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冷冷地勾起了半邊的唇角。

  菊香陡然覺得身子一顫，從骨子裏生發出無盡的寒意。

  齊王是趟過戰場的人，他的手段，不用見識，光聽著就已經叫人聞風喪膽了。

  “小……小姐……”

  菊香的額頭滲出了冷汗，眼眸盯著地麵，蒼白的嘴唇抖動著，卻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荷葉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奇怪，小姐和菊香在打什麽啞謎呢？

  她怎麽看不懂呢？

  “你說，是你自己招認，還是叫王爺過來？”

  洛清歌咬了咬牙，“沒想到我洛府帶出來的人，居然出了這樣的事，若是讓王爺知道了，還不定怎麽看洛府、怎麽對付洛府呢，你可想好了！”

  洛清歌的一番話，讓菊香倏然驚慌失措。

  “怎麽樣？是老實交代，還是……”

  “大小姐，我說，我說！”

  菊香跪爬了幾步，來到了洛清歌麵前，“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下藥害大小姐……”

  在洛清歌的逼人氣勢下，菊香害怕了，她主動招認了。

  “什麽？你……你給大小姐下藥了？菊香，你……”

  荷葉一下子蹦了起來，她怎麽也想不到菊香會這麽做。

  看到荷葉那麽激動，洛清歌“噗嗤”笑了，她扯了扯荷葉，“你激動什麽？”

  “大小姐，您怎麽都不緊張的？”

  荷葉看了一眼菊香，恨恨地說：“菊香，我們兩個跟了大小姐這麽多年，你怎麽敢害大小姐？”

  洛清歌勾唇冷笑了下，“你以為菊香今天才開始害我嗎？”

  她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菊香。

  “大小姐……”

  菊香驚愕地喚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難道大小姐都知道了？

  “大小姐，您說什麽？”

  荷葉也一臉震驚地看著菊香，問道。

  洛清歌淺淺一笑，看著菊香，“她早就已經不是我的人了……”

  菊香身子一抖，驚詫地看著洛清歌。

  “怎麽？很驚訝？”洛清歌淡淡一笑，“成親前夜，我讓你送給靖王的信你可送到了？”

  “奴婢真的送到了。”

  菊香趕快解釋。

  “可你除了送到了靖王的手裏，恐怕還送到了洛英的手裏吧？”

  洛清歌淡淡地勾唇，看著菊香，問道。

  “大小姐……”

  “你別否認！”

  菊香剛想要辯解，洛清歌卻冷冷地製止了。

  “菊香，你家大小姐早已經不是先前的大小姐了，你別以為你之前的那些手段我都不知道，之前……不過是本小姐睜一隻眼閉一隻罷了。”

  “大小姐……”

  菊香一愣，著實沒想到洛清歌會這樣說。

  難道大小姐什麽都知道了？

  “大小姐，您說的是什麽？菊香她……”

  荷葉也愣了，怔怔地看著菊香。

  洛清歌微微勾唇，“荷葉，你還不明白嗎？她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早就被夫人和洛英給收買了？不然，你以為她的首飾是哪裏來的？為什麽我們每次被洛英欺負，她都不在場？”

  “啊？”

  她的一番話，仿佛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讓荷葉茅塞頓開。

  “難怪每次我們想做什麽，夫人都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原來這些都是菊香做的！”

  荷葉看向菊香的眼睛，充滿了憤怒。

  也難怪，荷葉老實忠厚，一直對菊香信賴有加，她怎麽也想不到菊香居然是洛英的人！

  “大小姐，您聽我解釋！”

  菊香一看事情敗露了，連忙爬過來，哭喪著臉扯著洛清歌的裙擺。洛清歌淺笑了一下，“菊香，本小姐自認對你不薄，可你為什麽這樣對我？先前在洛府也就算了，人在屋簷下，我都要低頭，何況是你，可現在到了王府，你居然……居然還敢對我不利！你往我的菜裏下了

  麝香，是想王爺斷子絕孫嗎？你是真不想活命了！”

  她猜想，菊香一定是誤會了墨子燁已經跟她圓房了，所以今日才會迫不及待在她的菜裏下了麝香，就是不想她有子嗣！

  所以，洛清歌故意順水推舟，默認了她和墨子燁已經圓房，特意把禍水東引。

  這樣，害她是小事，但是害皇家子嗣，那就是大事了！

  沒想到洛英為了對付她，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不過，這件事，她卻不能在墨子燁的麵前提起，雖然她打著墨子燁的名號，可她沒有和墨子燁圓房卻是事實。

  若是她和墨子燁不能同心，被洛英抓到了自己的把柄，那她可就被動了。

  所以，她雖然嘴上這樣說，卻不會真的把菊香送到墨子燁的麵前。

  菊香現在早已經抖若篩糠了，她隻是單純的聽從二小姐的話把藥放到了菜裏，卻沒有想到這深入的一層。

  害王爺……

  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大小姐，求求您，千萬不要把奴婢送到王爺那裏去，奴婢說，奴婢都說！”

  菊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雙手顫抖著抓著洛清歌的裙擺。

  “那好，你就說來聽聽，若你有半點隱瞞，別怪我手下無情！”

  洛清歌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是，菊香不敢。”

  事到如今，還是保命要緊，若是被送到王爺那裏，那她無心謀害王爺子嗣的事實就會被坐實，那不但她沒命，就連她娘也會沒命的！

  菊香不敢往下想，趕快抓住了洛清歌的衣裙，哭訴著：“大小姐，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啊，他們用我娘來要挾我，說……說我若是不聽話，就把我娘送給老太監去對食，還要把我配給小廝……”

  她痛哭流涕……

  洛清歌瞧著菊香，心裏了然了。

  菊香心氣高，怎麽會心甘情願配給小廝呢？

  她若是聽話，跟著原主，那就是原主的陪嫁丫頭，依著原主的軟弱性格，加上菊香的容貌和氣質，想要成為原主房裏的侍寢丫頭，應該不是難事。

  想到這一層，洛清歌冷笑了一下。

  這下就很好解釋麝香的問題了，如果自己不能生育，那麽墨子燁一定會另找他人，說不定自己因為愧疚，也會幫忙給墨子燁找女人……

  難怪菊香會敢這麽做了。等等！她怎麽覺得有點怪怪的呢？她居然自動自覺把墨子燁帶入到自己夫君的行列了，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