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三人身手矯健反應迅速，才堪堪躲過。

  打虎親兄弟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雖然沒有並肩戰鬥過，但這幾年幾乎每天都在校場上一同訓練。

  經曆過最初的一味閃躲，很快相互配合起來，竟和那隻老虎鬥了個旗鼓相當。

  九阿哥十三阿哥吸引老虎的注意力，十阿哥繞到它側後方，然後撲倒猛虎身上，左後狠狠揪著它脖子後麵的皮膚，右手拿著匕首，對著它的眼睛狠狠劃了一刀。

  九阿哥反手一甩，手中匕首飛出，正中猛虎另一隻眼睛。

  轉瞬間它已成了瞎子。

  時機甚好，十三阿哥猛跑幾步借力貼地從猛虎兩隻前爪間的縫隙劃過，發出一陣衣衫摩擦地麵的聲響。

  他舉起匕首插進了它腹腔，借著劃過的力道和自己的腕力給它的腹部化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

  下一瞬虎肚下已經開出一片血花。

  殷紅奪目，刺得人眼睛發痛。

  楚嫻瞳孔猛地收縮，臉色煞白。

  多麽熟悉又陌生的動作。

  春獵那次，她被佟佳慕珍算計，在穀底擔驚受怕了一夜，次日清晨看到四爺如天神降臨不顧一切飛撲而下把她護在身下的畫麵，不可控製地出現在她眼前，清晰無比。

  那時候，四爺為了護著她，命都不顧了。

  心底的弦被牽動，楚嫻眼圈一下就紅了。

  發覺到對麵的四爺仿佛在瞧她，連忙垂首掩飾，微微調轉身子，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大庭廣眾，有什麽好哭的，她什麽時候這麽矯情了！

  可這一瞬間的神情和動作，已經被很多人瞧見了。

  四爺看了看楚嫻，又撇了一眼場上那隻因腹部被劃開的疼痛而嘶吼的猛虎，鳳眸不由得眯了起來。

  這，是很熟悉的畫麵。

  他想起春獵那天早上，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卻發現她旁邊有隻隨時都可能會衝出破爛不堪木籠子的老虎時，內心難以言喻的憤怒和焦急。

  也想起他要跳到穀底去救她時，她哭著喊著讓自己別下去。

  她那時，是寧願自己被老虎咬死，也不想讓他下去冒險救她的。

  回憶被從心底一點點扯出來，少年忍不住皺眉。

  當時的感覺，他記得很清楚。

  前一天小福晉失蹤時，他還急的要死，後來救了她，受了傷，再醒來時心底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什麽心裏某處發生了變化似的，說不清是多了什麽東西還是少了什麽，隻是心底一直隱隱覺得不對勁。

  就好像昨天才吃過一頓美味佳肴，十分喜歡盼著能再吃一次，到了第二天仍記得那滋味，但卻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當時是真的喜歡吃，還是裝出來的喜歡吃。

  他那是很懷疑自己，心裏似空落落的，急需什麽填滿來證明他以前是真的愛吃那一口，偏偏一時半刻總找到他需要的東西。

  後來，那空虛的感覺與日俱增，可同時他發現自己忍不住地想要拚命地占有她，包括身心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