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上官允西眼眸流轉。

  “不要讓鍾愛死。”陸容川目光微凝，低聲道。

  上官允西皺了皺眉頭，“你開什麽玩笑？”

  陸容川笑了笑，“總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鍾愛不能真的死，否則你自己玩吧。”

  他本就長得陰鬱冷俊，又是這般似笑非笑地看著別人，輕易讓人不寒而栗。

  隻是，上官允西並非膽小的人，勾了勾唇角，“好啊，我想想辦法，不過你還真想成全秦時安？”

  “這與你無關。”陸容川薄唇輕啟，淡聲道。

  上官允西冷笑，“OK，那隨便了，希望你不要後悔。”

  ——

  翌日。

  陸家別墅。

  “爸爸，媽媽還沒醒嗎？媽媽是不是懷了一隻小豬呀？怎麽天天睡覺睡個不停。”

  小意舔著吐司上的蜂蜜，甜甜的問，心裏羨慕，怎麽她不是小豬？

  “媽媽怎麽可能懷小豬？媽媽是因為懷孕太辛苦了，所以才會睡很多的。”軒軒歎氣道，順便幫小意手上的吐司塞到她嘴裏，“你不要隻舔蜂蜜，挑食。”

  “哼，我隻是想待會再吃而已。”

  小意鼓囊囊著小嘴巴，輕聲說道。

  陸慕川搭著兩個小家夥的肩膀，“既然知道媽媽辛苦，你們不許鬧，好好陪媽媽，知道嗎？”

  “嗯，小意把糖分給媽媽，也分給媽媽肚子裏的小妹妹。”小意歪了歪腦袋，突然發覺自己說漏嘴了，“唔，小意隻剩一顆了，爸爸還要沒收嗎？”

  見女兒眨著漂亮的眼睛，鼓著小臉頰，可憐兮兮的模樣，陸慕川心疼又好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少吃一點。”

  因為心不在焉，抬手的時候，不慎碰到小意臉上的舊傷口。

  雖然已經結痂，但裏麵還沒有完全愈合，陸慕川碰到之後，將手迅速收回，卻已經來不及，轉瞬小意已經捂臉痛哭，“嗚嗚嗚嗚，小意不就是藏了糖果，爸爸為什麽要這麽生氣？小意臉上痛痛，嗚嗚嗚嗚。”

  “爸爸不小心的。”陸慕川手足無措。

  “可我覺得爸爸是故意的。”小意淚流滿臉，肉肉的小手完全遮不住肉臉頰，可憐委屈。

  陸慕川將小意抱在懷裏，回憶著她小時候，輕聲哄著，“爸爸發誓，絕對不是故意的，不要哭了好不好？待會要吵醒媽媽了。”

  “嗯，不哭了。”小意擦掉兩行淚，小聲抽泣，“可，可是哭了之後，臉上更疼了。”

  “哥哥給你吹吹。”軒軒站在椅子上，用小風扇關愛妹妹。

  陸慕川瞧著眼前兩個孩子，想起鍾愛肚子裏的孩子，心裏沉鬱。

  “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好。”

  軒軒敏感地察覺到爸爸麵色不對，下意識想出話來說。

  小意癟了癟小嘴，接了過去，“摔進仙人球裏麵的，又不是哥哥......壞阿姨推小意，小意好可憐的。”

  壞阿姨？

  陸慕川眸光微凝，“小意看見了？”

  軒軒眼裏也是一陣雀躍，自從上次小意摔進仙人球裏，每天要痛很久，別人問不出來，也不敢多問。

  “唔，我沒看見，她在後麵推的小意，小意看不見的。”小意搖搖頭。

  “那你怎麽知道是阿姨？”軒軒問。

  小意捂著臉，忍著痛，“她的手碰到小意的脖子了，軟軟的，我還以為是保姆姐姐，但後來又知道不是。”

  “為什麽知道不是？”陸慕川輕聲問。

  “因為保姆姐姐沒有手鐲啊，她碰到我的時候，冰冰涼涼的。”

  小意意摸著腦袋，眨著眼睛思考。

  陸慕川眉頭深鎖，柔聲問，“還有嗎？”

  小意眨了眨眼睛，“沒有了。”

  是個女人，而且不是長住在陸家的人。

  家裏的女傭，尤其是照顧小意的女傭，為了發生不必要的觸碰意外，一律不被允許佩戴首飾。

  隻有葉萱和邵茹，但這兩個人，當時並不在現場。

  況且，邵茹即使不喜歡小意，但也不會下狠手，葉萱倒是有謀在先，可她的主要目標是軒軒。

  先傷害小意，不是打草驚蛇？

  思及此，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鍾愛連睡袍也沒換，便急匆匆跑了下來，“問問那個想傷害軒軒的老傭人，她當時可是承認推了小意，可小意不是她推的，她為什麽要承認？”

  “小愛，冷靜一些，我已經讓人問過了。”陸慕川柔聲道。

  早在之前，軒軒告訴鍾愛，自己的疑慮時，陸慕川就已經讓人去找了老傭人。

  可那老人一問三不知，堅決不鬆口。

  前兩天，陸俊成過去了。

  鍾愛臉上著怒意，“她不願意說嗎？她一個老人家，怎麽這樣惡毒？”

  自從知道傷害小意的另有其人，鍾愛的心便一直懸著，從未放下。

  “她沒準也不知道。”陸慕川低聲道。

  鍾愛目光渙散，“你是說，她隻是順便背下的。”

  不是沒有可能，她反正都想傷害軒軒小意，有人代勞了，自然高興。

  再說了，她的罪行已經板上釘釘了，為了自己的心思，當然要保全盟友。

  “不好說。”陸慕川握緊了鍾愛的手，“總之事情還沒有定論，不要胡思亂想，她在我們手裏，就算一時不鬆口，也有的是時間。”

  鍾愛不放心地看了看軒軒小意，心裏漸漸下沉。

  可轉瞬見到陸慕川，眼神才逐漸明朗起來，“好，我們等。”

  這時，軒軒已經帶小意去庭院踢球了。

  歡聲笑語，歲月靜好。

  鍾愛祈願，外麵的紛爭能早日平息，這樣的美好日子能長長久久。

  ——

  平凡的一天，很快蒸發掉。

  晚飯後，鍾愛翻了翻日子，已經快到除夕了。

  這是他們一家，在一起團圓的，第一個除夕。

  “慕川，你喜歡吃什麽？”鍾愛跑到陸慕川書房，趁著他看文件的空閑，問道。

  “又要做大餐了？”陸慕川輕笑道。

  鍾愛點了點頭，“嗯，不過不是明天，是除夕大餐，我正在寫菜單，你快點說兩樣菜，讓我斟酌斟酌，必須是你最愛吃的。”

  “我最愛吃的.....”陸慕川頭疼這個不是第一次的問題。

  “怎麽了？說不上來？”鍾愛眨了眨眼睛，問道。

  陸慕川無奈點頭，“小愛，我對吃的，不是特別上心。”

  “一食三餐，這都不上心？那你對什麽上心？”鍾愛特別鬱悶，她感覺自己的愛人在修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