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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4日，伊倫市，加爾球場。

  看台下的小小會議室裏，老張站在講台上皺緊了眉頭。

  盧克無奈的繼續說道：“皇家伊倫聯合隊，也就是加爾球場真正的主人，他們沒法調整賽程……

  也就是說我們和拉科魯尼亞的比賽，將在皇家伊倫聯合的比賽後不到24小時內進行！”

  卡洛斯建議到：“我們應該把加爾球場的管理員請過來，和他們好好商量一下應該怎麽辦！”

  盧克：“……我和加爾球場的管理員溝通過，時間太短大概隻來得及平整一遍草皮基層，想讓草皮完全恢複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所以，就是把管理員找來也沒辦法……”

  老張：“這對我們不是個好消息，等於把我們的主場優勢讓了出去。”

  台下的球員們也議論紛紛，石新舉手道：“因為要在24小時內完成第一遍的草皮基層平整工作，所以草皮缺損的部分很難補上了……

  加上必須控製澆水的時間和用水量，大概在比賽前最多隻能澆兩次水，而且用水量肯定不能和平時一樣……”

  本耶德爾和門迪都湊向坎特：“恩戈洛，斯通在說什麽？”

  “他好像在給張和其他教練出主意？”

  坎特：“斯通在分析草皮最多能恢複到什麽程度，還有我們應該穿什麽球鞋合適。”

  本耶德爾和門迪驚得目瞪口呆：“什麽？！

  斯通還能分析草皮的情況？”

  “他怎麽會懂這些？”

  坎特：“……我也不知道，但是在我來埃瓦爾的時候，很多時候伊普魯亞的球場管理員都會找斯通請教一些問題。”

  本耶德爾：“……”

  門迪：“斯通真是太了不起了！”

  老張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斯通。

  第一，所有人都要換球鞋。

  第二，盡量注意動作，尤其是在衝刺或者急停的時候。

  第三，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鏟球。

  第四，盡量把球挑起來傳遞，必須傳地滾球的時候一定要加力，對吧？”

  石新點了點頭，一旁的阿魯亞巴雷納質疑道：“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也多準備一次踩場練習？

  否則的話連我們自己也不適應場地？”

  盧克攤開雙手：“斯通也給我這麽建議過，可是加爾球場的管理員堅決不同意！

  而且他們給拉科魯尼亞也隻留下了30分鍾的踩場時間，說這已經是極限了。”

  石新在一旁點頭道：“是的，實際上30分鍾的時間都有點多了，在草皮經曆過一場正式比賽，包括比賽前的熱身時間在內，草皮的承載能力已經到了極限。

  除非我們和拉科魯尼亞商量一下，讓他們給我們分點時間……”

  大家紛紛搖頭：“這怎麽可能？拉科魯尼亞絕對不可能答應。”

  “如果是我們的話，當然也絕對不會答應！”

  “特麽的，雖然隻有30分鍾，但是這也會讓他們比我們更熟悉草皮的情況！”

  老張咳嗽了一聲：“好吧，好吧各位，請安靜。

  關於草皮的事我們就討論到這裏，斯通提出的注意事項，我們會在明天、比賽當天各自隨機抽問5個人，每個人都必須記住！

  下麵我們開始……時間比較緊，請大家打開戰術手冊，我們首先確定首發陣容……”

  ——戰術課推遲了半個小時結束，一回到

  酒店眾人直接進入餐廳。

  石新和呂晗坐在靠窗邊的一個單獨位置，兩人邊吃邊聊。

  石新望著窗外，不遠處街邊的廣場上，幾個少年隨便用水瓶擺了球門正在分隊。

  呂晗笑道：“好懷念小時候啊，踢球就是真正的玩，沒有什麽壓力。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當自己的愛好變成工作的時候，也就意味著痛苦的開始。”

  石新放下刀叉：“為什麽不反過來說呢呂哥？

  如果工作恰好是自己的愛好，那該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呂晗喝了口咖啡：“可是，我怎麽總是感到壓力？

  每一次覺得自己有所突破了，可是馬上又會遇到巨大的挑戰。”

  石新笑道：“看來你和老張還是沒有聊透。”

  呂晗搖頭道：“不不，真聊透了，我們進行了一次男人對男人式的談話。

  你知道嗎小石，老張明白我的壓力來自哪裏，他很坦誠的告訴我，他原本打算確定讓我在國王杯首發，在聯賽和在歐聯杯替補……

  對了，對馬競的超級杯第二回合他也會讓我首發。”

  石新：“……老張告訴你為什麽了嗎？”

  呂晗苦笑道：“他告訴我——‘小呂，我會在這些讓你首發的比賽裏，盡可能的圍繞你進行戰術調整，你隻需要盡情發揮就好’……”

  石新把目光轉向窗外，默默的注視著午後的陽光下，已經開始踢球的少年們。

  呂晗接著說道：“……我知道，如果萬一有一天我真的去其他球隊了，老張肯定不會像對你和董哥那樣挽留我的。”

  少年們其中的一方抓住機會首先進球，幾個人開心的大呼小叫起來。

  石新轉了過來：“這，大概就是職業足球吧，呂哥。

  每個夏季轉會窗，或者冬季轉會窗，有的人可能真的很想留下，但是卻不得不離開。

  有的人一直想離開，卻很有可能變成一支球隊裏資曆最老的一個——”

  呂晗入神的聽著，突然問道：“小石，你經曆了幾個夏窗和冬窗？

  怎麽聽起來這麽滄桑？”

  石新苦笑起來，隻有自己明白，作為一個曾經的當然現在也是的阿森納鐵杆球迷，那些年的每個轉會窗口，每一個離開的天才，每一個離開的隊長——

  從上古時期的奧維馬斯、佩蒂特，到維埃拉，再到阿什利-科爾，皮雷斯，亨利，法布雷加斯，赫萊布，弗拉米尼，納斯裏，薩尼亞，克裏希，維爾馬倫……一直到範佩西，隻用滄桑兩個字根本無法形容！

  他還是保持著笑容：“呂哥，老張真的是很坦誠了。

  你自己是怎麽想的？”

  呂晗黯然道：“我還能怎麽想？

  也許是因為我的自私，讓我們失去了超級杯……

  我還能說什麽呢？我想我應該，也隻能接受吧。

  我對老張說——‘我明白了’。”

  小廣場上的野球較量產生了爭議，少年們激烈的爭論起來。

  石新指向窗外：“呂哥，你看那些少年——

  我們為什麽不能像他們那樣，找回曾經的少你的自己？

  少年的你，少年的我，找回踢球的最初的那種快樂……

  別去想超級杯了，忘掉那個點球吧呂哥——

  每一天，每一場比賽，比賽裏的每一個時刻，都有可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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