止痛劑，之後才安穩地昏睡過去。

  鍾愛見姐姐一天昏睡了兩次，又出了許多汗，心疼不已，打了一盆水在，在床邊照顧。

  南宮淩此時在查閱文獻，並且不能離開，他需要時時刻刻關注上官允思的病情。

  互不打擾的一個小時候，鍾愛見南宮淩關上電腦，才輕聲問，“你和星星怎麽樣了？”

  那天早晨，林星就那樣被南宮老太太，帶去了南宮家，過得好不好，心情怎麽樣，鍾愛一概不知。

  來了S市後，發生了太多事情。

  導致鍾愛根本騰不出腦子，不過南宮家的長輩都很好，這是比較欣慰的一點。

  隻有一個南宮淩。

  他和星星撲朔迷離、或近或遠的感覺，才真真叫人頭疼。

  “就那樣。”南宮淩麵色平常，淡淡道。

  “她準備把孩子生下來，你一點想法也沒有？”鍾愛擰眉問。

  或者讚成，或者反對，總要有個態度的。

  “孩子是我家人期盼的，我家人也喜歡她，所以我不好說什麽。”南宮淩手裏翻閱著文獻，低聲道。

  鍾愛頓時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埋下臉，做自己的事情。

  “對了，林星怎麽會去救艾琳？”南宮淩問。

  “這是什麽問題？一時熱血唄，難道還有壞心不成？”鍾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