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別告訴白奕。”夏錦言學著她的樣子，把細長的白色香煙夾在中指和是指之間，皺著眉湊到火苗上，輕輕抽了一口。

  薄荷味混合著煙草味，一瞬間鑽進她的鼻腔和嗓子，毫無經驗的夏錦言被嗆的在煙霧中連連咳嗽，眼淚都快出來了。

  江以柔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淡淡的笑了起來，笑的眼中泛起潮霧，眼眶微微發紅。

  “有什麽好笑的，咳咳……”夏錦言姿勢僵硬的夾著煙，倒了杯水給自己。

  江以柔眯起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謝謝你那天幫我啊。”

  “啊？”夏錦言呆了一下，突然感到有些促狹，貌似這還是江以柔第一次平心靜氣的和她說話，莫非失戀還能讓人轉性？

  “謝謝你幫我。”她又低聲的重複了一遍，自嘲的笑了笑：“其實，那天我根本沒抱希望你真的會來。”

  夏錦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總是和她針鋒相對的習慣了，好好講話反而會覺得有點別扭，特別是江以柔謝她的時候，總是心虛啊……

  “你的那些錢，我會還給你的。”江以柔蜷起膝蓋，看上去有點兒瘦小可憐。

  夏錦言淡淡笑了下：“算了吧，你拿什麽還啊？你的零用錢麽？連買個手機都不夠。”

  “以後慢慢還給你，我可不想欠你的。”江以柔癟了癟嘴，忽然鼻子一酸，毫無征兆的眼淚就掉了出來。

  “喂喂，你怎麽說哭就哭啊？一點兒都不給人心理準備。”夏錦言忙伸手去抽紙巾，結果燃燒的煙灰落下來，燙到了手指，痛的她驚呼一聲。

  “你真蠢啊……”江以柔吸著鼻子又哭又笑，眼睛裏一片傷痛和落寞：“可是我更蠢呢，明明都知道他根本沒那麽喜歡我，可偏偏不死心……”

  夏錦言把煙頭按滅，傻傻看著她哭的臉都花了，卻無話可說。

  用這樣一種方式對她，到底是對還是錯呢？或許江以柔更寧願一直活在假象裏，可她卻殘忍的非要戳穿一切？

  “我到現在，還是很擔心他，怕他的傷會疼，怕那些人會再找他麻煩，怕他哪天忽然就消失了，讓我再也找不到……他都把我甩了，可是我還在想這些，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賤啊……？”江以柔又哭了一會兒，胡亂的抹了把眼淚嘲諷的說道。

  夏錦言覺得是夠賤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被虐心理？可她能做的也隻有安慰。

  “他的傷沒什麽大事，那麽大人了肯定能照顧自己，至於那些人，我朋友說已經完全擺平了，放心吧，不會再找任何人的麻煩，你們……既然分手了，欸，你真沒必要就盯著他，長得好看的男人多了，放棄一片樹葉，你就能得到整片森林啊，你應該跟雲朵學學，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夏錦言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從哪冒出來這麽多耐心，居然在這兒跟小太妹當起了知心姐姐。

  可顯然，她說再多也沒什麽用，江以柔那眼淚還是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抹都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