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錯，就是他。”張雪咬著銀牙。

  趙徽四人一直守在刺史府外，終於看到了進去的張祭。

  雖然和一年前相比，張祭的著裝變化很大，但是他的麵貌並沒有多少變化。

  無數個夜晚，張雪在無數次的夢中，總會出現張祭的身形，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忘記。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張雪想要衝進刺史府。

  趙徽及時拉住她道：“別衝動，我們守在外麵就好，他跑不掉的。”

  同時趙徽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一下情報人員。

  燒餅攤販一直都在刺史府外，他明確表示，張祭也是最近才出現的，之前並沒有出入過刺史府。

  趙徽很想問一問張祭，當初為什麽要背叛張角。

  趙徽認為沒有無端無故的背叛。

  要麽為了利益，要麽被人威脅，要麽心有怨恨。

  但是這三種趙徽在張祭身上都沒有看到。

  這燒餅攤販的觀察中，張祭現在的條件，並沒有比以前跟在張角身邊的時候好。

  張祭孤身一人，一直跟在張角身邊，不存在被人威脅的情況。

  張角將他視為親子，很是寵信，張祭更不應該有恨。

  四人在外麵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再次看到張祭從刺史府內出來。四人悄悄跟在後麵。

  張祭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跟蹤了。他接連又去了拜訪了城內另外幾個舉足輕重的人。

  趙徽將張祭拜訪的府邸都記了下來，想看看這些府邸中都是誰。

  終於張祭在天黑的時候，回到他了自己的住處。

  不過趙徽幾人還是沒有急於動手，而是一直監視到深夜，確定張祭不在出來，也沒有人進入的時候，這才出手。

  麵對趙徽四個高手，張祭完全沒有反手之力。

  黑夜中，張祭四肢被趙徽張望按住，但還是不斷掙紮，並且喊道：“你們是誰，想要幹嘛？”

  “張祭，今天我要替阿爹報仇。”張雪寒聲說道，柳葉刀已然在手。

  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是張祭也聽出了張雪的聲音，但是他並沒有承認。

  “你們是誰，我不叫張祭，你們認錯人了，快點放開我。”

  “小雪等一下，我有些話要問他。”趙徽出聲阻止張雪，並且讓廖化點上火燭。

  “張祭，你不認得我們了嗎？你以為換了一個名字，我就找不到你了嗎？”趙徽看著張祭，這張臉他不會認錯。

  隨著房間裏的燭光升起，張祭也看到了趙徽四人，臉色更白了。

  “小雪，我……”看著張雪手中的柳葉刀動了動，張祭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今晚必死無疑，如果能死在張雪手中，他心中無恨，隻是他的任務還沒完成。

  “大賢良師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趙徽問道。

  “都是棋子，我又能如何，你們直接殺了我吧。”張祭似乎已經認命。

  趙徽道：“死肯定是要死的，如果你好好配合，我可以讓死的痛快一點。”

  張祭：“你想問什麽直接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趙徽很是意外，本以為張祭還會說什麽打死也不會說的話。

  “你剛剛說都是棋子，什麽意思？”

  或許是對殺掉張角的愧疚，張祭很是配合，道：“你們以為當初大賢良師遇到我是意外，嗬嗬，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安排的。”

  “那你背後的人是誰？”趙徽很是心驚。

  張角的太平道，暗中還有其他人扶持。

  而張角隻是被一個被推在前麵頂風的，並且想要脫離控製。

  “抱歉，這個不能告訴你。”張祭搖頭。

  “那你這次來冀州有什麽目的？”

  燒餅攤販雖然多次見到張祭進出刺史府，但是還未打聽出來張祭的目的。

  “這個倒是可以告訴你，自然是要讓王芬造反。”張祭沒有隱瞞。

  趙徽對於他背後的人越加好奇，先是在暗中扶持張角，現在又要讓王芬造反，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該說的我都說了，小雪，哥對不起你，給哥一個痛快吧。”張祭看向張雪。

  雖然很想從張祭口中知道背後的那個人，但是趙徽並沒有給張祭用刑。

  “小雪，你要親自動手嗎？”趙徽問道。

  雖然這一年來，張雪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替自己的父親報仇。

  但是當張祭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十幾年來的相處的畫麵，從麵前一一閃過，張雪猶豫了。

  十多年的感情，張角將張祭視為兒子，張雪同樣將張祭視為親兄。

  “張大哥，隻要你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我可以不殺你，”張雪收起手中的柳葉刀，低聲說道。

  “小雪，對不起！你不是他的對手，你就當一切都是我做的吧。”十多年的生活，張祭對張雪同樣有感情，隻是他沒的選。

  張雪要殺他，他不怨恨，隻是不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有沒有成功。

  但就算沒有成功，又和他有什麽關係，他無非也隻是袁紹手中的一顆棋子。

  本以為殺了張角之後，他就可以回歸袁家，但是並沒有改變，隻要他還有能力，袁紹就會不斷分派任務給他。

  昨天背叛張角，今天挑唆王芬，明天他不知道還要背叛誰。

  “告訴我。”張雪本以為自己的仇人隻是張祭，但是現在既然知道幕後還有人，張雪的最大的仇恨馬上就轉移了。

  她恨張祭，但是更恨幕後操控張祭的人。

  “你真的要知道？”張祭看向張雪，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張雪。

  “嗯。”張雪點頭，就算背後的人是皇上，她也要替父親報仇。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貿貿然去報仇。”張祭說道，十二歲就離開，他對於袁家感情並不深。

  見張雪點頭，張祭繼續道：“我本名袁祭，乃是汝南袁家的弟子，而我背後的人就是中軍校尉袁紹。”

  “袁紹？”張雪重複道：“阿爹，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張雪並不知道這個名字的意義，但是趙徽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是日後差一點就成就王朝霸業的人。

  讓趙徽難以置信的是，袁紹如此早的就開始布局，他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