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戲鬧賭場
作者:
無冽 更新:2022-06-01 11:24 字數:3425
大堂上,賭坊的客人都在旁邊指指點點,好奇的瞧著這一幕。
江生和鹿少,一人倚在桌邊,一人坐在桌上,翹著二郎腿,手摁著麻袋,敲敲打打。
這桌的客人都自覺讓開了,圍在不遠處,等著看好戲。
誰都知道這是朱家的產業,朱家是鎮上世家,很少有人膽敢上門找麻煩。眾人不由得猜測,這兩個後生到底是什麽來路。
曾總管走了出來,見到兩人如此年輕,稍稍怔了怔,不過畢竟在賭場幹了這麽多年,還是有些眼色的。
“你就是這裏的總管?”鹿少問他。
“鄙姓曾,不知兩位是?”曾總管不知道這兩人的來路,問話還是有些客氣的。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我們是來賭錢的。”鹿少朝著他道,“不過這賭注有些大,不知你們受不受?”
“哈哈。”曾總管笑了,“開賭坊怎麽會不受注呢。”
“這還像話。”江生拍了拍手裏的麻袋,笑著道:“我們今天要賭的,是這麻袋裏的活寶。”
曾總管的目光落在麻袋上,他已經聽夥計說過,隻是不知這麻袋裏裝的是什麽,“能不能讓我先看看?”
“哦,當然可以。”鹿少點了點頭,衝著江生一揚下巴。
江生抬手解開了麻袋,將裏麵的人給提溜了出來。
竟真是個大活人!
曾總管看見裏麵的人時,大驚失色,整個人都給嚇住了,臉色蒼白,滿目驚駭。
大少爺偏宅的孫管家,他當然是認識的。
平日裏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是大少爺身邊最得寵的紅人,今兒個怎麽成了這幅模樣。
此刻,孫管家被五花大綁,嘴裏還塞著抹布,別提多狼狽了。
江生將他當成貨物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朝著曾總管說,“我們賭的就是這個活寶,你看,這腦袋又圓又亮,一看就知道為他主子出過不少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的壞主意。這麽有用的腦袋,怎麽也值個一百兩吧?”
孫管家被塞著嘴,說不出話來,隻能嗚嗚的叫著,向曾總管求救。
曾總管本有意想上去救人,誰知這時,江生手裏的刀架在了孫管家的脖子上,“賭不賭?一句話。”
孫管家是大少爺跟前的紅人,顧及到他的性命安危,曾總管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問江生,“要是你們輸了怎麽辦?”
“這簡單啊,要是輸了,這顆有用的腦袋當然是你的了。”鹿少笑著在旁邊敲了敲孫管家的腦袋。
曾總管嚇得一顫。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孫管家嚇得都要哭了,嗚嗚的叫著,不停的給曾總管眼色。
可千萬不能讓這兩個人輸啊,一輸了,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曾總管沒辦法,隻好叫小夥計取來了銀子,一盤盤裝著的雪花紋銀,擺到了賭桌上。
這桌玩的是牌九,江生衝著曾總管說,“你來擲骰子。”
曾總管隻好照辦,親自拿起牌九,一摞摞的擺起來。
擲好了骰子,又挑出兩摞來,分別擺好,一摞給江生,一摞給自己。
江生拿過牌九,瞧了一眼,旁邊的鹿少也湊過來看,江生罵了一句,“他媽的,運氣真背。”
然後將牌扔了出去,“兩點,這回輸定了。”江生對著鹿少說,鹿少聳了聳肩膀。
曾總管卻是滿頭大汗,看著手裏的牌,心道:“真見鬼了,平日的運氣不見這麽好。”
“喂!快點!”江生開始催促了,“願賭服輸,我可不是輸不起呀。”說著,拿著刀在孫管家的脖子上劃拉,似是想著一會兒該從哪兒下手。
曾總管當然不能眼看著孫管家出事,於是隻好使出偷梁換柱的法子。
賭徒分兩種,一種靠運氣,一種靠手法,開賭坊的老板更注重後一種。
要是沒幾招看家本領,曾總管也不會當上這賭坊總管了。
“閉十。”曾總管推倒了手裏的牌,“你們贏了。”
江生挑眉,衝著鹿少說,“看來今天運氣也不壞啊。”
曾總管讓夥計把一百兩銀子遞給兩人,問他們:“還賭不賭?”
“手氣好,當然賭了。”江生看向鹿少,摸了摸下巴,思索著,“這回賭什麽呢?”
鹿少抬手將孫管家的一雙手摁在桌上,“這雙手肯定替他的主人幹過不少好事,就賭這雙手。”
“好主意。”江生笑了,“就這雙手。”
曾總管有些緊張,問兩人,“再賭一百兩?”
“一百兩哪兒夠啊,這兩隻手加起來可有十根手指頭,起碼加十倍,就一千兩吧。”江生輕描淡寫的說。
曾總管臉色沉了下來,“這倆小子分明來找茬。”
但現在騎虎難下,他隻能照著辦,一邊吩咐小夥計去安排些人,然後再整了牌,分了一摞給江生,一摞給自己。
鹿少拿著牌來,江生在旁一瞧,“又是兩點?”
這倒有趣了。
鹿少將牌扔到了桌上,看向曾總管,“開吧。”
曾總管看著手裏牌,頭上滲出了汗,心裏直罵娘,這好牌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他看著對麵的鹿少和江生,還有那被摁著手的孫管家。
沒辦法,袖子一動,又用了同樣的法子。
攤開牌來,嗬嗬的陪著笑:“這回比上回好了些,是一點。”
“看來我們手氣挺旺啊。”江生衝著鹿少挑了挑眉,接著又問:“接著該賭什麽了?”
曾總管看著兩人,額頭上的汗如雨下,“還…還要賭啊?”
“那是當然。”
鹿少打量了幾眼手底下的孫管家,和江生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同時抓住孫管家的腿,一人提溜起一邊,將孫管家整個人倒栽蔥一般的提溜起來。然後朝著曾總管說,“就賭他的這雙腳!”
“嗯,就賭一萬兩好了。”江生笑著說道。
“啊?一萬兩?”這麽大的賭注,曾總管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眼神朝著兩旁瞥去。
這時候,埋伏在兩旁的打手收到眼色,立刻提著棍棒刀劍衝了上來,朝著江生和鹿少打去。
本是要趁機打一個猝不及防,但江生和鹿少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鹿少三拳兩腳就將人踢飛了,兩個打手想衝上來救人,江生抬手一拳,打倒了一個,腳踩起雙刀,往空中一拋,一手一刀,右手持刀背將打手敲暈後,扔給鹿少。
鹿少抬手接刀,摁在了孫管家的腿上。
而此時,江生左手的刀,也架在孫管家的脖子上,把孫管家嚇得臉色慘白,不停的搖頭,嗚嗚的叫著。
“怎麽?你覺得不值?”江生拍了拍手裏的腦袋,挑眉問曾總管。
“值…值…”曾總管擦了擦頭的汗水,他怎麽敢說不值。
不過這樣下去顯然也不是辦法,這兩個人的身手這麽厲害,不像是簡單人物,還賭的沒完沒了,看這架勢,他是解決不了的了。
於是隻好一邊陪著笑擺牌,一邊吩咐夥計,趕緊去通知大少爺。
淩府。
羅力送了秀秀和小紅回家,就趕忙來找郭武了,他想了想,還是怕江生和鹿少兩個人單獨去會出事。
“他們現在在哪兒?”郭武急忙問。
“祥興賭坊。”羅力答。
郭武顧不得許多,“我們現在就過去。”
祥興賭坊。
朱大少爺正賭的高興,聽到小夥計傳話說前廳有人鬧事,頓時怒道:“誰敢這麽大膽。”
“不…不知道…”小夥計也給嚇住了,“他們抓了孫管家,逼著曾總管跟他們賭,不賭就要砍了孫管家的手腳。”
“哼,簡直不把本少爺放在眼裏。”說著,朱大少爺站起了身,手下仆從也跟著走了出來。
前廳裏,賭局還沒完。
“又是一點。”曾總管冷汗涔涔,“我們輸了。”接著,讓夥計把銀票遞給江生。
為了孫管家的安危,他沒辦法不輸。
孫管家剛要鬆口氣,隻聽得江生又在說了,“這回該賭什麽了?”
鹿少拿刀的手一步步的上移,嚇得孫管家動都不敢動,生怕不小心被刀劃傷。
刀挑開了孫管家的上衣,抵住了他的心口。
鹿少朝著江生揚了揚眉毛,“就賭這個。”
“好哇。”江生一臉興致盎然,轉頭對著曾總管說,“賭他的心肝。”
一聽這話,孫管家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曾總管顫顫巍巍的問:“賭…多少?”
江生摸了摸下巴,故作為難的問鹿少,“你說值多少?”
鹿少一言難盡的搖了搖頭,“他替主人做的壞事多了,心肝肯定是黑的,值不了多少錢。”
“哦。”江生讚同的點了點頭,“那就三兩銀子好了。”
兩人一搭一唱,可把旁邊的曾總管和桌上的孫管家給嚇得心顫,一驚一乍,心情起伏跟海潮似的,大起大落。
孫管家沒想到自己的心才值三兩銀子,這時候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曾總管卻是鬆了口氣,他已經做好了江生獅子大開口的準備,沒想到江生隻要了三兩銀子。
於是當下連忙應好,“行…行…”去擺好了牌,擲了篩子,分成兩摞,一摞給了江生,一摞給了自己。
江生拿起牌九,看了兩眼,朝著鹿少道:“怎麽樣?”
鹿少搖了搖頭,攤開了手,“沒辦法了。”
曾總管還來不及看牌,江生已經將牌扔下了,“輸了。”
桌上的那幅牌,竟是最小的閉十。
曾總管傻眼了,愣愣的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現在怎麽辦?”鹿少問江生。
“唉。”江生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把這心肝給人家了。”說著,拿起刀來,就要去剖孫管家的心肝。
孫管家臉色煞白,竟嚇得當場昏厥了過去。
曾總管連忙上前阻攔,“別!可以不算的!”
“這是什麽話?”鹿少一把推開他,不悅道:“我們像是願賭不服輸的人嗎?”
接著衝江生說了一句,“小江,動手!”
“哦。”江生應了一聲,眼見著就要動手。
“誰在鬧事啊?”這時,一個聲音響起,眾人紛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