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你有什麽看法？”

  趙徽問道。

  馬夫小牛已經被帶下去了。

  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還有就是不斷的磕頭求饒。

  郭嘉道：“我還是覺得他有點問題。”

  隻是郭嘉也說不上哪裏有問題。

  郭嘉喜歡分析人心，一些人心中是怎麽想的，他可以通過外在的肢體和神情，就能猜到七八成。

  郭嘉也從馬夫小牛身上，看到了恐懼。

  但是他還是有一種感覺，似乎這並不是小牛的真正內心。

  似乎隻是他故意表露出來的痕跡。

  但是郭嘉沒有證據。

  “文和，你認為呢？”趙徽看向賈詡。

  雖然郭嘉沒有直接證據，但是趙徽還是比較傾向郭嘉的感覺。

  賈詡道：“可以派個人暗中監視，看看他有沒有異常。這事情就算不是他做的，但既然沒有達到目的，暗中的人肯定還會有動作。”

  “另外在統計一下，軍中有沒有人失蹤。”

  十萬大軍中，想要找出一個可疑的人，還是非常困難。

  趙徽的大軍，紀律嚴明，隊伍整齊，伍長什長也都是會數數的。

  趙徽命令下達後，一層層傳下來，然後由最底層的伍長什長統計好，在上報給百夫長校尉。

  最後在傳到趙徽手中的時候，已經是幾份清晰的文件了。

  每個伍少了多少人，是什麽原因，都會在後麵標注了。

  統計人數，對於趙徽的軍隊，已經是一個稀疏平常的事情。

  即使這裏有十萬大軍，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王鐵頭，你跑哪裏去了。”王叔敲了一下王曉東的頭。

  王曉東傻乎乎的摸了摸頭道：“我早上起來，聽人說黃獅子拉肚子了，就跑過去看了一下。”

  王叔喝道：“知道出事了，還敢跑過去，小心被人抓起來。”

  “你可別在往那邊跑了。昨晚黃獅子差點出事，主公大怒，現在已經開始調查了。你可得給我機靈點，不要亂跑，要是找不到你人，可是會連累你叔我。”

  本以為王鐵頭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可以給他搭把手。

  現在看來，這小子就是傻。

  什麽熱鬧可以看，什麽不能看，都分不清楚。

  他有點後悔，之前幹嘛要把王鐵頭弄進來。

  他沒有懷疑是王鐵頭做的。

  但還是擔心傻乎乎的王鐵頭，會連累到他。

  訓斥了一頓王鐵頭後，王叔就開始喂戰馬草料了。

  喂養之前，他很是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草料，確定沒有問題後，才敢將草料放到馬廄裏。

  王鐵頭在後麵推著草料車，跟著王叔一起。

  一夜沒睡的他，此刻還是精神奕奕。

  王叔回頭看了一眼，見王鐵頭老實推車，也就沒有多說，卻是不知道，王鐵頭早就神遊物外。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喂馬上。

  從趙徽那裏離開之後，王曉東都在想著，現在要怎麽刺殺趙徽。

  他易容成小牛的模樣，被送回住所後，馬上就去掉易容術。

  然後將真正的小牛，從床底下拉出來，放到床上。

  昨天夜裏，他先是將小牛從屋子裏拖出來。

  但是見趙徽加大搜索力度後，他又悄悄將昏迷的小牛，送回屋子裏。

  他自己則是在自己的後腦打了一拳，將自己弄暈。

  現在想來，王曉東認為自己應該有更好的方法。

  隻是當時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

  王曉東當時也是走一步想一步。

  他可以殺了小牛，也可以放了小牛。

  不過當時王曉東，還是選擇自己假扮馬夫小牛，想看一下，能不能再找到一個機會。

  他把自己打暈，醒來後確實近距離見到了趙徽。

  但是當時趙徽身邊有很多人，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隻能繼續把戲演下去。

  差點把頭都給磕破了。

  現在額頭還是一片淤青，但是被他用粉底給遮住了。

  車上的草料越來越少，當最後一把草料被放到馬槽中的時候，王曉東他們今早的活計就算是幹完了。

  不過後麵還需要觀察一下這些戰馬，看看有沒有生病的。

  特別是那些沒有吃掉草料的戰馬。

  王曉東沒有興趣觀察這些。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

  黃獅子的馬廄外麵多了兩個士兵。

  邊上的住所，也有兩個士兵在門口站著。

  不過王曉東不是很擔心。

  被他放在床上的馬夫小牛，已經被他喂了藥，沒有他解藥，至少需要昏睡一天的時間。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又是王曉東的主場。

  天黑之後，王曉東先是換了一身夜行服。

  然後悄悄靠近。

  不管是馬廄邊上的，還是住所邊門口的兩個士兵，都沒有打瞌睡。

  他們的身體很是筆直。

  盡忠職守，沒有一絲懈怠。

  王曉東很小心，也很有耐心。

  他現是觀察了一個時辰，然後又自己悄悄繞了一圈。

  將周邊搜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人後，他才開始行動。

  在黑夜裏，王曉東就像是一個幽靈。

  他形如鬼魅，無聲無息。

  他從輕飄飄的落到屋頂，然後慢慢滑落，從側邊的窗戶溜進去。

  就像是一條泥鰍。

  窗戶今早在他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調整好，沒有一點聲音傳出。

  外麵的兩個士兵，雖然盡忠職守，可是卻全然不知。

  完全沒有反應，不知道身後已經有人，悄悄摸進屋子裏了。

  屋子內，沒有電燈，一片漆黑。

  但是王曉東就像是不受影響。

  他將躺在床上的小牛，放到床底下，自己也是脫掉夜行服，然後躺在床上。

  他的麵目已然和小牛無二，額頭上的青色還在。

  躺在床上後，王曉東又爬起來了。

  隻是和之前不一樣，爬起來的時候，王曉東發出了聲音。

  是普通人正常起床的聲音。

  門外的士兵豎起耳朵，雖然在深夜，但是一直都沒有瞌睡。

  已經聽到裏麵起床的聲音。不過兩個士兵沒有動，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

  屋子裏王曉東急步走到門口打開屋門，就要跑出去。

  不過身子卻是被門口的士兵給攔住了。

  “想去哪裏？”

  士兵抓住王曉東問道。

  “快放開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主公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