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家苦衷
作者:寇揚      更新:2020-03-03 08:53      字數:5131
  寇封安排張雲繼續關注這戶人家後,便詢問道小曼“鱉小姐,你怎麽有雅興,突然到此莽荒之地?”

  “漢門中不讓女子加入,我爺爺和我爹怕我再惹事端,不讓我出門,我在家中憋著實在無聊,便偷跑出來,這天下我又沒什麽朋友,靈蘭姐姐我找不到,便隻能來投奔寇大哥了。”小曼回答道

  “來啊,將鱉姑娘綁了,送回成都。”寇封說道

  “寇封,你這是忘恩負義,我剛救了你,你就這樣對我。”小曼放聲大喊道

  屠虎營的軍士卻不管你是男是女,寇封既然讓綁了,自是不會手軟。

  小曼知道謾罵無用,便打起了溫情牌“寇大哥,你就讓我留下嗎,你忘記了,前日你答應讓我做你的婢女,照顧你和靈蘭姐姐的衣食起居,你每日在這裏,也需要一個女子給你收拾麽,而且靈蘭姐姐不在,我要替她看著你,是不是。”

  小曼一說起靈蘭,寇封便是心頭一軟“好,留下也未嚐不可,隻是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隻要讓我留下,別說三件,便是三十件我也依你。”小曼趕忙回答道

  “這第一件是沒有命令你不許參與興古城中的任何事務,安心待在此地,沒我允許,不許外出。”寇封說完,目視小曼,等待她答話

  “沒問題!”小曼幹脆的回答道

  “第二件事是你要守此地的規矩,也要守軍中的規矩,不得欺辱府中的將士和仆人。”寇封繼續說道

  “這也沒問題。”小曼依舊幹脆的回答道

  “第三件事是你需寫信給你的爺爺,父親報個平安,哪天他們要來接你回去,你就必須和他們走。”寇封緩緩說出了第三個要求

  “寇大哥,前麵兩個我都能答應你,就是這第三個,我卻是不能答應你,我還想在這多留些日子。”小曼說道

  “此去成都,一來一往便是一個月,待一個月還不夠嗎?如果不行,我現在便送你回去。”寇封問道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什麽。”小曼無奈的回答道

  寇封並沒有什麽閑情和小曼在此敘話,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他將小曼安頓之後,便開始了其他事物。

  幾日過後,寇封來到了興古大營之中。

  此刻興古城南的十一個村莊早已經都入城安置妥當,韓琪和吳陽二人的俘虜亦是該招的招,該放的放,再加上連日來從山寨逃回來的,老百姓中主動加入的,除去寇封身邊的一百屠虎營外,此刻寇封麾下已經有了三千兵馬。

  這三千人馬自是由酒鬼負責操練,拿著兩個山寨的和各大戶進貢的錢糧,寇封此刻維持這三千人開銷一年,應該是不在話下,索性就讓酒鬼放開操練,不用考慮軍屯的事情。

  “大人,此刻最大的問題是兵器鎧甲的問題,新加入的戰士都沒有裝備,遇到流民山賊的話,我自然可以指揮對付,但是若交趾來犯或者那一萬兵器鎧甲的隊伍出現,我怕不是對手。”

  寇封將腰間的雄劍拔出一半,又插了回去,看似把玩,其實亦是在思考此事,一萬兵器鎧甲,到底去了哪裏?突然寇封眼前一亮,來興古後的種種事情匯聚在了腦海之中,心中有了一些眉目。

  “你帶一千兄弟和走一遭!”寇封對酒鬼說道

  二人一麵走,寇封一麵麵授機宜,安排此行的目的。

  寇封突然到訪,白部心中自是沒底,而且此時寇封已經算得上一大勢力,也算是兵多糧廣,坐擁興古城池,前日又和那周代起了衝突,難不成寇封此來是要興師問罪嗎?

  寇封熱情的打了招呼,這讓白部更是摸不著頭腦,二人一同進入了堂內,賓主坐定,寇封出言詢問道“一別多日,不知道白老爺和那周家兄弟聯係的怎麽樣?”

  白部萬萬沒有想到寇封會問這個問題。前日寇封早就將周家兄弟得罪的死死的了,如今卻來問自己聯係周家兄弟的情況,他完全不知道寇封此刻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白部隻能如實回答道“寇將軍,前日吳陽戰敗後,我便再也聯係不上周家兄弟了。”

  “哦?”寇封略表遺憾的說了句“看來是沒法細談了。”

  “老朽無能啊。”白部隻能將罪責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白老爺,怎麽能說是無能呢,白老爺能夠領導一方,是很有才幹的。”寇封說道“而且本將還聽說,白老爺有兩個兒子和您一樣優秀啊,怎麽來了幾次都沒有見過呢?”

  寇封一問他的兩個兒子,白部瞬間是冷汗直流,他強穩了下精神“寇將軍,說來慚愧,兩子皆是不肖,長子外出遊曆,至今五年未歸,次子總與人爭鬥,被鄙人囚禁家中。”

  剛說到此處,裏屋傳來了你一個慌忙的聲音“爹,爹,不好了,大哥那邊被漢軍圍了。”

  白部想要製止哪裏還來的急,此刻的他窘迫的就像一個謊言被拆穿的孩子。

  “白老爺,要不要給本將軍解釋解釋呢?”寇封銳利的眼神看著白部

  白部看了看寇封,又看了看衝進來的二兒子,抉擇了片刻,正要發話,那二兒子確實看出了此間的不對,出言詢問道“爹,這是誰?”

  “我乃寇封!”

  寇封的話音剛落,那漢子拔出了腰間的一口戰刀,便向寇封劈了過來“寇封納命來。”

  寇封自是一個側身躲開了此刀,那漢子見一擊不中,又是一刀,寇封是誰,豈會讓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麵前放肆,他第一招不還擊,是希望白部能夠製止他的兒子,但是白部沒有,既然白部沒有這麽做,寇封便不介意殺了此子。

  “嘩。”雌劍出鞘,馬超的的出手法此刻已經被寇封練的是爐火純青,寇封能夠以各種方式,各種形態下使出此招,雖是一招,亦是萬招,寇封這一劍拔出,徑直架在了那漢子的脖頸上。

  白部趕忙跪倒在了地上“將軍饒命。”

  白部自負自己的兒子武藝不錯,剛才存在了一絲僥幸之心,當劍架在兒子的脖子上的時候,這絲僥幸徹底被擊垮了。

  “白老爺,剛才你若是讓你的兒子放我一條生路的話,我此刻怕是還會給你一個麵子。”寇封波瀾不驚的說道

  “寇將軍,犬子無知,求寇將軍給條活路,老朽願意拿全部家財交換。”拿白部繼續說道

  “全部家財嗎?不知道包不包括那一萬鎧甲兵器呢?”寇封一手將那大漢推給了進來的屠虎營軍士,旋即用劍尖挑起了白部的腦袋,出言詢問道

  白部此刻迫不得以的抬起了腦袋,他不敢直視寇封,但是又不得不抬起腦袋。

  片刻之後寇封沒有繼續再為難他“白老爺,今天你的家我就不抄了,你的大兒子我也就不帶走了,你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三日之內,若是想清楚了,便帶著兵器盔甲來見我,若是想不清楚,那麽你們白家,怕是連給你小兒子收屍的人都不會有。”

  “寇將軍,什麽兵器鎧甲,我不知道,我大兒子也在此處啊。”此刻白部還想著要隱瞞這些事情

  寇封卻是沒有理會他,隻是舉起手,朝他做了一個三的手勢,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此地。

  寇封離開,留下了慌張且疑惑的白部,寇封為什麽會這麽快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其實寇封並未發現白家有什麽不對,隻是聽小曼說,白家和那日她去的小院,隻有一牆之隔,又聽聞這白老生生有兩個兒子,但是寇封一次也沒見過,種種疑惑加在一起,寇封決定今日試一試這個白家,果然,他一擊即中。

  白部來到他大兒子的院落的時候,他的大兒子正癱坐在椅子上“俊兒,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白俊艱難的起身,給白部行禮後“父親,他們沒對我做什麽就走了。”

  “俊兒,你不要灰心,事情還沒有到最後,又怎能如此頹廢呢。”白部鼓勵道

  白俊立了立身體,卻沒見他弟弟白冀進來,便出言詢問道“二弟呢?”

  “你二弟被寇封帶走了。”白部說道

  “寇封?”白俊驚訝的看著他的父親,他以為白部是白冀叫過來的,沒想到剛才寇封就在前院之中,他這時才想清楚,為什麽那個首領不抓他,便直接撤走了“寇封說了什麽?”

  “寇封讓咱們父子二人帶著兵器鎧甲去換你的弟弟,如若不然的話,就要殺了咱們全家。”老漢說著聲音越來越顫抖,他能夠感覺的出來,寇封沒有騙他,今日他也親自見了寇封的武藝,以老二的本領,寇封一招便可以製服,整個古興,怕是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難怪他可以從周家兄弟手中逃出來。

  “東西交出去,寇封就會放過咱們一家嗎?私藏軍器,這是大罪,是我害了咱們一家人。”白俊說道

  “俊兒,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該好好謀劃一下。”白部說道

  “父親有什麽想法?”白俊問道

  “寇封此刻著急要軍器,無非是因為他已經得罪了城外所有的山寨,近日山寨都沒有異動,我看是眾人正在聯絡,依我看,不出半月,聯軍必然來攻打興古,到時候他若是占據兵器之利,還有一戰之力,為今之計,我們先交出去一千套兵器鎧甲,供寇封應急,待到寇封答應讓咱們全家都離開興古城,再交出其他東西。”白部提議到

  “寇封他會答應嗎?”白俊詢問道

  白部自是搖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

  但是房頂上卻響起了一個女娃娃的聲音“姐夫,我猜你不會答應。”

  “那是自然,我寇封說的事,從來不答應討價還價。”寇封回答道

  二人說著便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原來連日來,寇封已經向鱉曼討教了不少潛行的本領,今日亦是將鱉曼帶出來透透氣,寇封一出門,便和鱉曼又潛了回來,白家父子說了什麽話,寇封聽的是一清二楚。

  “寇封,你也是堂堂大漢將軍,怎麽做出這等小人行徑!”此刻對於白俊來說,已經是完全和寇封撕破臉了。

  “你們父子二人,口口聲聲是大漢子民,口口聲聲為城中百姓著想,卻私藏了城中的鎧甲兵器,就是大丈夫所為嗎?”寇封質問道

  父子二人都沒有言語,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複寇封。

  “寇某今日已經知道你們的擔憂所在,也知道你們前日密會說過哪些話,念在你們言語,還算是赤誠君,今日便給你們一句準話,三天之內,將鎧甲兵器拿出來,我不僅不會殺你們,還要向陛下保舉你們守衛國家軍備的功勞。”寇封義正言辭的說道“今日寇某將話說道如此地步,你們依舊執迷不悟的話,休怪寇某無情。”

  說完寇封便帶著小曼從大門走了出去。

  白家父子二人此刻是四目相對,不知該說些什麽好,現在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概念,寇封是他們所惹不起的人,寇封亦是他們所不能惹的人,二人心中知道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父子眼神交流之後,起身快步追了出去。

  “寇將軍留步。”白部追上去叫住了寇封

  “何事?”寇封明知故問道

  “一萬鎧甲武器,三天之內,我怕是交不出來。”白俊上前說道

  “嗯?”寇封雙目圓睜,仿佛是在詢問白俊,你是在戲耍我嗎。

  白俊趕忙繼續說道“現在我能拿出來的隻有九千,還有一千,在別處。”

  “何處?”寇封追問道

  “將軍,請回府一敘。”白俊說道

  “今日打擾的已經太多了,去我那裏說吧,說完順便帶著軍士們去取鎧甲武器,也可以帶走你弟弟。”寇封說道

  “謝將軍。”

  四人來到了寇封的駐所,寇封局中坐下,並未和他們敘任何禮節,隻是對白俊說道”一樣一樣的說,你說的越清楚,我越欣賞你。”

  “諾!”白俊回答道“城中的九千裝備,其實不在別處,就在軍營下麵,古興軍營,那是先祖在此守衛時候修建,軍營下麵有數百密室,是準備的城破之後藏兵之所,但是曆經百年,如何進入,早被眾人所遺忘,後來我有幸入營執掌軍需,竟然發現此處密室還在,前翻隊伍潰逃之時,眾人竟然不知道兵器鎧甲的重要性,是我們父子三人一件一件把這些東西搬回去的。”

  “那就勞煩白部老爺先帶酒鬼將軍去一探究竟吧,白俊在此繼續給我講講那一千套去哪了。”寇封一邊下令,一邊讓白俊繼續說下去

  “後來丞相大軍隻是在此稍歇,我本欲交給丞相,哪支沒幾日,丞相便離開了,戰火再次燒到了此地,我們父子三人對大漢心生了失望,恰巧此時,交趾太守士燮之孫,士全找到了我父親,讓我父親發動全城投靠交趾。”白俊說到此處,看了看寇封的眼神,他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說下去

  “凡是今日交代的,我都可以恕你白家無罪。”寇封給白俊吃了一顆定心丸

  “謝將軍。”白俊答謝後繼續說道“我們父子三人商議之後,動了投靠的心思,但是若想要舉城投靠交趾,擺在我們身邊最大的問題是古興周圍的山賊,但是士全卻讓我們父子三人無需當心,原來周家三兄弟,便是士燮麾下的將領,我父子三人是興古人,知道全城百姓飽經周家三兄弟欺淩,如今背後是士燮再搗鬼,又怎麽會輕易投降呢,那時起,我們便動了再古興自立的念頭,如今古興城外那八百人的小寨,便是集合城中受盡欺淩的百姓組成的,士全也知道那是我的隊伍,我告訴他說,我要成立一處小寨,和周家兄弟,裏應外合,吞並了其他大寨,到時候再歸降交趾,所以我父子三人算是受周家兄弟庇護,那一千鎧甲就被我放在寨內,怕有人敢強攻我的大寨,以備不時之需。”

  “好,好,好。”寇封大聲的說了三個好子“不愧是白部的兒子,這左右逢源的本領,怕是你父親也自愧不如了,堂堂交趾太守的孫子,怕是被你賣了還要給你數錢。”

  “將軍,小的對將軍是忠心耿耿,沒有半句虛言。”白俊連忙解釋道,事情確實太離奇了,不要說寇封,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做下這樣的大事。

  “寨中誰給你負責?”寇封詢問道

  “寨中平日是我在負責,近日城中事務較多,便沒有進山,此刻山寨由我的一個親信負責。”白俊回答道

  “好,那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寇封說道“近日我聽聞各山寨正在聯軍,準備攻城,我要你回山寨促成此事,然後......”

  “小的知道,必不負將軍厚望。”白俊回複道

  “此事若成了,你便是我麾下一員了。”寇封繼續說道

  “謝將軍,我這就去辦。”白俊回答道

  白俊剛剛離開,酒鬼和白部便匆匆跑了回來。

  “將軍,找到了,現在正在清點,都可以用。”酒鬼激動的說道

  “好,白老爺,白俊去幫我辦一件大事了,你現在可以將白冀帶回去了,好好管教,他武藝不錯,但是性子太急躁了,此事結束後,他若願意,可來我軍中。”寇封說道

  “謝寇將軍。”白部回答道

  待眾人退去之後,寇封閉目沉思,他的腦子裏出現了兩個字,士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