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少林山下
作者:無冽      更新:2022-06-01 11:25      字數:3729
  客棧的房間裏,呂興瑞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師父,為什麽要讓他們住下來?”呂興瑞不明白師父幹什麽要對那三個小子好。

  “那兩個拿劍的年輕人不簡單。”曹榮海的目光複雜,“憑你們的武功,不是他們的對手,別去招惹他們。明天就要上少林,你們別再這裏惹事生非,聽到了沒有?”

  “可是師父——”呂興瑞還有些不甘心。

  曹榮海瞪了他一眼,呂興瑞隻好壓下了心中的氣,“知道了,師父。”

  “嗯,你們出去吧。”曹榮海囑咐了他們幾句,然後就讓他們走了。

  呂興瑞走出門口,仍然心裏咽不下這口氣。

  “師兄,難道我們就這麽算了?”王顯和吳春被關朗打了一頓,尤其是吳春還被踩斷了胳膊,這個仇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呂興瑞咬著牙,臉色鐵青,拳頭攥的咯咯作響,“我絕不會輕易罷休的。”

  “可我瞧那三個人的武功非同尋常。”王顯擔心呂興瑞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怕我打不過他們?”呂興瑞怒道。

  “不是。”王顯連忙道,“師兄,不如等大師兄回來,讓他為我們出頭。”

  “寧澤?”呂興瑞皺起了眉頭,他可不覺得寧澤會幫他們的忙。

  如果寧澤知道他們做的事,不但不會出手幫他們,還可能會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師兄,我倒有一個辦法。”王顯湊上前來,滿臉的陰謀詭計。

  葉風和李清找到客房之後,去找關朗,卻正好碰到關朗要出去。

  “關朗,你去哪裏?”葉風問。

  關朗笑道:“我出去轉轉,順便問問人,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弟弟的下落。”

  “這裏是少林山腳下,你弟弟會來這兒嗎?”李清問。

  “總要試一試的。”關朗道,“反正在客棧裏呆著也沒事做,說不定出去走走,就被我碰上運氣了。”

  葉風和李清雖然知道機會不大,不過還是很樂意幫忙,“好,我們陪你一起找。”

  “你們?”關朗愣住了,沒想到葉風和李清願意幫他。

  “這小客棧反正呆的悶,裏麵又是一些無恥小人,還不如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葉風笑著道。

  “你說誰是小人!”葉風說這話的時候,正好呂興瑞和王顯等人走下來。

  呂興瑞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上去就要拔劍。

  關朗瞧著他,挑眉道:“誰答應就是在說誰。”

  “你!”呂興瑞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師兄,小不忍則亂大謀。”王顯連忙在旁小聲道。

  於是,呂興瑞隻好忍下了氣,死死的盯著他們,看著他們離開了客棧。

  關朗和葉風三人走到街上,到了岔路口:“有三條路,我們分頭走吧。”

  葉風也點了點頭,對著李清道:“你走那邊,我走這邊。”然後看向關朗。

  “我就走這邊好了。”關朗指著街對麵的一條路說。

  然後三人就分開走了。

  鎮口,寧澤和方子煜趕了半天的路,終於來到了少林山腳下的鎮子上。

  “渴死我了,來碗茶。”方子煜汗流浹背,跑到一個茶攤上坐下,衝了夥計喊了一聲。

  “好嘞!”

  方子煜一邊等,一邊解開衣扣,露出黑衣裏麵白絲綢衫,手裏拿著一把紙扇扇風。

  “師哥,趕了這麽久的路你也累了吧,一起喝杯茶,歇歇腳吧。”方子煜衝著還在那裏站著的寧澤擺手招呼道。

  寧澤見此,也隻好走過來,和方子煜一起坐下。

  夥計遞過來兩碗茶,放到寧澤和方子煜的桌子上。

  茶碗剛到跟前,方子煜就迫不及待的端起來,咕咚咕咚的像牛飲水似的灌了下去。

  寧澤端起碗還沒喝,看見他的樣子,不由得皺眉,“你慢點兒喝,小心嗆著。”

  話音剛落,方子煜就“咳咳”的咳嗽起來,渴的太久,猛的一灌,喝的太快,喉嚨受不了,就嗆住了。

  寧澤趕忙給他拍背,“怎麽樣?說了讓你小心點吧。”

  方子煜好不容易才打個了嗝兒,緩過來。

  寧澤見他沒事才收回手,“慢點喝,還有,不準發出聲音,聽到沒有?”

  師哥盯著,方子煜不敢不聽話,隻好學著師哥的樣子,端起茶碗,慢慢的,一口口的喝,也不敢再如牛飲水發出聲音。

  能管得住方子煜的,整個鐵蒼劍派,除了掌門師父,也就隻有寧澤這個大師哥了。

  寧澤隻喝了兩口,就放下了茶碗,“這裏已經是少林寺山下,一路走來都沒有看見師父,他們肯定是上山去了,等一會兒喝完茶,我們就上山找師父。”

  方子煜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不說話。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寧澤問。

  方子煜點頭,還是不說話。

  “你怎麽不說話?”寧澤皺起眉頭。

  “是你叫我不準發出聲音的。”方子煜一臉委屈的說。

  “你!”寧澤被噎住了,他怎麽能看不出,方子煜那雙黑溜溜眼睛裏閃爍著的狡黠光芒,他分明是故意的。寧澤對著這麽個小師弟,都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不禁有些頭疼無奈。

  方子煜在寧澤生氣前,及時插話道:“我覺得師父可能在山上,也可能在山下的鎮子裏還沒上去,如果我們現在上山,不是白跑一趟嗎?”

  寧澤看向他,“那你要怎樣?”

  方子煜笑了,“師哥,不如我們兵分兩路,一個上山找師父,一個在鎮子裏找,這樣我們就不會錯過了。”

  “有道理。”寧澤道,“那就由你上山去找。”

  “啊?”方子煜一下子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

  寧澤一早看穿了他不想上山的把戲,所以故意在戲弄他。

  方子煜可不想上山,少林寺一聽這名字就又悶又無聊,除了一堆和尚就是一堆佛像,有什麽好玩的,他才不想上去呢。於是他連忙對著寧澤道:“師哥,你輕功好武功也厲害,你要上山一下就到了,要不還是你到山上找,我在山下找吧。”

  寧澤不說話,就淡淡的看著他。

  方子煜訕訕的閉上了嘴,耷拉著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自作自受。

  寧澤看夠了他吃癟,才道:“好了,你在山下鎮子裏別亂跑,別惹事,也別跟人打架,餓了就到酒樓吃東西,累了就找家客棧裏歇著,等我找到師父,再下山來接你。”

  方子煜聽了這話,臉色頓時由陰轉晴,笑逐言開,“知道,師哥。”

  說著,寧澤從身上掏出幾碇銀子,遞給方子煜。

  方子煜笑嘻嘻的接過銀子,“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話,絕不會惹事的。”

  嘴上這麽說,心裏可想著,等一會兒到了鎮上,可要好好四處轉一轉玩一玩。

  寧澤和方子煜分成兩路,寧澤上了山,方子煜就進了鎮子裏。

  大街上擺攤兒吆喝的,有表演雜耍的,有賣小吃的,賣瓷器的,賣藥的,還有耍關刀賣藝的。

  方子煜嘴裏叼著一根糖葫蘆,在街上東走西逛,這時,見到前麵圍了不少人。

  好像有人在打架,這可有意思了。

  方子煜起了湊熱鬧的心思,擠進人堆裏,看見兩個人在打架。旁邊還有一個清秀女子,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兩個男人,都是差不多高大,一個男人穿著粗布麻衣,看來像是個打柴的樵夫,而另一個,穿得雖然不算富貴,但也絕不是缺錢花的人。

  而且他身邊,還有四個大漢。

  不過這四個大漢都隻是站在一邊看戲,也不動手。

  因此方子煜也沒出手,反而瞧起了熱鬧。

  雖然兩個人的身形都差不多,甚至樵夫青年還更壯一些,但他明顯不是對麵男子的對手。

  男子的武功也不是有多高,但對付這些根本一點兒武功都不會,隻會使一股子蠻力的人卻也不在話下。

  樵夫青年被打的有些懼怕,退後兩步。

  “打啊,怎麽不打了?”方子煜正看他們打得高興,見兩人突然不打了,不由得道:“放心打,誰打輸我幫誰。”

  男子看了一眼方子煜,身邊的四個大漢想上前。

  卻被方子煜攔住了,“誒,他們打架,你們上去幹什麽?以多欺少可不是好漢。”

  四個大漢哪裏聽的進他說什麽,揮拳就朝著方子煜打去。

  方子煜輕輕一笑,揮拳抬手,幹脆利落,三兩下功夫,輕易就把四個大漢打倒在地。

  男子的臉色變了。

  不過方子煜並沒有想和他動手的意思,他隻是想看好戲,見兩人打得精彩,拳拳到肉,可比剛剛他見到的那些耍關刀,花拳繡腿的街頭賣藝有趣多了。

  男子見此,也就不再看方子煜,將目光放在眼前的樵夫青年身上,“喬三,我勸你放聰明點,別來惹事。”

  樵夫青年咬著牙,一臉的憤怒,朝著男子撲了過去,男子閃身,他撲了個空,摔倒在地上。雙目通紅,抓起了地上的斧頭,再次衝向男子砍了過去。

  不想,卻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並不是四個大漢,而是方子煜。

  “不公平,他空手,你拿東西。”說著,方子煜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輕而易舉的奪過他手中的斧頭,扔到一邊。

  “要你管!”樵夫青年氣得發怒,一拳就朝方子煜打了過來。

  方子煜靈巧的翻了個跟頭,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這一拳,單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現在你們可以打了。”

  樵夫青年怒急了,轉頭衝著男子撲了過去。

  這下是赤手空拳的肉搏,男子側身一避,轉頭一拳,抬腳一踢,幾下功夫就把樵夫青年打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幸好方子煜扶住了他。

  方子煜一手托著他的背,一邊對著他道:“你這樣打不行,拿點氣力出來。”

  拳頭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麽能傷得了人。打得不激烈,他看得也不過癮。

  說著,方子煜一用力,將樵夫青年推了出去。

  樵夫青年對上男子,打了半天,本就已經筋疲力盡,哪裏又是男子的對手,隻能送上去讓人打罷了。

  男子揮拳出掌,抬腿猛踢,三兩下就將樵夫青年打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了。

  方子煜搖了搖頭,“看你個頭不小,原來這麽沒用。”

  這架打得真沒意思。

  方子煜叼著糖葫蘆,轉身走了。

  他並不知道,他前腳走了以後,後麵發生了些什麽事。

  男子一臉不懷好意的衝著女子走去。

  “你想幹什麽?你別過來!”女子嚇的大叫。

  “你爹欠了我們的錢,看你這小娘們也長得不錯,賣去怡紅樓應該也能值幾個錢。”男子冷笑一聲,衝著四個漢子道,“把她帶走。”

  “你們別碰我!”女子慌的掙紮,“張郎救我!”

  “貞娘!”樵夫青年趴在地上,拚了命的大喊,卻也無補於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幾個惡霸把他的妻子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