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盡管車坐著不舒服,但是不要錢,張狂選擇了忍耐
作者:曉風殘頁      更新:2020-03-03 10:07      字數:2602
  刺眼的光照得張狂眼睛半閉著。

  本以為會是一處昏暗的密室,沒想到居然如此寬敞,而且照明充足。

  “姓名。”

  “張狂,囂張的張,張狂的狂。”

  年輕的警員寫到這裏特意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對麵那淡定的少年,忍不住笑道:“確實挺囂張的啊,在警察麵前都這麽淡定,你該不會是慣犯了吧?”

  張狂是第一次到警察局,如果他沒有失憶的話……

  所以麵對警察小哥的詢問他的回答是,“不是。”

  年輕警察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有意思的少年。

  他平常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少年犯罪,通常那些在外麵狂得不可一世的家夥,進了警察局統統變得老老實實的,比一般的普通人都要乖。

  偏偏眼前這家夥反其道而行,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完全沒在怕。

  “行吧,之前的那些基本信息我待會兒再問,現在我問你,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他準備打我。”

  這算啥作案動機,難道他的意思是想表達他其實是正當防衛?

  可是一般的正當防衛能夠防衛到那種地步嗎?

  他去醫院裏麵看過那個受傷的家夥。

  據說肋骨斷了四根,部分內髒移位,伴隨著腦震蕩,要不是運氣好的話。

  當場死亡都是有可能的,反觀麵前這個家夥,活蹦亂跳神采奕奕的,怎麽看也不像是正當防衛啊。

  “嚴肅點,我們現在在錄口供,請你如實供述。”

  通常來說這要這句話一出,那些做了虧心事的家夥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會老老實實交代。

  如果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一名經驗豐富(不怒自威)的老警察的話,這個概率會到百分之六十。

  果然,這句話一出之後,對麵的那家夥微不可察的調整了一下坐姿。

  恐怕還是自己的話起到了一定作用。

  他要說了,他要說出真正的作案動機了!

  年輕警察期待著,可是等了兩分鍾,除了發覺對麵的表情越來越肅穆之外,其餘沒有任何收獲。

  “你愣著幹嘛,說啊!”

  作為一個警察,居然在比耐心上輸給了犯罪嫌疑人,這要是被前輩看到了絕對免不了一通臭罵。

  “我不喜歡說話。”

  “現在你必須說。”

  “說什麽?”

  “聊一聊你最近和被害者有沒有什麽矛盾啊之類的。”

  “矛盾嗎?”

  張狂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著認識章狂這三天發生的事情。

  從最開始為他收拾垃圾,到後來他請自己吃飯,到最後他找一群人來群毆自己,結果被自己歐拉了。

  “矛盾的話,上周他找了一群人來群毆我,然後被我放倒了大半這算不算?”

  打架終究是不好的,所以張狂隻謙虛的說放倒了一半。

  他又不是白癡,對自己不利的怎麽可能全部說出來。

  沒想到還能挖出來一個群毆曆史。

  這小子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居然有這麽殘暴的內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就是喜歡吹牛。

  這種時候不是通常都喜歡把自己促成結果往小了說嗎?

  偏偏這家夥卻說自己放倒了別人來找自己麻煩的一半人。

  打死年輕的警察也不會相信麵前這家夥會是那種特別能打的類型。(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張狂可能是超能力者的可能。)

  “所以,你們就是因為那一場群毆而結了仇?”

  敲擊著筆尖,他確認道。

  “我不恨他,就是不知道他恨不恨我了。”

  不恨別人這種話年輕警察願意相信是場麵話,是少年人獨特視角的自尊心在作怪。

  “好吧好吧,現在我們來聊聊這件事情的事後,你當時打人的時候有考慮過後果嗎?”

  “他都說要抽死我了,我為什麽要考慮後果?”

  典型的少年人的衝動,做事不考慮後果。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把他打死了,你會迎接什麽樣的結局,你的未來,你的家人恐怕都會因為你的衝動而毀掉。”

  “這我倒沒考慮,因為控製了力道的。”

  “你憑什麽認為你的力道不會致死?”

  張狂若有所思,覺得警察說得很對,所以誠懇的說:“要我在打他一次證明嗎?”

  “你小子,不知……”

  年輕警察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和這種小王八蛋多說一個字就讓他多生出一種人類要完蛋的感覺,可是虛睜的眼角瞟到了一點不自然的淡黃色。

  定睛看去,卻見那是一張巴掌大的卡片,上麵打印著張狂的基本信息以及證件照。

  顫顫巍巍的從他手中接過卡片,年輕警察當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

  以前和此卡擁有者辦過一起命案,當時那種非常非人的偉力,可是給自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入手先是帶著些冰涼,隨後緩緩暖了起來,據說這種卡片用的非地球材料製造,不光比鑽石還硬,塑性比橡膠都要好。

  “這個證明夠嗎?”

  此時的張狂那偏瘦的身影在年輕警察的眼中不斷的拔高,剛才心中的那股不屑全部變成了高人特有的驕傲。

  咽了咽口水勉強控製自己不讓自己發抖,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夠了,夠了。”

  “接下來還有什麽事兒嗎?”

  第一次來警察局,流程要問清楚,萬一出了什麽錯鬧了笑話,下次來的時候別人不歡迎自己怎麽辦。

  “額……”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要興師問罪嗎?

  果然剛才自己的態度太過咄咄逼人引起了他的不滿了吧。

  年輕警察小心的觀察著張狂的表情,可是那一張麵無表情的表情完全得不出有用的信息。

  隻能哭喪著嗓音結巴道:“沒、沒事兒了,額,不對,雖然能夠證明您不是故意殺人,但是現在你的罪名是故意傷害罪。”

  年輕警察真的覺得自己是在玩兒心跳,雖然明知道眼前這人不會對自己做什麽。

  可是在麵對一個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個體的時候,心中這股恐懼怎麽都揮散不去,可是,自己是警察啊!

  警察可不會想敢不敢,隻有可不可以。

  不過果然還是有點可怕啊。

  自己剛才那句話簡直就像是在逗他玩兒一樣,都說了他可以走了,卻又在下一秒說他犯罪。

  “哦。”

  張狂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了下去,接過了卡片問道:“那這個罪會怎麽判?”

  “按照新聯邦法律,這算是一般民事案件,所以我們先尋求私了,如果私了不成再走起訴。”

  “也就是說,要對方原諒我?”

  “是這個道理。”

  “那走吧,去醫院,我還挺趕時間的。”

  以張狂的生物鍾,他能夠感覺到現在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他還趕著去參加社團活動呢,昨天才剛入的社團,今天就不去不太好。

  年輕警察心中隻以為張狂接下來要去處理什麽靈異事件,心中對他的敬仰又加重了一層,不愧是超能力者,為聯邦,為人類!

  當張狂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完全無法想象年輕警察心中是如何的加高他的形象。

  他一眼就看到雙手捧著紙杯坐在大廳中忐忑不安的俞思思,而許諾正在和一名女警察交談著什麽。

  見張狂平安無事的出現,俞思思就像是乳燕回巢一般飛撲了過來,“張狂!”

  他懷疑這孩子是在占自己便宜,不過看她如此的不安,心中想著今天就原諒她吧。

  “你怎麽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你不會傻乎乎的把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給交代了吧?”

  許諾急促的說道,話中的意思倒像是張狂幹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沒有,接下來要去醫院。”

  年輕警察已經和那個女警察打了招呼,應該是登記離崗,“我們走吧。”

  講道理,警車坐起來和普通車沒什麽區別,就是太引人注目了一點。

  不一會兒的功夫,車輛停在了市二醫院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