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烏拉那拉府的禮單準備得怎麽樣了？你大哥就要動身去外省做官了，明兒個是休沐日，你回娘家一趟？”

  四爺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窩在他懷裏，絕口不提今日大福晉的事。

  楚嫻窩在她懷裏，聞著熟悉的清冽氣息，心底終於安定下來。

  在他懷裏蹭了蹭，悶悶的點頭：“藍嬤嬤已經幫我都準備好了，禮物今晚就能備好。”

  “回頭你再親自檢查一下。”不想讓她閑著，得給她找事兒做，不然她心裏肯定總想著大福晉流產的事。

  “十四弟心心念念的狐狸送去了貓狗房，你明兒個親自去瞧一眼，別讓小太監們給傷著了。”四爺俊眉微皺：“不然，下回他還得纏著你要狐狸。”

  “嗯。”楚嫻又悶悶地點頭。

  “明兒個一早去給老祖宗請安，她老人家念叨你呢。”四爺又說。

  “爺一下給我安排這麽多事，讓我先做哪樣好呢？”

  “明兒先去給老祖宗請安，再回烏拉那拉家，回宮後去貓狗房看看。”他低頭，瞥了她一眼：“不然你每天太閑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楚嫻哼了一聲。

  “看見爺回來，都不知道笑臉相迎，還有你這樣的嫡福晉嗎？侍奉夫君都不會了，嗯？”他捏著她的下巴，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

  總覺得她的皮膚似乎比以前更加吹彈可破了，比幾個月的小孩子還要嬌嫩。

  楚嫻動動身體，調整了一下姿勢，在他懷裏蹭了蹭，把整個臉都埋進他胸前：“爺，大嫂的孩子沒了……”

  “……”他不想提這事，不想讓她總是想著這件事，偏偏她還要主動說起來。

  四爺皺著眉頭，看了看整個臉埋進自己胸前的小女人，思忖片刻，輕聲道：“爺知道。”

  “是有人害她，對不對……”她悶悶地，整個人都提不起來勁：“我覺得那個人看起來很不對勁，不是我想多了對不對……她之前，都能做那樣的事，雖然沒得逞，可是……”

  四爺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惠妃。

  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心中已有猜測。

  但是沒想到，這蠢兔子竟然也看出來惠妃的反常了。

  心底歎氣，他明明不想讓她知道那些陰暗麵的，可偏偏，她還是知道了。

  曾經烏拉那拉家無憂無慮單純的幺女，才嫁給他一年，就知道皇宮的可怕了。

  明明想要把她圈在懷裏，不讓她知道的……

  四爺忽然有點後悔，如果在營地那晚，他早早地把她帶走，不那麽慣著她、由著她，讓她去看那些夜幕中隱藏起來的秘密和毒刺，她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爺……”看他許久沒說話，楚嫻低低的喚了聲，抬起小臉看他。

  心底有些無奈，一點兒也不想讓她知道。

  想了想，他把她圈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爺不會讓人像傷害大嫂那樣，肆意欺淩傷害你。爺不是大哥。”

  他的女人，他會好好護著，決不會像大哥那樣，連自己在意的女人和孩子都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