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商教員，我說的對嗎

  陳飛越聽越是興奮，越聽越有一種被貓爪子抓來抓去的感覺，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能上機去感受一番殲十D的風采。

  商丘的目光不時關注陳飛一下，此刻見他有些坐立不安的，關切地問：“陳飛同誌，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陳飛不解。

  他沒有哪兒不舒服啊。

  他好得很！

  商丘怎麽會說他不舒服呢？

  哦，是了！

  他很快想了起來，他在座位上扭來動去的，就像屁股上長了刺一般，這才被人誤會。

  他連忙站起來道：“報告商教員，我沒有不舒服。”

  商丘點了點頭，她有些不想就此放過陳飛，開口問道：“那麽，陳飛同誌，你對我剛才說的那個話題有什麽看法？”

  陳飛其實沒什麽要說的，不過既然對方開口了，不說一點好像說不過去。

  陳飛一直是一個好學生，好學生的意思就是老師提問的時候，要及時配合，不能讓老師冷場，所以讀高中的時候，學科老師上公開課的時候很喜歡提問陳飛，因為他總能完美地打一個配合，老師需要什麽樣的答案他就會回答什麽樣的答案，有時候故意答錯，給老師以發揮的機會，因此那個時候很多老師都喜歡到他們班上公開課，所以此刻陳飛略略一思索，就道：“報告，商教員，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我有一個地方不太明白。”

  “你說！”商丘一眨不眨地看著陳飛。

  陳飛本來想與商丘對視的，因為這是一個好學生的習慣，不過商丘的目光太火辣了一些，他有些受不了，所以他急忙低下頭道：“你剛才也說了，殲十D的過失速性能比殲十C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具體提高了多少，幅度有多大，有沒有一個數據上的表達？”

  商丘一愣，她眨了眨眼睛，這才開口說道：“你是想了解殲十D的典型過失速機動數學模型？”

  陳飛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商丘聽了，笑容燦爛，她唰的一下把白板拉了過來，拿起一隻白板筆，轉身一邊寫一邊說道：“盡管現在的研究提出了多種過失速機動動作，但是我認為，通過分析這些典型機動過程，可將過失速機動總結為三種基本動作的組合，定直飛行運動，快速俯仰運動，繞速度矢量旋轉運動，對我這個分類，陳飛同誌，你同意嗎？”

  陳飛點頭。

  商丘不愧是博士出身，一個簡單的分類就把他們要爭論半天的過失速機動分成了簡明扼要地三種類型，這水平不得不服。

  商丘見陳飛點了點頭，於是繼續道：“其他兩種運動比較簡單，所以我們來研究繞速度矢量旋轉運動，我們將飛機總的旋轉矢量分解成一個沿速度矢量的分量和三個沿體軸的分量，總的旋轉矢量可由體軸總的角速率來確定，沿速度矢量的分量是總的角速率Ψ在速度軸上的投影，稱為穩態速率。沿體軸的分量是三個體軸角速率分別扣除ωss在各軸上的分量，稱為振蕩分量......”

  她一邊說一邊唰唰唰地白板上寫出各種數學表達。

  小會議室裏，除了陳飛和楊冬，其餘幾個飛行員都聽得雲裏霧裏，一會兒稀裏糊塗，似懂非懂，一會兒又如墜雲中，茫茫然不知在哪裏。

  雖然大家都是天縱之資，但商丘講的這些畢竟太專業了，是博士水平，而且大家下部隊以後，對理論的學習就越來越少了，基本都把重心放在了戰術戰法上，是以此刻聽得非常辛苦。

  但陳飛聽懂了。

  他一直沒有放棄在理論上的探索和學習，而且，他時不時地就能撿到屬性，另外，他的智商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得到了提高，是以此刻商丘講的這些他基本都理解了。

  商丘唰唰唰地把最後一個結論用數學公式寫了出來，之後，她啪的一聲把白板筆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抬起頭看著陳飛：“現在，你知道殲十D在過失速機動中的優勢所在了吧？”

  陳飛沒有回答，他皺著眉頭，陷入了苦苦思索的狀態中。

  商丘沒有催促，也沒有因為陳飛沒有及時回答而心生不滿，她隻是靜靜地看著陳飛。

  那一張臉可真是好看啊！

  她心中默默地說。

  就在她看得有點癡了，下麵的五個飛行員都在心裏哀嚎說我這麽帥你幹嘛不看我一眼呀陳飛不是也就比我帥那麽一點點麽之際，陳飛忽然激動地道：“商教員，我明白了！”

  看得呆了的商丘被嚇了一跳，小皮靴差點歪了一下，幸好她及時把雙手按在了桌子上，這才免於出現了尷尬的局麵。

  剛才真的是太投入了，怕是看得口水都出來了！

  商丘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抬起手掩飾。

  “陳飛同誌，你明白什麽了？”商丘連忙轉移話題問。

  陳飛又斟酌了兩秒，這才道：“如果按照你剛才的推導，那麽如果我駕駛殲十D做赫伯斯特機動，過程就應該是這樣的，我的飛機在425km/h左右開始加力，進入機動。

  然後增大攻角並迅速減速。

  當拉杆使飛機上升到接近垂直向上的狀態，攻角70°，速度約為280km/h，這時，我蹬左舵，利用推力矢量在極低空速下以大攻角繞速度矢量軸滾轉，使飛機左偏180°，最大偏轉率約為20°/s。

  最後，機頭垂直向下，然後稍稍鬆杆減小攻角，逐漸改出俯衝。轉彎半徑由823m下降到145m，整個過程曆時僅20s，其中包括從低頭姿態速度220km/h開始將飛機拉平所需的時間。

  商教員，我說得對不對？”

  “......”

  商丘沒有回答，她聽傻了。

  她千想萬想都不會想到，陳飛竟然能從她講的那些東西中推導出赫伯斯特機動的物理過程。

  殲十D自然能做赫伯斯特機動，可是飛行手冊裏的機動過程是試飛員一次又一次，用風險極高的試飛去探索出來的，可是陳飛直接從理論上推導，而且所得數據與殲十D的真實數據相差也不是很大！

  這個家夥.....

  還是人麽？

  商丘縱橫學界這麽多年也沒見過這麽變-態的怪胎啊！

  她直接被驚呆了，不知該怎麽回答。

  小會議裏，李東海，楊冬，李成，黃海軍，秦青魚，五個人也呆呆地看著陳飛。

  這家夥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已經拜倒在這個美女博士的裙子下了，這麽拚，連赫伯斯特機動的過程都推導出來了，之前沒見他這麽拚過啊！

  等等！

  怎麽有點不對！

  他推導的這個赫伯斯特機動過程不會是真的吧？

  他沒開玩笑嗎？

  大家都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