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天氣冷風凜冽，尤其是最近有些降溫，露天小陽台吹著冷風，讓人站了一小會兒就渾身發冷。

  宋怡雪抱著雙臂，白淨的小臉被風吹得有些僵硬，抬起一雙無辜的眼眸，靜靜地看著莫聿寒。

  "哥哥，你不覺得冷嗎？我有點受不了。"

  宋怡雪就不明白了，為什麽莫聿寒非要在這個對方說話。

  這裏既然沒有暖氣，溫度還這麽低，一小會兒就讓人站不住了。

  "你有什麽要緊事，現在可以說了。"

  莫聿寒並不畏冷，再者青城的天氣比國外的時候要暖和許多。

  "哥，其實我是想跟你說，雖然你們對我很好，在這邊生活也感到很溫暖，但是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宋怡雪聲音軟糯，一臉乖巧地看著莫聿寒，聽起來像是特別懂事那般。

  "所以？"他冷淡地反問兩個字，意思是等著宋怡雪的下文。

  "雖然幹媽讓我安心住下，什麽都不用擔心和煩惱，但我畢竟是個人外姓人......這樣住著不免遭人閑話。"

  宋怡雪說這話的意思，倒是有種在暗戳戳說別人在背後議論她的事兒，想要讓莫聿寒安慰她幾句。

  "哥，我想我還是出去工作，每個月交生活費，可以嗎？"

  她聲音可憐，眉眼之間盡是試探和小心翼翼，就像是一個可憐又無助的小女孩。

  一般男人聽到這樣懂事的話語，不免是會覺得心疼。

  莫家家大業大，養多一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然而宋怡雪這樣說，莫聿寒便沉思了片刻。

  若是拒絕，不免是會傷了她的自尊心。

  "你若是想這樣做，我也不攔著你。"

  莫聿寒回答得很冷淡，話語的聲調聽不出情緒的變化。

  宋怡雪愣了片刻，萬萬沒想到莫聿寒竟然會答應了她......

  原先她想的是，莫聿寒會問是誰在擠兌她，誰在背後說閑話。

  再不然就是讓她別多慮，斷不會真的要她交生活費。

  莫聿寒都這麽有錢了，還真在乎那點錢嗎？

  宋怡雪咬了咬唇瓣，感覺自己好像是給自己挖了個坑似的。

  早知道就不故意做出懂事聽話的模樣了。

  "還有事？"

  莫聿寒又詢問道，似乎很著急離開。

  宋怡雪雖然在這這裏凍得直發怵，但卻舍不得馬上離開。

  好不容易能跟莫聿寒有這樣相處的機會，她當然是不想這麽快。

  "沒什麽，哥，我隻是見著你的時候，還是覺得跟以前沒有變化，我爸媽還在的時候，就一直讓我向你學習，我也一直都將你當成我的榜樣，隻要是你會的，我也跟著去學習，但是哥太厲害了，我就算是努力學習也達不到你的十分之一。"

  "天賦不夠，不必勉強。"

  宋怡雪聽了莫聿寒這話，臉色沉了沉，半天說不上來一句話。

  她是不知道莫聿寒是真的不會安慰人，還是故意這樣說的。

  誇獎對莫聿寒來說，是根本就起不到半點的作用。

  "雖然是這樣，但我也還是要努力才行呀，不能給哥哥丟臉了，就是我天資愚笨，很多事情還要麻煩哥哥多多指教，不要嫌我煩才是。"

  宋怡雪朝著莫聿寒謙卑地說著，一邊還忍不住地搓了搓自己的手。

  這個天氣實在太不友好，宋怡雪想跟莫聿寒多說一會兒話，都覺得快受不了了。

  "你嫂子的社會經驗和閱曆都豐富，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問她。"

  莫聿寒這委婉的拒絕，好似一盆冷水又澆到了她的頭上來。

  "姐姐的工作好像很忙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到她......"

  "她人很好，你不必擔心。"

  宋怡雪又凝了凝眉，她還以為莫聿寒是不會誇人。

  見他眼底閃過的一絲柔光，發現了隻有在提起時初的時候，他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宋怡雪就不大明白，時初是有什麽過人之處，能讓莫聿寒這樣特別對待？

  "哥，我想知道，你是怎麽跟姐姐在一起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想著哥哥從不曾對誰這樣過......有點意外。"

  既然已經是開始受虐了，那宋怡雪不妨了解得更加清楚一些。

  莫聿寒對於宋怡雪的問題認真地思考了一番，眸光望向遠處的黑夜，淡淡地回道："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這四個字，聽得宋怡雪不得不懷疑其真實性。

  像莫聿寒這樣沉穩內斂的人，實在是很難將這四個字跟他聯係到一起。

  更何況，他這樣身份的男人，挑選妻子不得層層選拔，對比家世背景各種綜合實力再做決定。

  就僅憑一見鍾情？

  宋怡雪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她曾想，像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我沒想到哥竟然是對姐姐一見鍾情的，好羨慕你們之間的感情。"

  宋怡雪說到最後也不知該跟莫聿寒說些什麽，眼睜睜看著莫聿寒從小陽台離開。

  她被凍得夠嗆，回到房間的時候手還是僵硬都很，她叫來了傭人，臉色不大好看。

  "宋小姐，有什麽事嗎？"

  傭人一臉茫然地看著宋怡雪，之前被她捉弄過之後，現在看著她都小心翼翼的。

  "你湊近一些。"宋怡雪看著這傭人怯懦的模樣，聲音慢慢悠悠地響起。

  傭人緊張地看著宋怡雪，以緩慢的速度朝著她的方向挪動著。

  "掀開你的衣服。"

  "啊？"

  "不願意？"

  傭人被宋怡雪這話弄得很懵，好端端地讓她掀開衣服做什麽？

  可她不敢拒絕也不敢得罪，隻好在宋怡雪的命令下掀開了衣服，露出了肚皮。

  緊接著宋怡雪將凍得發冷的手掌捂在她的肚皮上，冰得這傭人差些跳了起來。

  "你要是敢跑的話，那你就別在莫家待下去了，畢竟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狗。"

  宋怡雪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讓人聽得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傭人真的是沒見過這樣的事兒，宋怡雪這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怎麽看都不像是有這樣嗜好的。

  這人肉取暖器，怎麽都比機器熱得快一些，更重要的是，宋怡雪看到別人痛苦的表情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