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寶石區的貧民窟
作者:唐屍叁擺首      更新:2021-01-30 02:54      字數:3241
  冰稚邪走在寶石區的貧民窟裏,周圍低矮的房屋比起光鮮城市顯得破敗。酷熱讓原來就糟糕的土石街道上變得更加毫無生氣,這時候他們更願意花上三、五銀幣買上幾塊冰晶石躲在屋子裏吹冷氣。

  屋角邊,一棵枯老的大樹被太陽曬得蔫了,刺耳的蟬鳴似在抗議這鬼天氣。老樹下擺著木支的霓虹招牌,天還沒黑所以招牌上的晶石燈也沒點亮,但招牌上的五彩大字隔得老遠都能看得很清楚——‘happy發屋’。

  發屋的意思通常也等於妓院。僅管現在街道上已經沒什麽人,但發屋門前的陰涼處仍站在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等著招攬顧客,所以冰稚邪從發屋前麵路過時,就成了她們招攬的對象。

  “嘿小帥哥,要玩一玩嗎?”金色卷發的女性抽著煙卷向他走來。

  “不用了。”冰稚邪加快了腳步,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另一個女的咯咯笑了:“你看你,把他嚇走了。”

  貧民窟的小巷子密如蛛網,毫無規律可言,身在其中就像置身在迷宮裏一樣,很容易迷路。在這巷子裏,一夥年輕的青年正聚在一起賭牌,他們一個個蹲在巷子的牆角邊,也沒有桌子板凳,僅僅是一張布墊就夠他們開賭了。

  他們賭得不大,從他們跟前一把把的銀幣和破碎的魔晶石可以看得出來,偶爾可見銀幣中露出黃澄澄影子,還是崩了一角的半塊金幣。不過賭資不多,他們卻賭得聚精會神,一個個手裏拿著紙牌似在察顏觀色,又似在分析眼前情勢的利弊。

  冰稚邪悄悄來到他們身後,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不過這些人玩的什麽,他一點也看不懂,紙牌這種遊戲他並不太感興趣。

  一局遊戲很快就結束了,玩牌的幾個家夥也注意到了旁邊的人。一個紅毛男子一邊洗牌,一邊向冰稚邪問道:“想玩幾把麽?玩的不大,五個銀幣一局。”

  冰稚邪道:“我想玩大一點的,而且不想玩這個。”

  “你想玩什麽?”紅毛男子問。

  “我想玩三星聯盟。”

  三星聯盟是一種六人玩的牌,每三個人結成聯盟與對方對戰。

  冰稚邪解下腰帶上的錢袋扔在布攤上,袋子裏的錢袋都散了出來。

  紅毛男子見錢袋裏裝的全是金卷和魔晶幣,聲音都有些發抖了:“你……你想玩多大?”

  冰稚邪道:“一百金為底,十金一張牌。出‘龍王’底金加倍,出‘天使’牌金加兩倍,出了‘龍王’‘天使’‘惡魔’後,所有金額再翻一倍。”

  賭牌的幾個人都咽了一口唾沫,從地上站了起來。紅毛男子道:“不好意思,我們玩不了這麽大的。”

  “那就找能玩的來。”冰稚邪問道:“格蘭登呢,他還住在這裏嗎?”

  紅毛男子看著冰稚邪笑了:“你想找他賭?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們這裏最厲害的賭徒,隻要有他的賭局從來就沒有輸過。”

  冰稚邪笑道:“我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來找他,找他賭。”

  紅毛男子問:“你認識他?”

  “認識。”

  紅毛男子又問:“你是他的朋友?”

  冰稚邪道:“也許是吧。”說著左手輕抬,錢袋中一枚魔晶幣飛到了手中,扔給了紅毛男子:“帶我去見他。”

  地窖,烏煙瘴氣的地窖,昏暗的地窖裏,幾個賭徒正圍著一張老木桌子賭博。這些人中有身披劍甲的劍客、枯瘦病癆的老頭、美麗風騷的女人、年輕優雅的青年、棕色胡子的矮人還有一個背著沉重戰斧的男子。這六個人玩的正是三星聯盟的紙牌遊戲,也是格蘭登最愛玩的牌之一。

  紅毛男子帶著冰稚邪從地窖的木梯爬下來,頓時一股刺鼻的煙酒味道衝入腦中。紅毛男子對這種味道很不習慣,用力在鼻子前扇了扇,但冰稚邪卻並不在意,他看著在座的六人,除了格蘭登以外,還有一個他認識的,或者說是他見過的人。這個人就是背著銀色戰斧的男子,他正是昨天在決鬥場英雄戰打敗牛頭獸人的人。

  “紅毛猴子你來了。找我有事嗎?”說話的是年輕男子,他並沒有抬頭看,紅毛男子的咳嗽聲音已經讓他聽出是誰來了

  紅毛男子長著一頭卷曲紅色短發,臉上又有很多濃密的紅色汗毛,咋一看就像一隻紅毛猴。他又咳了幾聲,捂著鼻子說道:“是這個人找你。”

  年輕男子這才肯抬起頭,看到是冰稚邪,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見鬼了,你這家夥怎麽來了!”

  冰稚邪道:“好久不見,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

  格蘭登全名叫雅克·克蘭登,他一頭金色短發,戴著黑色的邊簷帽,藍色眼眸,皮膚白皙,脖子上係著一條紅色的領巾,一套咖啡色休閑服,裏麵襯著白色的內衣。他道:“看到你就沒好事,快走快走快走,我不想見到你。”

  冰稚邪笑道:“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會離開。”

  “我就知道你是個無賴。該死的,今天沒讓老太婆給我占卜一下,難怪運氣這麽差。”格蘭登咒罵著。

  “喂喂,該你出牌了。”劍客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格蘭登扔下牌道:“算了算了不玩了,見到倒黴的人了還玩什麽,這把全算我的。”

  “切!”劍客收拾起桌上的錢幣,轉頭就離開了地窖。

  美麗女人嗬嗬笑道:“他好像輸了不少,難怪這麽生氣。”

  格蘭登道:“你呢?贏了很多吧。”

  “還行吧。”美麗女人走到他跟前撫著他下巴道:“記得今天晚上來找我,我在家裏等你。”

  一轉眼幾個玩牌的人都走了,冰稚邪和格蘭登也離開了地窖。

  格蘭登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冰稚邪笑道:“我找你能有什麽事?當然是來賭。”

  “我不跟你賭。”格蘭登說得很簡潔。

  走在旁邊的紅毛猴愣了一下。

  冰稚邪哈哈笑道:“一向嗜賭如命的格蘭登居然會拒賭,真是奇了。”

  格蘭登道:“你要賭就來賭牌、賭色子、賭棋什麽的都行。”

  冰稚邪搖了搖手道:“那些我不來,我玩牌的技術就跟一個初級學生差不多。”

  格蘭登嘿了一聲道:“你要不來這些就不要跟我賭,跟你賭那些亂七八糟的,我遲早會上你的當。”

  紅毛猴越聽越奇,聽他的話似乎跟這名白發少年賭過,而且好像還輸了。

  冰稚邪道:“賭博本來就是智慧的較量,不是嗎?我記得這句話好像還是你說的。”

  格蘭登道:“你是想間接說我智商不高嗎?你要這麽說我就承認,反正我就是不跟你賭。上次我一時上當跟你賭數螞蟻,結果輸得我連命都差點沒了,這回我絕不上你的當。”

  紅毛猴心想數螞蟻是怎麽個賭法,又怎麽會輸得連命都沒了。

  冰稚邪將錢袋扔給格蘭登道:“這裏是一萬五千金幣……不對,應該是一萬四千九百金幣,跟我賭這一局,不管是輸是贏這些錢都是你的。”

  格蘭登問道:“要是輸了或者贏了呢?”

  冰稚邪道:“你贏了再加五萬,輸了就幫我一個忙。”

  “我就知道。”

  冰稚邪道:“你要是不敢跟我賭,就在自己身上掛一塊牌子,上麵寫上‘我是賭徒的恥辱’,然後從此戒賭。”

  格蘭登叫了起來:“你開什麽玩笑!”

  冰稚邪道:“那就跟我賭啊,沒信心嗎?”

  “世界上就沒有我不敢賭的賭局!”格蘭登掂了掂錢袋,已有些心動,賭博對他來說是一種愛好、興趣,也是一種刺激和挑戰:“好,我跟你賭了,不過賭什麽,怎麽賭得由我來定。”

  冰稚邪笑道:“上次數螞蟻不就是你定的嗎?”

  “你……”

  冰稚邪道:“隻要不是賭牌、賭棋什麽的都行。”

  “哼,這次你輸定了。”格蘭登看了一下周圍,心裏頭有了主意,他笑道:“這裏是個十字路口,平時這個時候這裏很少有人經過,我就跟你賭第一個經過這個十字路口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哦,這倒像是一個很公平的遊戲。”冰稚邪道。

  紅毛猴道:“的確很公平,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隻有50%的機率,你們各選一項,賭得就是各自的運氣。”

  冰稚邪仔細看了一下這個十字路口,便問道:“那誰先選?”

  格蘭登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我先選,你會覺得不公平。這樣吧,我們把選擇權交給金幣來決定。”

  “又是猜?”

  格蘭登拋起金幣壓在手上,問道:“猜正反,同樣是50%的機率,怎麽樣?”

  冰稚邪搖了搖頭:“不怎麽樣。你拋金幣我能猜得中嗎?像你這樣的賭徒要決定金幣的正反很容易。”

  格蘭登道:“那把金幣交給他來拋吧。”

  冰稚邪沒說話。

  “費索,你來扔金幣。”

  紅毛猴費索將金幣高高拋起,壓在了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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