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臉一僵，甚至還沒來得及扭頭確認，慌亂就先她一步攀上她的眼底。

  楚嫻沒有錯過任何她的反應。

  直到婢子扭臉發現窗下並沒有大福晉掉的煙灰時，這才明白眼前的四福晉隻是虛詐了她一把。

  楚嫻微微一笑，好言好語的問她：“這下，本福晉我可以進去了嗎？”

  婢子在她麵前僵持片刻，還是乖乖給她讓了身。

  屋裏的大福晉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在楚嫻推門進屋的時候，還在慌亂著，要把她吞雲吐霧的家夥什都給收起來。

  楚嫻完全踏進門的時候，大福晉已經把種種都塞到了被子下，自己也躺在了床上，似是剛聽到動靜撐起身那樣瞧她。

  楚嫻一進門，揮揮眼前遮掩的白霧，就被那股和沉水香混雜的煙味，嗆住了氣管。“咳咳咳”的咳個不停。

  清朝的鴉片遠沒有現代的香煙那麽先進，隻一味的提純濃度，叫人欲仙欲死，卻顧不住對它自身的遮掩。

  現代的香煙好歹還有無煙的電子煙，清朝的鴉片，回回都在屋子裏製造勝景。

  明明這房間裏的陳設與她房裏的並無二致，可因為那些吞吐的煙霧，卻叫人仿佛長在白雲裏。

  楚嫻屏氣凝神，先把窗戶和門打開通了氣，又把屏風拉開，遮住她與大福晉兩人的身形，叫人從門外瞧不出裏麵的情形來。

  大福晉身子僵硬，眼神來回在窗戶和門的方向處瞟。

  “你這是做什麽？”大福晉叱問。

  原本她吸了兩口，心中正是暢快，楚嫻這麽不問便做的打斷，那似有若無的沉重便又縈上了她的心頭，連帶著衝楚嫻說話的語氣都沒有那麽好了。

  楚嫻眉毛一挑，泰然自若道，“通風啊。”

  大福晉臉一陣青一陣白，“我屋裏不需要通風。”

  楚嫻麵色不改，反問了她一句，“你真的不需要嗎？晚上等你醒了，我們還要來大福晉這處吃火鍋呢。”

  大福晉怒目而看她，“誰叫你們來了。”

  楚嫻自顧自的拉了凳子坐到了她跟前，拉上了她的手，才發覺她放在被子上的手顫抖的厲害。

  想必也是第一次被人發現這種事情，才裝的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

  “福晉是沒有叫我們來，隻是下午福晉閉門不出，傍晚又昏睡不醒，我們幾個擔憂福晉你吃不上飯罷了。”

  大福晉斂眉不語。

  楚嫻卻想好好跟她嘮嘮今日的事情，“福晉此次出門是為了什麽？”

  大福晉溜在嘴邊訓斥的話陡然咽下肚中，看楚嫻模樣，她定然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才會那般有把握的進房裏來。

  她原以為楚嫻會問些什麽“你是不是在吸大煙”之類的話。

  哪知楚嫻竟問了這麽一句摸不著頭腦的。

  她細細回想了一下。

  原本是因為在府中待的鬱悶，大阿哥幾月都不去看她一眼，她心中難受，所以才吸食起了大煙，可吸起了大煙之後，大阿哥不知為何，又常常歇在她房裏了。

  這叫剛成癮的她更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