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要讓你久等嗎？”

  陸慕川勾唇。

  鍾愛：？？？

  她等什麽了？

  見鍾愛又羞又腦的模樣，陸慕川失笑，“你不是等著我洗好，好讓你進去？”

  鍾家的主人臥房常年沒人住，浴室裏的東西也都壞了，還有複雜的線路老化問題，因為之前搬回來住，為了方便省事，陸慕川暫時讓人重裝了二樓的公共浴室。

  所以，他們這些天也隻用這一間。

  鍾愛：......

  “我等一會，也沒關係。”

  掩飾去臉上的紅暈，鍾愛低低說道。

  “真的沒關係？我怎麽覺得，是你想歪了？”

  陸慕川目光灼熱地盯著鍾愛，眼角笑意濃濃，“小愛，你需要對我重新認識一下，我和你在一起，也不是經常會想一些不健康的東西。”

  “我才沒想歪！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鍾愛有些氣惱。

  可惡，這是拐著彎說她盡想不健康的東西。

  掐了陸慕川腰間一下，在他有意鬆手的時候，從他胸膛前安全落地，“我去洗澡了，今晚你住客房，我陪著軒軒小意。”

  說完，快步逃離。

  陸慕川見她害羞倉促，嬌小的背影褪去原有的傷感，漸漸放心了許多。

  垂眸。

  兩個孩子正睡得安穩，懷裏還殘留著深愛之人的體香，陸慕川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曾經風雨飄零，除卻外祖，一無所有的他。

  現在仿佛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小愛，當初那個女孩，到底是不是你？”

  陸慕川瞧著女兒的小臉，精致的五官與小愛一一對應，而他印象中的女孩，他已經記不清了。

  當時他眼周被小混混揮了一拳，加上頭腦眩暈，根本就沒看清女孩的長相。

  而小愛小學時的模樣，他之前在照片上見過。

  與模糊的影子拚湊起來，確實有些相像......

  半個小時後。

  鍾愛從浴室出來，外麵靜悄悄的。

  她本以為陸慕川去客房了，想著天氣涼了，陸慕川又似乎才不愛開暖氣，想著去了鍾元房間，挑了一床厚被子。

  給他送過去，卻發現客房空空的。

  轉身，見樓下客廳的燈光亮著，鍾愛輕輕出聲，“慕川，你在下麵嗎？”

  不久後，樓下就傳來了動靜。

  幾聲腳步聲後，客廳燈滅了，陸慕川緩緩走上來，身上還繚繞著幾分煙味。

  “你怎麽又抽煙了？”

  鍾愛抱著被子，傾身輕輕嗅了嗅，沒有嫌棄，嗔怪道：“以後少抽一點，對身體不好。”

  才說完。

  陸慕川就將她連同被子緊緊抱在懷裏，壓到牆角，熾熱深情的吻密密麻麻落下。

  鍾愛被吻得不知所措，但抬眸見他眉宇間烏雲緊密，就知道他心裏一定藏著事情。

  “慕川，你怎麽了？”

  鍾愛輕聲問，生怕攪了他的心事。

  “沒什麽，就是今天去城北，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陸慕川聲音沙啞。

  “你想你外公了？”

  鍾愛抬起水靈靈的眸子，問道。

  此時，她應該與陸慕川感同身受。

  “除了他，還有別的。”

  陸慕川摩挲著鍾愛的小臉，將她懷裏沉重的被子拿下，放在一邊，將她裹在炙熱的懷裏，“小愛，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知道那道菜的做法？”

  “怎麽突然問這個？”

  鍾愛才被吻得暈頭轉向，差不多能與陸慕川對話，已然是不易了。

  “因為我想知道。”

  陸慕川輕聲道，末了又添了一句，“這個，現在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他不喜歡欠別人。

  當年那個女孩幫了他們家，所以他想報答，所以才會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用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找。

  畢竟當年來城北做小誌願者的人太多，又來自不同的學校，他不知道女孩的姓名，連長相也看清，所以沒辦法特定在某個範圍。

  唯一一個線索，就是外公當年因著喜歡與感謝，將做湯的秘方給了她，也不確定他能不能記住。

  而陸慕川一直沒有放棄，也是因為外公去世之前，嘴裏念叨過這個女孩，雖然言語不清楚，但不外乎記掛女孩的恩情。

  然而，如果當年的女孩是小愛，那對陸慕川來說，就不僅僅是恩情這樣簡單了。

  他們之間，又多了一層淵源。

  剛才陸慕川想了許久，他與小愛相互喜歡，不應該顧忌其他東西，哪怕是不好的回憶。

  “小愛，你好好想想，可以嗎？”

  陸慕川握著鍾愛的小手，目光深沉。

  如果小愛真是當年的女孩，也算是圓了外祖的念想。

  “這個，其實是城北的老爺爺教我的，我上小學那年，我們班有小誌願者活動，老師帶我們去城北看望空巢老人，中午的時候，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飯店，老師買了菜，直接在一個老爺爺家裏吃的......”

  重鈣抿了抿唇，接下來的話，似乎讓她很是說不出口。

  “然後有個嬌氣包吃不慣，是不是？”陸慕川低笑。

  “你......你怎麽知道？”

  鍾愛臉頰微紅，眨巴著眼睛瞧了陸慕川一眼，“我們老師廚藝太差了，不過你怎麽知道？

  你當時也在那？”

  “算是吧。”

  陸慕川點了點頭，薄唇擒著一抹笑意。

  當時的小女孩，是鍾愛無疑了。

  “那我怎麽沒見到你？我對你沒印象啊。”

  鍾愛回想著，確定在老爺爺家裏，沒見過其他的男孩。

  “我沒讓你瞧見。”

  陸慕川將鍾愛的臉貼緊在懷裏，聲音低沉。

  當時，小混混離開後，他還有一臉傷，知道躲不過去，就直接回家了，隻說自己在外麵打架，外祖父氣極了，讓他在房間裏罰跪。

  透過門縫，他看見了女孩子半張委屈的小臉，捧著飯碗，小嘴細細嚼著，可偏偏就是不想咽下去。

  也是，桌上的那些飯菜，雖然比他們家平時吃的好多了，但半點香味也沒有，他們老師別出心裁，把各種菜放在一起爆炒，搞了一出大雜燴。

  而同時，外祖父又心疼他受傷，用老師租用廚房的錢，去菜市場買了一小塊牛骨，給他燉了最拿手的湯。

  他掛念著小女孩吃不飽飯，直接死強著不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