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神秘的身份
作者:支柳含秋      更新:2020-05-20 21:46      字數:3290
  莫曉曉也不知道他出去幹啥,也沒有多想便把自己的目光從那裏收了回來,那屋子四麵透風的一直不停的吹進來一股強烈的涼風,莫曉曉身上的衣裳又比較單薄,雙手隻能不停的磨蹭著自己的兩隻手,可即便是如此還是難以抵擋那宛如惡魔一樣的寒風。

  一陣陣椎骨的冷風,肆無忌憚的刮蹭著她僅剩無幾的體溫,莫曉曉的目光放到了那破桌上的那一盞,在風中忽明忽暗的煤油燈上去,那些風裏像是藏了有一些未成年的小鬼,躲在風裏時不時的撥弄著那弱小的小火苗,就像是在欺負一個繈褓中的孩提一樣不知廉恥。

  莫曉曉不知不覺的,就將自己的心緒,隨著那火苗微弱的光投放得冗長冗長,仿佛又回到了幾曾何時一樣,在回憶裏淘金似的搜刮著往日的美好,可那些日子就像是沙漏裏的沙一樣,隻能眼睜睜是看著它悄然流逝,自己想要阻攔它的流逝卻毫無辦法,就好像是一場幻夢一樣,一場自己不能夠做主的幻夢,一場自己隻能是一個旁觀者的夢,明知不可為,但無論你再怎麽大聲嘶喊著,可那另一個你,一個從前的你都無動於衷,不知道你的存在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一件跟他毫無關係的事情,可自己在平白無故中,拐了個彎兒的都會將他聯係起來,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得到這種奇怪的現象,就像是深深的留在了她的潛意識裏,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消除。

  莫曉曉臉上淺淺的,掠過幾絲遺憾幾絲輕鬆,孤詰的對著那一盞獨燈喃喃自語著:“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是回到碧州還是留在了江城,你應該不會埋怨我不辭而別吧,我知道你很不喜歡別人無預告的就不辭而別,可我不得不如此做,你該會理解我的。”

  “吱……”忽然,那扇門又被人輕輕的推開了,把莫曉曉的回憶之門一不小心就給關上了,莫曉曉朝那破爛的門邊看過去,隻見一個健壯的黑影抱著什麽東西走了進來,那匍匐在地上肥碩的影子像是一個全身紮滿了針刺的豪豬。

  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的莫曉曉,時不時的瞥他一眼,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可那男子也沒有做什麽,隻是從門外又抱了一些柴火進來,又用一些樹葉點燃那些木塊,在那個四麵透風的屋子裏生起火來。

  那男人把一堆幹木放在地上,又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來一根火柴來,極其熟練的開始生起火來,一氣嗬成沒有跟莫曉曉說一句話,那被黑色眼罩蒙住的那隻右眼,被那熊熊燃燒起來的篝火火光照得通明,那宛如星子一樣的火花把他的眼睛填滿,讓他的眼睛似乎重見光明了一樣,莫曉曉借助那明亮的火花,這才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他來。

  麵前這個中年男人,耳後到後脖子都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個蜈蚣,趴在脖子上一樣可怕,那健碩的頭顱上,卻橫掛著一個黑色的眼罩,那張臉雖然已經曆經了風霜雨雪的洗禮,又經曆了塵世凡事的打磨已經變得很滄桑了,滿臉都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中年男人模樣,似乎還有些微微發福,黑黃的皮膚,下巴長了些密密麻麻的胡茬,隻是單看他的五官,莫曉曉就覺得他不是一個惡人,還有幾分高貴的氣質凸顯,隻是被那滄桑的風態浸染的厲害,都不大看的出來他原本的麵目了。

  可就結合著這些,莫曉曉就覺得他絕對不像是一個地痞流氓一個靠偷雞摸狗苟且偷生的人,對他的來曆身份就感到了十分的好奇。

  屋子裏原本黑漆漆的,這一下子被那熊熊燃燒起來的火堆,給填的滿滿當當的,那些火光似乎都有腿兒一樣,在那破爛的屋子裏肆意妄為的撒歡兒奔跑著,跣足嬉鬧,把那一個屋子都照得亮堂堂的,溫度似乎也隨之上升了起來,宛如春天的太陽醺醺的爬了上來。

  莫曉曉目不轉睛的瞪著他看,似乎想看出一個什麽究竟來一樣,陡然間那男子轉了過頭了,冷冷的道:“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字?”

  莫曉曉尷尬的搖了搖頭,把自己的頭轉來過來,又隨手拿起一根木棍,輕輕的撥弄這著那正燒得旺盛的火堆,漫不經心的呐呐道:“我隻是覺得,你不太像。”

  “不像?不像什麽?”那男人追問著。

  莫曉曉沉默了片刻,才又微微的抬起了頭來,看著他的眼睛輕聲細語的道:“我隻是覺得,你不太像是一個雞鳴狗盜的苟且之徒。”

  那男人冷淡的目光,隻是輕輕的掃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冷哼了一聲:“那我要怎麽樣才像一個雞鳴狗盜之徒?你又不是我同一類人,你怎麽知道我為何人?”

  “真的不像,我騙你幹什麽,雖然我不是說閱人無數吧,但像你這樣的小偷我還沒有見過,所以就覺得你不像咯!”莫曉曉漫不經心的說著。

  那男人沉默了好久,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眉頭微微皺著,那堆篝火的火光打在他的臉上,就像是一個哲人智者在做無盡的沉思。莫曉曉又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越發的覺得此人一定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那衣衫襤褸髒亂的形象,可依舊關不住他那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孤傲,本來五官看上去就很端正,濃眉劍目高鼻月唇,可偏偏臉上戴了一個眼罩擋住了他的銳氣,古銅皮膚反而看上去更加鐵骨錚錚,有一副男兒本色。

  莫曉曉心裏的好奇心,越發的濃重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這個男人的廬山真麵目,覺得他一定不是一個單純的小混混,他的睿智冷靜還有識時務讓她越發的堅定自己的想法。

  莫曉曉靈光一現,便想到了一個法子,便想撬開他的嘴,便若無其事的朝他丟了話匣子過去:“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好無聊啊,我們聊聊天怎麽樣,不然就幹坐在這裏有些煩悶。”

  莫曉曉睜大眼睛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可人家倒好置之罔聞,都不帶理會她的,自己忽略不計她的廢話連篇。

  莫曉曉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他一會兒,忽而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便輕輕點點頭呆呆的自己幹笑了笑,又繼續恬著臉,繼續問著。

  “哎,你家是哪裏的啊?我聽你口音好像不是揚州的吧?倒是有點像,像是江城邊際那邊人說話的口音,那你怎麽會到這揚州來啊,嗬嗬嗬,我聽你在打劫我的時候說,說你叫趙四兒是吧?你應該不是本地人那你怎麽會在這裏啊,難道,難道你有什麽親戚在這裏啊,還是……”

  莫曉曉故意留了一個疑問,問完就目不斜視的瞪著他似乎一定要問出來什麽一樣,把那男人看得不耐煩了便隨口駁了她幾句:“沒有,你別胡思亂想了,因為這裏的人比較好偷,行了吧,不要問了!”

  莫曉曉哭笑不得,對於他這敷衍的答案,莫曉曉也隻能尷尬的一笑了之,繼續回應著他:“額……嗬嗬嗬,原來是這樣啊,你怎麽這樣高冷啊,不過我還遇見過比你高冷許多倍的人呢,我們後來都成為朋友了所以,所以你不要這樣拒人千裏之外嘛,閑著也是閑著我們拉拉家常,聊聊唄?”

  不料,話音剛落那男人便自己瞪了她一眼,便把頭扭了過去不再搭理她:“有什麽好聊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想問什麽,無可奉告!”

  莫曉曉也隻是暗暗的吐吐舌頭,心裏暗鳴:有什麽好凶的嘛,一副僵屍臉一樣,與何語溫那個麵癱臉有得一比的,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誰能更勝一籌……

  突然,想到了這裏莫曉曉的臉色突然的就黯淡了下來,似乎是又想起來了什麽一樣,目光呆滯神情恍惚,看著那堆火光四湧的篝火,思緒也被拉得很長,又在一片朦朦朧朧的光影之中,似乎又看見了他的臉,他的麵無表情冷淡清越,他的溫文儒雅,他的微微含笑他的慍怒他的傷感……

  以為這些細微的東西,她早已經不記得,可殊不知早已經在她的心裏埋下了種子,不但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的淡然泯滅,還會越加的強烈,就像是一個生機勃勃的藤蔓一樣,深深的緊緊的,把她的心捆綁起來,沉到河底。

  突然,一道尖銳刺耳的開門聲音,毫無預兆的闖入莫曉曉的耳海裏,把她的思緒砍得亂七八糟,隻好草草收場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回憶隨意打包,強硬的塞進內心的那片海裏,不讓任何人發現它的存在。

  一陣冷風也隨之的撲麵而來,把莫曉曉囤積的溫暖都給吹得七零八碎,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從門外風塵仆仆的歸來了,手裏像一個身經百戰以後的將軍,提敵人的頭顱一樣的驕傲自豪的朝人炫耀著,朝兩人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著:“大哥,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可冷死我了外麵下雪了!”

  “下雪了?,真的嗎,真的下雪了嗎?太好了下雪了,我要去看看下雪了……”莫曉曉被他的話給震驚到了,心裏突然的就湧出來一種對初雪的歡愉欣喜,宛如一灘潮水正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一瀉千裏,讓人有痛快之意,是藏著掖著的小確幸,被人挖掘出來的歡喜,也是如見故人的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