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做這種無謂的爭執，真是可悲啊。”奧特萊斯歎了一聲。

  瑞恩怒道：“你不要用一個長輩語氣跟我說話，這樣讓我很不爽。你的年齡看上去也隻有三十左右，比我大不了幾歲。”

  奧特萊斯道：“有些東西不是用年紀來算的。”

  過了不久，撒迦也醒了，他試圖撐著藍珠法杖爬起來，但斷腿的劇痛又讓他倒下了。

  奧特萊斯道：“腿上有殘疾，還是不要動了。”

  撒迦躺在地上氣喘籲籲，臉色很是蒼白。

  奧特萊斯說道：“你的守護在旁邊的灌木裏，它還活著。”

  “謝謝。”

  奧特萊斯道：“你們醒了，我也算救了你們，接下來你們要去哪兒？”

  說到要去哪，撒迦和瑞恩變得一片茫然。鐵血城沒了，剩下的弟兄也都死了，諾大的世界竟沒有一個可以去的地方。

  撒迦道：“我可以回到原來的僧侶院去，但我不想去那個地方，而且瑞恩你……”

  “我沒地方可去。”瑞恩道。

  “你不是還有個家鄉嗎？”撒迦問道。

  瑞恩搖了搖頭：“我出來的時候就決定，不成為一個有名望的魔法師絕不回去。”

  奧特萊斯道：“既然這樣，不如跟我走吧。”

  “你？”

  “是。”

  瑞恩道：“我們為什麽要跟你去？”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附近的灌木叢中一陣異動，一隻魔獸突然撲了出來，直咬向受傷了的撒迦。

  一刹那，瑞恩還沒反應，撲在撒迦頭頂上方的魔獸毫無征兆的斷成了兩截，再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奧特萊斯已在冰僧撒迦的身後。

  “好……好快的劍！”瑞恩完全呆住了，在這之前奧特萊斯明明還坐在木樁上閉目休息，隻是眨眼的時間，竟沒看到他是什麽時候動的。

  奧特萊斯這才睜開了眼睛，緩緩將劍插入鞘中，他沒有再回到原來的木樁上，而是說道：“我能帶你們去一個可以發展的地方，也可以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但是我不希望你們報仇。”

  撒迦問道：“為什麽？”

  “因為報仇就會有人死。”

  瑞恩道：“你也殺人，隻有殺人的人才會有這麽快的劍。”

  奧特萊斯道：“我殺人是為了終止仇恨。”

  瑞恩道：“那你為什麽不替我們殺了那個人？”

  奧特萊斯笑了：“嗬嗬，要我殺人可以，但殺人就要有代價，殺他的代價你支付得起嗎？”

  “什麽代價？”瑞恩問。

  奧特萊斯道：“你們兩個的命。”

  瑞恩一怔：“為什麽殺他要我們的命？”

  奧特萊斯道：“我說了，我殺人是為了終止仇恨，終止了你們的仇恨，也要終止他的仇恨，不是嗎？”

  瑞恩一陣冷汗，說不出話來。他不是不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但是既然能得到一個報仇的機會，為什麽還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呢？再說，自己的仇，為什麽要假手他人。

  撒迦問道：“你要我們跟你走，去哪裏？”

  “不能說。”

  “為什麽不能說？”

  “因為我說了，你們就不會去了。”奧特萊斯道：“你們不要問要去哪裏，隻要跟我走就可以了。不過，有一點我先跟你們說清楚，去了那個地方，你們將身不由己了。”

  撒迦和瑞恩兩人商量了一下：“好吧，我們跟你走。”

  “那就走吧。”

  “現在？”

  “你們還想在這裏過夜嗎？”

  “我們身上還有傷……”

  奧特萊斯不理他們，人已走下了山……

  翌日清晨，沉寂了小半夜的辛得摩爾城又開始忙碌起來，上班的、買菜的、捧著早點趕著去上學的，新的一天是新的開始。

  琳達早早的起來了，她先給窗台的幾盆花朵澆了水，又做好了早餐才來到床前：“darling，該起床了。”

  冰稚邪費力的睜開眼睛，眼角上粘了不少眼屎，自從多了一個影以後，每一天他的精神消耗都異常大，僅管昨天影一直在休息，但到了晚上冰稚邪依然感到十分困倦。洗漱之後，吃著妻子親手做的早餐，可能對於平常人來說沒有什麽感覺，可對他來說，卻覺得異常的溫暖。他渴望幸福，所以更能體會什麽是幸福。

  “味道怎麽樣？”琳達期待的問。

  “嗯。”冰稚邪微笑道：“味道差了些，但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早餐。”

  穿著睡衣，抱著洋娃娃的琪瑞兒走下樓道：“呀呀呀，一大早就這麽肉麻，我一個小女孩都受不了了。沒有我的早餐嗎？”

  琳達道：“你的早餐讓波洛幫你做，我做的早餐隻給darling一個人吃。”

  “呼，真受不了。”琪瑞兒搖了搖頭，進了洗手間。

  吃著早餐，琳達問道：“darling，今天你要做些什麽？”

  冰稚邪道：“本來昨夜我就想去天堂樓，不過太累了，我打算一會就去逛一逛。”

  琳達道：“天堂樓裏麵有各種活動區域，不管白天晚上都在營業，我也隻去過幾個地方。不過你這樣的精神消耗，會影響你做事，得想個辦法才行。”

  冰稚邪說：“沒關係，隻要睡好了，並沒有太大影響。”

  “不行。”琳達問道：“琪瑞兒，你知道有什麽辦法嗎？”

  琪瑞兒吃了塊煎蛋道：“我一個小女孩知道什麽？”她眼睛轉了轉又說：“我記得心靈支配係中，倒是有一些魔法能緩解精神疲勞，也可以隨身攜帶這種功效的物品道具。可是依冰帝的情況，普通道具和魔法的效果有限，可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冰稚邪道：“有總比沒有好，你教我一兩種緩解精神疲勞的魔法吧。”

  “可以，我一會兒教你。”

  琳達問：“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琪瑞兒說道：“冰帝的情況是兩個意識在消耗一個精神，從我對精神的了解，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其中一個沉睡。但就算這樣，也不能恢複到一個精神意識的狀態，因為就算一個意識在24小時的睡覺，可他仍然存在，無法恢複到最初的理想狀態。”

  蹲在旁邊的波洛突然插嘴道：“睡覺不是可以恢複精神嗎？波洛每次睡覺，精神都變得好好。假的男主人睡覺，不就可以恢複真男主人消耗的精神嗎？”

  “不可能，是不是？”琪瑞兒問冰稚邪。

  冰稚邪點了一下頭：“雖然一個意識在沉睡時能一定程度上緩解精神消耗，但卻不能恢複已經消耗的精神。”

  “為什麽？”波洛抓了抓腦袋不解的問。

  琪瑞兒道：“道理很簡單啊，因為兩個意識並不是把大腦分成兩半來用，不管哪一個意識沉睡，另一個意識都在全額的占據和使用他的精神，這就是一個人正常時正常的情況。如果他們兩人的意識同時一天不睡覺，然後其中一個睡一天，另一個仍然不睡，那麽他們的精神消耗就是一個正常人三天沒睡覺的狀態。要恢複精神，隻有他們兩人同時休息才行。”

  琳達歎了一聲。

  冰稚邪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我為這件事擔心，隻要按時好好休息，也沒有什麽。”

  “怎麽沒什麽，怎麽沒什麽。”琳達輕輕捶了冰稚邪兩拳，紅著臉道：“你要是每天都這麽累，會……會影響我們夫妻生活。”

  琪瑞兒一口牛奶差點沒吐出來。

  “呃……”冰稚邪尷尬道：“我也可以吃一些恢複精神的藥物。”

  “總是吃藥，會對身體不好吧。”琳達滿是關懷看著他。

  琪瑞兒咯咯笑了：“琳達對冰帝真的很愛護啊。”

  “她就是我的一切，我不愛護他，愛護誰呢？”

  琪瑞兒道：“既然這樣，我倒是知道可以不斷恢複精神，讓人一直保持最好精神狀態的方法。”

  “還有這樣的方法？”冰稚邪奇道。

  琪瑞兒道：“方法還不止一個，隻是這些方法，沒有一個是容易辦到的。”

  琳達道：“你說。”

  琪瑞兒道：“惡魂之虎的魂靈、不眠樹的種子、夢河之淵的夢石以及希·蕾阿楠的心。”

  冰稚邪說道：“我自認為是一個知識還算淵博的人，但你說的這四樣東西，我一樣也沒聽說過。”

  琪瑞兒道：“你不知道不奇怪，因為這四樣東西從來就極少有人知道。”

  “但你卻知道。”

  琪瑞兒笑了：“是的，我知道。每個人總有一些自己了解，別人卻不了解的事情。”

  冰稚邪道：“可是你隻有八歲。”

  琪瑞兒笑道：“冰帝什麽時候也用年齡來看人了？”

  冰稚邪也笑了：“沒錯，就算是八歲的小女孩，也有可能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東西。”

  “何況我還是一名魔導士，魔導士的能力總不是假的吧。”

  冰稚邪道：“我還以為你能成為魔導士，是因為你天生擁有異常強大的精神能力。”

  “是這樣沒錯。”琪瑞兒說道：“但我並不是隻愛玩洋娃娃和梳頭而已，我也是一個很愛學習的人。”

  “的確，光有天賦也不能成為魔導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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