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作者:千苒君笑      更新:2020-04-29 09:08      字數:2186
  到了晚上,因著明天還要趕路,大家早早就休息了。

  樓下堂內點著油燈,光線黯淡。

  驛館裏條件有限,青杏要寫信需得去堂上借筆墨。

  沈嫻無心睡眠,踱出房門便背著手站在另一扇房門前,抬一手敲了敲。

  來開門的是蘇折,他身著月白色單衣,發髻鬆散,身上還帶著清潤的氣息,應該是才洗過。

  抬頭時看見沈嫻,狹長的目色一頓,道:“公主有事?

  沈嫻盡量不去看他,道:“賀悠呢?

  賀悠在屋子裏頭應道:“公主你找我?等等,我還在穿衣服。

  沈嫻抽了抽嘴角。

  一個剛洗完澡,一個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兩男共處一室,真的很令人遐想好嗎!

  蘇折略揚了揚眉梢,把沈嫻的表情都看在眼裏,道:“知道你在想什麽,這房是兩人房,洗澡和睡覺都是分開的。

  驛館也就這麽大點,其他侍衛都是幾個人擠一個房間的。

  實在是無可奈何了,蘇折才和賀悠歇一間房。

  沈嫻咳了咳,正色道:“蘇大人不必緊張,我又沒說你倆一個浴桶沐浴。

  蘇折輕聲問:“你找賀悠做什麽?

  沈嫻這才抬眼看他一眼,見燈火下男子輪廓無暇,輕佻笑道:“怎麽的,你吃醋?

  蘇折眼神幽深,應道:“是啊。

  沈嫻心跳猝不及防地有些快。

  這時賀悠理好了衣服出來,頭發還半濕的,問:“公主找我什麽事?

  沈嫻側身讓賀悠站在門口透過木廊上的欄杆往堂下望了一眼,不鹹不淡道:“青杏在樓下寫信,去,把信件攔下來。往後都不要讓她再往京裏寫信。

  賀悠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

  隨後賀悠就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去。

  蘇折倚在門邊,問:“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沈嫻轉身就走,道:“不用了,你早點休息。

  “好,你也早點休息。

  當青杏坐在角落裏奮筆疾書的時候,賀悠沒聲沒息地出現在她身後,見她寫了一半才突然出聲問:“寫什麽呢鬼鬼祟祟的?

  青杏一嚇,手上一抖,筆墨在信紙上劃出一條貫穿的墨痕。

  這信還怎麽送出去。

  青杏起身回頭一看是賀悠,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道:“副使這個時候不睡覺1148471591054062,躲在背後嚇人做什麽!

  “你要不是做了虧心事,能被嚇成這樣嗎?

  說著賀悠就要來拿那信紙,仔細看看她都寫了些什麽。

  結果青杏似早料到了他要來拿一般,連忙就翻身把那信紙給壓住。

  賀悠顯然沒想到,這一傾身下去,恰恰把青杏給若有若無地壓在了桌子上。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下子就愣了。

  賀悠才發現,這小宮女眼睛大大的,還挺可愛的。

  青杏一臉羞憤。賀悠來了興致,偏偏還逗她,越發往下壓去,手伸到她腰後,硬是把信紙從她腰後的手裏給拽了出來。

  青杏怒斥道:“你、你流氓!

  賀悠嘿嘿笑道:“你還不知道嗎,小爺我以前可是紈絝街霸王。

  賀悠拈了信紙,飛快地看了一遍。青杏要來搶,夠著腳尖也搶不贏賀悠。

  賀悠了然道:“原來你把公主的每日行程記錄得如此事無巨細。你這是在監視公主?

  青杏道:“還請副使還給奴婢,奴婢也不想,隻不過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賀悠道,“正好,我也是奉命行事。往後寫信這種事,都不用你來做了,我自會寫信上報給皇上,這樣你就不用為難了。

  青杏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把賀悠看著。

  賀悠取出隨身攜帶的印信,道:“給小爺看清楚了,這是皇上欽賜的印信,難道你還覺得我寫的信不比你寫的更具說服力?

  青杏張了張口,幽怨地瞪著他,隻不說話。

  賀悠一邊收好印信,一邊把青杏寫的信撕碎成渣渣,道:“以後寫信的事兒交給我,你隻管侍奉好公主,等回京後我才不叫你難做。

  賀悠在她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捋了捋筆墨,重新鋪紙,道:“好了,你回去睡吧。我要開始寫信了。

  青杏哼了一聲,哪裏甘心就這麽走了。她也很好奇,賀悠會往信上寫些什麽東西。

  賀悠回頭就見她正抻長了脖子瞅呢,便板著臉哆道:“你看什麽,這是朝廷機密。不回去睡,難道想給小爺我打繼續打一晚的扇驅趕蚊子?

  青杏可不想再受那樣的罪,到現在她還覺得胳膊有些酸疼呢,隻好悶悶不樂地走掉了。

  不看就不看。反正賀悠有印信,權力比她大。往後真不讓她寫信匯報,她還能感覺到輕鬆一些。

  賀悠回頭看著她走上樓梯,這才轉頭開始寫信。心裏卻是想著,方才這小宮女炸毛的樣子還挺好玩兒的。

  不想青杏上樓來就遇上沈嫻站在走廊上。

  想著沈嫻有可能已經將方才樓下賀悠把她壓桌上的那一幕看去了,還沒說話,青杏的臉就紅了又紅。

  好在沈嫻什麽也沒多說,隻悠悠道:“不用等我,你先進去睡。

  青杏如獲大赦,轉頭就逃也似的溜進了房間。

  沈嫻側頭朝房門看了一眼,有些好笑,方才突然覺得青杏和賀悠還挺搭的。她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踱下了樓。

  現在輪到賀悠坐在角落裏挑燈奮筆疾書了。

  沈嫻亦是如他一般輕手輕腳,走路幾乎沒聲音,站在賀悠背後老半天他都沒發現。

  沈嫻忽然開口道:“寫什麽呢這麽鬼鬼祟祟的?

  賀悠一嚇,手一抖,緊接著就在信紙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墨痕。

  賀悠深吸一口氣,道:“你咋沒聲音,嚇死人不償命啊!

  沈嫻看見他寫了一遝信稿,而不是像青杏那樣隻有一張。

  她把信稿拿過來,道:“你什麽時候與皇上關係這樣好,幾日不見就有這麽多話說?

  賀悠冷笑道:“皇上不是讓我看著大學士麽,誰叫他惹我,這上麵全是我列的他的罪狀!你快來幫我一起想想,他還有什麽罪名是沒有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