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去不去?
作者:你我當初      更新:2020-03-03 10:38      字數:2286
  投降之後,張遼與曹昂分別,整軍去了。

  張遼走後,曹昂有些虛脫,要不是被魏延扶住,非當場軟在地上不可。

  將自己腦袋送到別人刀口底下,這種事要是換成劉備那個大耳賊,曹昂打死也不幹。

  太危險了。

  好在張遼沒有自立之心,好在事情圓滿結束,好在自己在橫店跑了幾年龍套,演技和台詞功底都是專業的,否則今日未必能忽悠住張遼。

  做為呂布手下頭號大將,並州狼騎當之無愧的二把手,張遼在軍中的影響力僅次於呂布,他一投降,侯成,宋憲,魏續,成廉,曹性等人也沒怎麽堅持,思考一番便投降了。

  如此一來,未投降的隻剩下陳宮與高順。

  曹昂來到陳宮麵前,抱拳躬身大禮參拜:“小侄曹子脩見過陳叔。”

  陳宮感慨道:“上次見你還是幾年前,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尚未及冠的少年,沒想到短短數年,你竟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剛才的事我看見了,能告訴我你是怎麽讓投石機準確命中目標的嗎?”

  此話一出,司馬懿等人立即豎起了耳朵。

  對於這個問題,他們同樣好奇。

  曹昂笑了笑,對夏侯衡道:“搬來一台投石機。”

  夏侯衡照做!

  曹昂又說:“射程之內,隨便選個地方插根旗杆。”

  夏侯衡照做!

  “陳叔請看,投石機與旗杆的距離是五丈,投石機的高度是一丈二,揮臂的長度是一丈四,拉動時,劃出的弧度是……”曹昂耐心的解釋各種數據,解釋完後又當著他們的麵用公式計算,算出數據之後調整投石機的角度說:“現在試試。”

  夏侯衡自告奮勇的上前,取下一塊石頭發射出去。

  石頭劃過空氣,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準確無誤的砸在遠處的旗杆旁邊,誤差僅有兩尺不到。

  “就這麽簡單!”曹昂兩手一攤,謙虛的說道。

  陳宮司馬懿等人卻瞪著烏溜溜的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玩意居然能算出來!

  呂布死的也太冤枉了吧?

  曹昂笑道:“溫侯戰死,不知陳叔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陳宮非一般人,很快便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玩味的看著曹昂笑道:“你想讓我投靠你?”

  曹昂訕笑:“雖然有點不自量力,但小侄就是這個意思。”

  “家父常說陳叔之才不下蕭何,有陳叔幫忙,天下安定至少能提前十年。”

  這高帽子戴的,陳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罵道:“我敢打賭,你爹一定沒說過這話。”

  曹昂:“……”

  果然,這些人精都不怎麽好糊弄。

  “這話說的,陳叔胸中自有溝壑,若是被其他人招攬去,我們父子倆恐怕要睡不著覺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陳宮被說道喜笑顏開,但還是殘忍拒絕道:“呂布對我不錯,如今他血染疆場,我也心灰意冷,不想再出仕了,準備回老家教書育人去,還請大公子恩準。”

  教書育人,鬼才信你!

  不就是看不上我這個毛頭小子嘛。

  曹昂取過一把陌刀,遞給陳宮說道:“陳叔,你覺得此刀如何?”

  陳宮沒接,但還是答道:“刀是好刀,鍛造之法比大漢現有的鍛造之術高明許多,你想說什麽?”

  曹昂笑道:“小侄鬥膽,想請陳叔在我身邊待上一年,一年之內你可以不發一言不獻一策,隻需看著我就行。”

  “這一年是您對小侄的考驗,小侄所作所為若能令您滿意,就請留下來幫我,若不滿意,想要離去我不但不阻攔,還會將陌刀的鍛造之法給你。”

  “這套鍛造之法,不管投靠誰都是一份合格的投名狀,陳叔若真想教書育人,寄情山水,也可以將這東西當做傳家寶,留給後代子孫嘛。”

  “這辦法倒是新奇!”陳宮捋著胡須笑道!

  不管春秋戰國還是現在,諸侯在挑選名士的時候,名士也在挑選諸侯。

  求職嘛,本來就是一個雙向選擇。

  你看上我我沒看上你,沒用,得雙方都看對眼了才行。

  隻是中國人有個不太好的毛病,愛麵子。

  心知肚明的事非要遮遮掩掩,不管拒絕還是答應都要繞幾個彎才行。

  曹昂臉皮厚,將這個潛規則搬到了台麵上,讓陳宮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他身邊混吃混喝,還不承擔任何道義上的束縛,也算是開了先河。

  “虎父無犬子,你比你爹強。”陳宮思索片刻說道:“好,我答應你。”

  “謝陳叔。”

  陳宮的事暫時解決,曹昂又走向高順。

  史書記載,高順為人清白有威嚴,少言辭,不好飲酒,不受饋遺,善待將士,幾近完人。

  按照現代的話說,就是性格內向不愛說話,不喝酒,不抽煙,不嫖娼,不泡吧,不收受賄賂。

  曹昂想不明白,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麽意思。

  當然,這樣的人你可以不認同,但必須得尊重。

  對於高順,曹昂還是很有好感的。

  高順依然抱著呂布的屍體,手下七百陷陣營就圍在他的身邊。

  見曹昂走來,陷陣營將士無不怒目而視,恨不得衝過來將殺害他們主公的凶手碎屍萬段。

  曹昂沒敢過去,遠遠喊道:“高順將軍,可以談談嗎?”

  高順抬起頭,曹昂這才看清,他的臉色蒼白的像老了幾十歲,眼珠通紅的像熬了好幾夜,聞言瞪著曹昂說道:“你敢過來,我就和你談。”

  曹昂愣了。

  七百陷陣營將士就像七百頭餓極了的惡狼,自己這個小綿羊過去,還不得被他們給生吞了。

  可不過去……

  曹昂有些委決不下。

  為獲得敵將信任,主公單身入敵營,敵將看到他的膽識和對自己的信任,感動的納頭便拜,從此之後忠心耿耿,誓死不棄。

  這種故事史書記載了不少,每一個都讓人津津樂道。

  史書沒告訴你的是,還有許多玩砸的!

  主公懷著最大的誠意深入敵營想要感化敵將,卻被敵將一刀砍了的例子也不少。

  萬一高順選擇了後者,自己這部戲,豈不是全劇終了?

  曹昂與高順之間相隔不到五丈,高順盯著曹昂嘴角泛起一絲嘲諷,冷笑道:“不敢的話就回去吧,你大可以調集兵馬,將我們七百人全殲在此。”

  該死的高順,真會給自己出難題。

  曹昂眼中閃過強烈的掙紮,許久之後咬著後槽牙道:“媽的,拚了!”

  不顧眾人勸阻,曹昂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陷陣營將士盯著他雙目噴火,卻克製著沒做出過分舉動。

  盡管如此,曹昂依舊覺得那一道道目光如同一根根鋼針,紮的他皮膚生疼。

  短短五丈的距離,他愣是走出了天長地久的感覺。

  終於走到高順麵前,他眨巴眼睛,擠出兩滴淚水說道:“馬革裹屍本就是我等的宿命,還請將軍節哀。”

  高順冷笑道:“你還真敢來,就不怕我殺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