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格在心底略略算了算。

  私底下，他從十六歲就開鋪子做生意了，八年間可攢了不少銀子！

  給他的寶貝外甥置辦東西，有的是銀子！他有錢！自己花不完需要妹妹和外甥幫著花的那種！

  徐太醫覺得得讓五格對四爺印象好點，不然他日子難過，忍著痛賠笑：“孕期所有的東西，但凡能想到的，四爺都讓人準備好了。”

  這位四舅爺，可別再跟四爺生氣了。

  五格臉上的笑容凝成浮雕，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全部？”

  徐太醫點頭的動作慢了三拍，忽然有種跳車的衝動湧上來。五格的表情實在讓人心驚膽戰。

  四爺那麽關心福晉，五格為什麽要生氣？

  這別致的寵妹狂魔到底在想什麽？

  五格很生氣，一拳捶在車廂上。整個馬車都震了震。那個混蛋四阿哥！他就是故意的！

  東西都被他準備好了，他給小外甥準備什麽去？！

  徐太醫透著眼睛覷了一眼五格的神色，覺得自己還是逮個機會早點跳車比較好。

  可怕的沉默在車廂裏蔓延。

  良久，五格清了清嗓子開口：“回頭，等孩子出生後的東西，都準備了嗎？”

  四阿哥不至於提前八個月把孩子出生後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徐太醫聲線顫抖：“準……準備了……有一部分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五格撇過來一眼，徐太醫抖了抖，像個鵪鶉往旁邊挪了挪位置：“除，除了奶娘，基本都差不多了。蘇培盛說，奶娘先不著急。等孩子的月份滿了六個月，再尋。到時候，讓下官挨個檢查，選身世清白，身體健康的女子。”

  五格：“……”。

  他還能做什麽？

  他還能怎麽辦？

  他是不是多餘的？

  沉默繼續蔓延，徐太醫發現五格惱怒之後竟有些難過。

  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沉默的氛圍漸漸變得有些尷尬。

  大約一刻鍾之後，五格再次開口，眼底若隱若現燃著一點點微弱的希望之光：“四爺讓人提前準備的東西，是按著小阿哥準備的，還是按著小格格準備的？”

  四爺那麽自信，當然是按著小阿哥準備的！

  小格格用的東西，他壓根沒考慮。

  徐太醫實話實說。

  五格終於高興了：“小格格將來要用什麽，你給爺列個單子。爺給她從出生到六歲，全準備齊。”

  “雖說爺也覺得四福晉會生兒子，但萬一懷了倆呢？萬一是龍鳳胎呢？你說對不對。”

  徐太醫沒忍住：“女子如果一次若懷了兩個，會非常辛苦，稍有不慎就會損傷元氣。”

  五格又不開心了：“算了算了，希望四福晉還是單懷一個吧。”

  若是一個，那他就不能準備小格格用的東西了。萬一那些小女孩用的東西給她妹妹招個女兒來，就不好了。

  雖然無論是外甥還是外甥女他都一樣喜歡，但在皇家，還是先生個兒子好。

  他又沉默了，繼續想事情。

  他在東三所埋的那些釘子為什麽不管用？

  五格皺眉，腦子裏忽然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