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握了握小拳頭，它是一定不會讓老大被高燒燒成傻子的。

  正想著呢，就瞧著小麵板上顯示的楚嫻的體溫正在一點點攀升。

  不僅如此，她身體裏的痘毒也在加速爆發。

  小七覺得自己的心就要提到嗓子眼了，雖然它根本沒有心髒。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麵板，唯恐自己錯過了給楚嫻降溫的最佳時間。

  但是，等了一個時辰，楚嫻的體溫也沒升上臨界點。

  最危險的時候，隻差了零點一度，可就是沒邁過那個坎。

  正想著呢，忽然發現才睡下一個時辰的四爺，動動身子又坐起來。

  麵容有些憔悴，胡茬都長出幾毫米的男人坐起身，伸手在楚嫻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比之前更燙了。

  他皺眉，取來酒水，用棉團蘸著一點點給楚嫻擦身體。

  擦了幾下，男人的動作忽然停了。

  抬起楚嫻的手臂，對著燭光看了看，而後揉了揉眼睛，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起身，將桌上的燈燭拿近些，仔細看了看。

  有用！

  那民間故事記載的大約是真的！

  才過去一個時辰，楚嫻身上的紅疹就變多了。

  也就是說，酒可以逼出她身體裏的痘毒。似乎這就是傳說中的以毒攻毒。

  青年打起精神，又拿過一壺酒，扯著壺嘴朝自己嘴裏倒了一大口，而後又喂給楚嫻。

  一口，兩口，三口……

  一壺，兩壺……

  又頭暈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男人鄙視自己的酒量。

  如果他酒量大一些，第一次就能多給她喂幾壺，說不定這會兒她身體裏的痘毒都攻出來了！哪裏還會讓這可憐的蠢兔子多受幾個時辰的罪！

  他抬聲，命人準備醒酒湯。

  不多時，藍嬤嬤端著醒酒湯進來，紅腫著眼睛，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楚嫻，又看了看四爺。心裏擔心，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眼看著四爺連喝兩碗醒酒湯，又接著給楚嫻喂酒，藍嬤嬤憂心忡忡地出去了。

  ……

  徐太醫進來把了幾次脈，臉上的表情從絕望到凝重，漸漸地變成了狂喜。

  “主子！恭喜主子！福晉或許有救了！

  拂曉時分

  楚嫻身上已經幾乎起遍了紅疹。

  徐太醫拱著手，滿眼熱切：“三個時辰，福晉身上痘毒已悉數攻出，此時再用昨日那方子，若能降下體溫，便能轉危為安！

  “快去煎藥！四爺猛地站起來。

  下意識地，他竟然有種想要親自去煎藥的衝動，可忽然又想起來，他根本就不會。

  待徐太醫出去後，他又在床沿上坐下，握住楚嫻的一隻手，貼在自己臉頰上，一直盯著她看。

  明明這兩天統共都沒睡幾個時辰，可是他一點都不想睡。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這樣看著她。

  明明這蠢兔子紅疹都起到臉上了，額頭、臉頰、下巴、脖子，連耳垂上都有一顆紅疹，明明都變醜了，可他就是想看。

  還沒看夠呢，藥來了。

  用勺子喂不進去，四爺隻好再一口口渡給她。

  徐太醫自然知道他是怎麽喂的，心裏不禁有些擔心。

  是藥三分毒，四爺沒天花沒發燒，還喝那般效用的猛藥，要是身子出毛病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