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書房，一會回來。”

  陸慕川將手裏剝好的橘子，放進鍾愛手心後，柔聲道。

  鍾愛點點頭，她對陸慕川的忙碌習以為常了，也不多問，轉臉瞧著幾個可愛的背影。

  不過一會，耳邊傳來輕叩的桌麵的聲音。

  抬眸，見是陸俊成。

  “怎麽？不認識我了？”陸俊成的臉放大在鍾愛麵前，清朗的聲音透著沙啞。

  鍾愛撇了撇唇角，好無驚喜地將臉轉過去，“算了吧，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不過你聲音怎麽回事？變聲了？”

  脫口而出後，鍾愛俏皮地笑起來，抬手摸了摸陸俊成的短發，“哎呀，這是要邁向大男孩了？”

  陸俊成翻了翻白眼，輕輕將鍾愛的手丟到一邊，“謝謝關心，但我早過了那個階段，剛才陪了爺爺喝了兩杯酒，喉嚨有些不舒服而已。”

  “活該，誰讓你高中生喝酒。”鍾愛閑適地趴在桌上。

  “我成年了。”陸慕川輕哼道，抱著雙臂瞧著鍾愛，“對了，你今天可會賺大了。”

  “我？”鍾愛不解。

  “一個貴重的玉觀音，老爺子還順手給你消滅了一個情敵，你還不賺？”陸俊成問。

  鍾愛點了點頭，“你這麽說，那就算是吧。”

  “你覺得，曹慧琳和陸容川會結婚嗎？”陸俊成饒有興致地問。

  鍾愛呆住，“還沒相親呢？”

  “相親？你做夢呢？你該不會還想看他們談戀愛？”陸俊成冷笑。

  鍾愛搖頭，“那倒沒有。”

  “虧你沒笨成豬。”陸俊成輕哼道。

  鍾愛抿了抿唇角，“我是不懂你們的套路，一時沒想到而已，再說了，你很聰明？我可是你補習老師，我要是笨的話，那你就是豬！”

  “行......我是豬，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陸俊成低笑道。

  “問。”鍾愛擺出長輩市長的幹脆了當。

  “你和陸容川有什麽仇什麽怨？”陸俊成彎起鳳眼，坐在鍾愛對麵，“今天早上，我見你和他在走廊上說話，你的臉色很不好看，今天在飯桌上，你偶爾掃過去的眼神

  ，也不太好。”

  鍾愛暗惱，她就是下意識的舉措而已。

  “我的眼神？你怎麽注意到了？”鍾愛輕聲問。

  陸俊成目光沉了沉，俊臉抹過幾分不自然，“我眼神毒，就那一秒，被我捕捉到了。”

  鍾愛回想了一下，桌席上，陸俊成坐在陸容川旁邊，他又一直沉默不言，而且以他的角度，能看見實在很正常。

  “你就實話，你和陸容川是不是有怨？”陸俊成追問。

  鍾愛搖頭，“他......他和慕川關係不好嘛，而且還出手打過你，我討厭他，不是很正常嗎？你想太多了。”

  “但願吧，我可提前告訴你，陸容川很狡猾很聰明的，他如果要挾到你頭上，你可千萬要告訴小叔，別一個人硬抗。”

  陸俊成輕聲道，眼底藏著擔憂。

  鍾愛連連點頭，“恩恩，我會的，再說人家忙著聯姻，哪有功夫要挾我？”

  “最好是。”

  陸俊成起身，筆直站在鍾愛麵前，俊臉冷硬了幾分，“沒事的話，我請睡覺了。”

  聽見鍾愛遮遮掩掩，他心情就不好了。

  其實，早上走廊上的話，以及陸容川後來接到上官允西的電話，我都聽在了耳裏。

  他想幫鍾愛，想為鍾愛做些什麽。

  可鍾愛一點機會也不給。

  鍾愛見陸俊成態度突然塌了下來，隻覺奇怪。

  難道青春期的男孩，心思都這樣？

  她不懂。

  同時，書房。

  “十年前，上官家所居住的小別墅處，鄰居中有一位外國醫生，當時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專門研究傳染科，在那之前已經在國內待了五六年，深入簡出，家和研究所兩點一線。”

  “而且社交上基本趨近於零，同事描述他為科研狂，並且喜歡研究不入流的藥物，但八年前，他突然瘋了，毀了實驗室的成果，刪除了論文，在家裏燒炭自盡了。”

  潘林圈定了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並且無論客觀主觀，他都越發認定。

  “我找到了那個醫生的保姆，她告訴我，提起上官允西，她讚不絕口，說她很熱心

  很懂事，經常會幫忙送報紙雜誌，沉默寡言的醫生，也偶爾與她交流。”

  陸慕川俊眉起伏了一會，漸漸舒緩。

  醫生，科研狂，喜歡研究不入流的藥物，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那個醫生，沒有其他親人？”陸慕川問。

  潘林遞上另一份資料，“有，我查過，他有一個兒子，當時不過四歲，當時也在國內，醫生去世後，被人從櫃子中找到，現在住M國的姑媽家，隻是他當時發高燒，沒能救助及時，人癡傻了。”

  “還能記事嗎？”陸慕川眸光冷了幾分。

  “能記事，聽說這兩年恢複得不錯，可智商行為還是和孩子一般。”潘林道。

  陸慕川頷首，“先確定下來，他兒子必定還是有記憶的，想個辦法讓他計劃來國內，再看上官允西的反應。”

  不出意外的話，如果醫生幫過上官允西，那上官允西的死，必定與醫生有關。

  那麽，醫生的兒子回來，上官允西不可能什麽也不做。

  “還有，江顯舟昨天來找我了，大概是經過司徒少爺的授意。”潘林道。

  陸慕川勾唇，“那就見見，好好聊。”

  江顯舟早早為上官允西做事，上官家四房的事情，他也一定參與了。

  坦白估計困難，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上官允西一心想除掉他，他為了找個靠山，不說也得說了。

  下午三四天，天氣冷了下來。

  小家夥們的小水桶裏，也已經放滿了魚兒。

  “媽媽，我想把小魚送給爸爸，放在他的書房，還有辦公室裏麵。”

  小意鼓著紅撲撲的臉蛋，滿眼星星，“這樣的話，有小魚陪著，爸爸加班到很晚，也不會孤單了。”

  “可是小魚不會說話，怎麽陪爸爸？”軒軒忍不住潑冷水，歎了歎氣，“而且啊，可能還要麻煩爸爸喂它們，給它們換水，很麻煩的，爸爸如果想養的話，早就養了。”

  “哥哥，你不懂，小魚雖然不會說話，但小魚會遊來遊去，還會吐泡泡，厲害的小魚還會濺起水花，爸爸聽見撲通撲通的聲音，看見小魚遊來遊去，就不會悶了。”小意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