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分開查案不現實，三人思量一番，最終還是決定一起行動，挨個排查。

  先是那個帶著小女孩的髒兮兮的農家漢子。

  因為流民沒有固定居所，所以他們找他還頗費了一番功夫。

  那農家漢子名叫王大勝，祖籍就是山東的，家裏世世代代都是種田的，人也老實，有什麽答什麽。

  隻是他回答為什麽會流浪至京的原因時，卻並非三人所想，是因為饑荒的問題，而是因為自己家的田被占了，想要上京找個公道。

  楚嫻與羅雙、嶽妝裁一起坐在不知誰家棄掉的祠堂裏，對於這個答案麵麵相覷。

  “你是說你們那兒沒有饑荒？”楚嫻問。

  王大勝撓撓腦袋，“來京的一路上，確實見了不少流民，可可能是有的吧。”

  “你們那兒的情況你不清楚？”

  “我家離村裏，離鎮上都有一段距離，平日裏也沒什麽交好串門的人，就是自己種田自己吃……無非必要，或者過節，我們很少到鎮上去……我們家就我和阿囡兩個人，她阿娘前些日子走了，所以我和阿囡兩人在家為內子守孝……”

  農家漢子被楚嫻的反問，問的心底有些驚慌，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也有些沒完沒了。

  “嗯。所以就你們家而言，並沒有受到饑荒的影響，對嗎？”羅雙一語中的。

  似是在水裏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農家漢子快速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家雖然窮，但種了那麽些年地下來，還有些存糧，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才招來了那些土匪一樣……”

  農家漢子說到這裏，似乎意識到自己又說偏了，急忙將話題扯回來道，“我家沒，沒感覺有什麽饑荒……”

  “嗯……你家地被占了，你沒有報官嗎？”嶽妝裁問。

  農家漢子吞吞吐吐道，“沒有，那些跟土匪一樣的人威脅我說，要是報官，我和我的囡囡都會死。”

  “……”

  “你們是逃出來的？”羅雙問。

  漢子點點頭：“是的。”

  “那些占了你地的土匪長什麽樣？”楚嫻接著問。

  農家漢子剛要回答，躲在他身後，一直不說話的小姑娘，就弱弱開口道，“長得特別凶，像鬼，鬼故事裏陰曹地府來的差兵，都拿著刀叉，還穿著一樣的衣服。”

  農家漢子又點點頭：“對對對，就和囡囡說的一樣。”

  楚嫻摸了摸小七的腦袋，認真思索。

  差兵……一樣的衣服……土匪一般的人……

  這聽著是不是有點像那些奉命行事的衙門差役？

  不過應該不會這麽巧吧？

  楚嫻看了其他二人兩眼，發現彼此眼中都是一樣的存疑。

  於是楚嫻接著問到，“他們占了你的地，又威脅你倆的性命，然後就放你們逃走了？”

  農家漢子嘿嘿一笑，“他們事做的急，沒顧上把我們看守起來，隻口頭上說了兩句，就都聚在屋裏，不知在商量什麽。

  然後，我和囡囡就趁這個時候跑了。”

  “……”

  所以究竟是在商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