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佳節
作者:非10      更新:2020-08-16 21:03      字數:2183
  阿珠點了頭。

  “後來婢子跟上了那個婆子,親眼見她從後門處進了夏府。”

  許明意坐在堂內,聽罷阿珠所言,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還真是夏家的人啊。

  這般如小孩子打鬧一般不高明的手段,可半點不像是夏家人的手筆。

  不過,若真要細想想的話,夏家還是有一個能夠對得上號的人在的夏曦。

  想到那個沒什麽本事偏還喜歡挑事的女孩子,許明意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徐英多防備些。

  “姑娘,朱叔過來了。”

  阿葵從外麵進來稟道。

  “讓人進來吧。”

  朱秀入得堂內,向許明意行禮。

  “姑娘,人已經送去官府了。打著的是老太爺的名號,該交待的都交待了,紀大人並沒有多問什麽。”

  他說的是為占家效力的那個自稱俠客的姓周的男人。

  這段時日此人一直被關在城外的莊子上,他本以為英明神武的姑娘打算將此人收為己用,於是昨天提了一嘴,誰知姑娘愣了愣,而後說她忘了這回事了。

  於是,才想起來還有這麽個人的姑娘交待他將人送去官府處置,將此人所犯罪行同官府如實言明。

  占潛和夏晗的罪名已經定下,這樣的從犯,是不必經堂審的,紀大人那邊該打點的也已經打點了,所以倒不必擔心對方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隻等著依罪砍頭就是了。

  但朱秀覺得還怪可惜的。

  畢竟那人使得一手好刀。

  許明意倒沒覺得哪裏可惜。

  她是愛才,但眼下也並非缺人用缺到這種地步,對方的人品且不去評論,她隻是不想用一個對自家表妹動過手的人。

  倒也不是非要做什麽講究人,隻是在能講究的情況下,還是講究一下吧。

  況且,對方的本事也就那樣,值得一提的就是彎月刀使得好,偏偏這個特點又太容易被人記住,真叫他去殺人,也是怪不放心的。

  不能去殺人,總不能養在府裏雇他切西瓜吧

  論起切西瓜和剝瓜子,她已經有阿葵了。

  “占雲竹的事情,還是沒有消息”許明意轉而問道。

  “屬下無能,至今未能帶人打探到有用的線索。”

  “接著盯著就是,河道兩側的人家,尤其是附近的漁船,還是要多加留意。”

  已有二十日過去,雖說占雲竹很大的可能是已經死了,但在未見到屍骨之前,她仍不想就此放棄搜找,至少,還要繼續觀望一陣子。

  朱秀應下來。

  旋即道:“這幾日屬下聽手底下的人回報,說是在城外五十裏外的一處漁村打聽時,曾聽其中一位漁民提起過,前兩日也有人來此處問起過此事聽那漁民描述,大致可以確定,對方要找的人也是占雲竹。”

  許明意聞言思索了一瞬。

  會是夏家的人手嗎

  可對夏家而言,占雲竹已無絲毫可用的價值。若單單隻是為了確定這樣一個小人物的死活,便如此大費心思地去搜找打聽,那她隻能說夏廷貞眼下還挺閑的。

  若不是夏家,又會是誰呢

  許明意一時想不到還有誰會同占雲竹有如此之深的糾葛。

  但不知怎地,腦海中沒由來地就出現了一張英氣俊朗的少年臉龐。

  難道是吳恙

  這個猜測似乎有些沒頭沒腦,但想到這些時日對方的多次相助,許明意覺得還是需要問一問她不是那種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默默相助,再裝著傻問也不問一句的人。

  說來,她也有十來日未曾見過吳恙了。

  想到自己先前答應請對方去清風樓吃飯的事情,許明意看向靠在堂外廊柱下打瞌睡的大鳥,正想著給它派個活兒時,就見堂外進來了個小丫鬟。

  阿茉行禮罷,輕聲道:“姑娘,方才夫人使人來問,說是廚房正在準備明日午宴的菜式,想問問姑娘除了每年都有的那些之外,還有沒有另外想吃的。”

  許明意聽得恍然。

  對了,她險些要忘了,明日是中秋節。

  前幾日做月餅時,母親還叫人來問過她可有想吃的餡兒。

  既是佳節,她倒也不好特意叫吳恙出來,他能在京城呆的日子不多,甚少能與父母這般團圓,請吃飯的事情,且等到節後吧。

  轉日。

  京中定南王府中的家宴之上,世子吳景明正舉杯與吳恙共飲。

  “自從進京以來,此番還是咱們一家三口頭一回聚在一處過中秋。”吳景明心情頗好地道。

  “怎是三口,分明是四口才對啊。”世子夫人笑盈盈地道。

  吳景明聞言也笑了笑,道:“阿章這不是不在跟前麽”

  次子吳然尚且年幼,進京的機會就少了許多。

  能有一個在跟前陪著過節,他已經很知足了。

  吳恙也想到了家中的胞弟,遂道:“好在年節也不遠了。”

  每年年節,父親母親都會回寧陽,那才真正是闔家團圓的日子。

  “是啊,阿章又不在”徐氏笑著摸了摸身側椅子上的貓兒,道:“我說的一家四口,是加上咱家的天椒啊。”

  天椒這個名字,天字取自天目的輩分。

  同為一家人,名字就該齊齊整整。

  至於“椒”這個字,胡椒性辣,她這隻小貓咪過分柔順了些,怕是容易被欺負,這個名字也代表了徐氏內心對貓崽子的美好祝願出來做貓的,就該性子烈些,才有做貓的派頭嘛。

  “”吳景明聞言笑意凝滯,看向隔在妻子和自己中間的那張椅子上蹲坐著的白貓,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自從這隻貓來到了家裏之後,他和妻子之間突然變得有距離了。

  區區一隻貓的距離,看似不遠,實則不難看出妻子的心已經全偏了。

  起初妻子在他麵前還遠遠不曾這般過分,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迷迷糊糊地起夜時,竟發現妻子蹲在貓窩旁,摸黑替那隻貓兒在順毛

  這就是聲稱端莊如她,向來不喜這些鬧騰的小東西的妻子

  且大半夜地給貓順毛,這究竟是貓折騰她,還是她折騰貓

  當時的氣氛一度尷尬到了詭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