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南華來訪
作者:寇揚      更新:2020-03-03 08:53      字數:5232
  如果是凡人一劍刺入,即便是趙雲,靈蘭也斷不會如此的,但是寇封一劍刺入,那便大大不同了,此刻的靈蘭看著寇封,看得是那麽的深情。

  “寇大哥,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不分開該多好。”靈蘭虛弱的說道

  “不分開,大哥不和你分開,陛下已經賜婚了,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寇封抱著靈蘭,說出了他的心裏話。

  靈蘭伸出了手,深情的摸著寇封的臉頰“寇大哥,我怕是不行了,我的修為喪盡之後,便會成為一朵蘭花,隻要吃了我,你就不會再被殺意蒙蔽了,寇大哥,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靈蘭的身軀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慢慢的消散著,片刻之後,寇封的手中隻留下了一朵蘭花,清雅,端莊。

  “啊!-——”寇封的一聲怒吼劃破了整個夜幕,殺意再逐漸控製他的思維,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寇封後悔,為什麽不早點說出心裏的話,寇封後悔,為什麽明明心中想要在一起卻不敢說出口,寇封捧著蘭花,緩緩的回頭,他的眼睛仿佛一把利劍一樣刺向了門外,門外有人!

  “老夫南華,請寇將軍出門一敘。”

  此刻的寇封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殺意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壓製住了,難道是門外之人?寇封推門而出,看見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站在院內。

  “寇將軍,切不可被殺意所蒙蔽。”那自稱南華的老者說道

  “慚愧。”寇封此刻心中殺意被壓製,自然能夠聽的進這老者的話去“可惜我感覺已經無法抵擋殺意的侵蝕了。”

  “那寇封將軍你準備如何?”南華問道

  “我還是自我了斷吧。”寇封搖了搖頭,或許自裁是最好的辦法。

  “寇將軍,你因何而生?”

  寇封疑惑的看著這位老者滿是疑惑,這老者倒地知道些什麽,寇封鎮定了片刻,說道“寇封不懂,請仙師明言!”

  “鎮妖!”那老者緩慢的說出了兩個字,很平淡卻很清晰

  但是這兩個字卻如同重擊一樣擊打在了寇封的心頭,他審視了南華半天,終於說出了三個字“你知道?”

  南華點了點頭,算是回答,接著話鋒一轉問道“如果你死了的話,群妖降臨,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寇封艱難的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可是他被殺意蒙蔽,禍亂人間的結果一樣是他殺死所有人或者被人類殺死,到時候妖界自然會再次降臨“仙師,與其讓我殘害蒼生,不如人妖爭鬥,殘生還有一線生機。”

  “寇將軍,恕我直言,這支蘭花還活著,你為什麽不乘她還有用,服用掉他她?”南華說道

  寇封搖了搖頭,讓他吃掉靈蘭,他是萬萬不會做的,此刻在他心裏,靈蘭已經不是蘭花之靈了,他是寇封的妻子,寇封的愛人,寇封要將她埋葬。

  “果然是至情至性的漢子。”那南華誇獎道“寇將軍,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直說了,我有一法,可減緩靈蘭生命力的減弱,但是若想讓她恢複如初,卻需要下一番苦工。”

  寇封趕忙跪倒在地“請仙師教我。”

  “我來此地,自是為了成全你的。”南華扶起了寇封,說道“隻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仙師請講!”

  “天下歸一後,請你讓陛下,給黃巾教一條生路。”那老者神情黯淡的說道“揭竿而起,非黃巾眾人本意,望將軍成全。”

  “仙師,隻要黃巾隻念天下蒼生疾苦,不被奸人所左右,我自求陛下答允。”寇封回答道

  “謝寇封將軍。”南華躬身算是答謝,說完南華最終一陣咒語,一道白光撒在了靈蘭的身上,靈蘭的生命力被定格在了那裏,不再減弱。

  寇封見此,再次跪倒在地“謝仙師搭救。”

  南華再次上前扶起了寇封“寇將軍,靈蘭姑娘為蘭花,屬木,水生木,水在何方,水在北方,寇封將軍若是鎮守北方,靈蘭姑娘會恢複的快一些,隻是君命難為,寇封將軍需將這朵蘭花帶在身邊,盡量取宅地北麵的水,用心澆灌,短則三年,遲則五年,靈蘭姑娘自可以再成人形。”

  “謝仙師!”

  “寇將軍,有龍氣朝此地而來,怕是天子要來了,我不便久留,就此告退,寇將軍切記我們的約定。”南華說著便消失在了院內,隻是寇封耳邊再次響起了南華的聲音“用心澆灌,切記用心。”

  寇封看了看南華剛才站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中的靈蘭,心中的殺意消散而去。

  “寇將軍,陛下來訪。”伴隨著急切的敲門聲,一個小黃門叫喚道。

  寇封走上前去,打開了院門,詢問道“這位大人,陛下到何處了?”

  “大約還得一柱香的時間。”那小黃門說到

  “那麻煩大人院外稍等,陛下來後再通報,寇封還有要事。”寇封說完,不等那黃門答話,便關上了大門。

  那黃門心中自是惱火,他向著寇封的院門唾了一口,心想自己去了哪位王公大臣府上傳話,不是看茶賞賜,即便是丞相府上也給口茶喝,想不到這個寇封如此不懂禮數,真是山野村夫,來日必給他些顏色看看。

  寇封哪裏顧上管這太監什麽想法,此刻他心中隻想著趕緊將靈蘭埋在土中,如果說什麽樣的花匠是最好的花匠的話,那麽用心的花匠就是最好的花匠了吧,認認真真的將靈蘭種在了泥土之中,他能感覺到靈蘭的在向他笑,笑的是那麽的甜美,那麽的親切。

  急促的敲門聲再次將寇封叫醒“寇封,你這是什麽意思,不讓陛下進門嗎?”

  門外的黃門故意將語氣提高,他要讓已經走到道路口的劉禪聽到,他要給劉禪心中種下一根刺,一根寇封不尊重他的刺。但是這小黃門千算萬算,算錯了寇封在劉禪心中的地位,也算錯了劉禪今日為何而來。

  跟在劉禪身邊的黃門聽到了這個小黃門的叫囂後,臉色慘白,這是自己的親信,自己好不容易給他爭取了一個傳令的好差事,沒想到卻是這麽不長臉,他快步走上前去,小聲說道“你還不快給灑家閉嘴!”那小黃門本要說什麽,但是畢竟是宮裏的人,察言觀色自是一把好手,哪裏會不知道此刻的問題所在,趕忙閉上了嘴巴,退在了一旁。

  那劉禪身邊的黃門,剛要輕輕扣門,門卻已經打開了,寇封快步走了出來“臣寇封,叩見陛下,臣接駕來遲,望陛下贖罪。”

  劉禪趕忙上前,扶起寇封,小聲說道“大哥,裏麵說話。”

  這是劉禪第一次進入寇封的小院,劉禪不知道寇封竟然過的如此清平,一座真真的小院,隻有三間房子,在成都城內要想找到一座這樣的院子,實在是太難了。

  “大哥,嫂子呢,朕帶來了宮中治療外傷最好的禦醫。”劉禪說道

  寇封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劉禪,他想了想,說道“靈蘭她已經走了?”

  “什麽?”劉禪滿眼驚訝“想不到,朕剛給你們賜婚,嫂子便離大哥而去,大哥節哀。”說完,又拍了拍寇封的肩膀。

  寇封連忙揮了揮手,示意不是,嘴裏解釋道“陛下,靈蘭沒死,是被她師傅帶走了。”

  院中的那朵蘭花,前後搖擺著,仿佛在嘲笑寇封拙嘴笨舌。

  “大哥,真是嚇煞朕了。靈蘭姑娘的師父,不知是何人?為何不將他們都留在成都療養?”劉禪繼續詢問道

  “陛下知道,靈蘭姑娘當日曾挽救過重傷的我,她的師傅更是了不得,世外高人都有些脾氣,我也便沒有強留,靈蘭在他手中,定然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寇封回答道

  “那便好,待靈蘭姑娘傷愈歸來,你們便成親!”劉禪命令道

  “謝陛下成全。”寇封爽快的回答道

  劉禪此刻已經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心中早有準備,可是寇封這麽快的回答,他依舊是有些吃驚,看來自己這位大哥是真的動了情了。

  “陛下,今日營中全是我一人過錯,和其他人無關,請陛下贖罪。”如今靈蘭的事情告一段落,寇封還需考慮今日衝入城中的眾位將士,衝擊蜀漢都城成都,這是真正的大罪,為了皇室的威嚴,即便是再大的關係,也不會輕饒。

  “屠虎營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劉禪回答道“讓他們去南疆戍邊吧,沒軍功者,三代不可再回來!”

  “謝陛下!”寇封跪倒在地,五百屠虎營,自然是要和自己去南疆的,如今陛下罰他們去戍邊,和沒有懲罰無異啊。“陛下,這樣太輕了,恐落人話柄啊。”

  寇封自是還得為劉禪考慮,今日劉禪如此處理這些人,來日難免有功之臣也會如此,軍法的威嚴何在?

  “大哥,你考慮的太多了。”劉禪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心中卻非常感動,他也知道他這麽做會帶來什麽後果,但是為了他的大哥,他沒有在乎,此刻既然寇封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也認可從重處理,那他也就好做了許多“屠虎營眾人,手持軍械入城,雖事出有因,但影響惡劣,現貶屠虎營副將韓瑛為普通士卒,屠虎營士卒三年內不予提拔,五年內不得封賞,全軍發配南疆。”

  “謝陛下恩典!”

  “大哥,朕還有一事相求。”劉禪此刻很是為難,最終還是說出了求助的話。

  劉禪附到寇封耳邊說了很多,寇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或許這是兩兄弟之間最為艱難的一次談話,待劉禪說完之後,寇封陷入了沉默,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劉禪之間有了隔閡,這便是君臣吧。

  劉禪還未離開,外麵卻傳來來了吵鬧聲“你們讓我進去!寇封,你還我姐姐!寇封我要見我姐姐。”

  寇封自是聽到出來人是誰,正是鱉曼,他無奈的看了劉禪一眼“陛下稍等,我去處理此事。”

  劉禪站起身來,回答道“不必了,大哥,我先回去了,剛才說的事情我並不強迫你。”

  說完劉禪便擺駕回宮了,臨行前對著阻攔小曼的人說道“放這位姑娘進去吧。”

  “還是這位大哥知書達禮。”小曼大大咧咧的說道“小曼在此多謝了”說完便衝進了院子。

  衝進去的小曼完全忽視了寇封的存在,徑直進了裏屋,但是她將三個屋子都逛完也沒有看見靈蘭的身影。

  “你把我姐姐藏哪了!”靈蘭走到寇封麵前,大聲的質問道!

  小曼雖然當日接近靈蘭有故意的原因,但是姐妹之間的感情確實真實存在的,先是聽說寇封重傷了靈蘭,此刻又在家中找不到靈蘭,心中異常的焦急起來。

  “靈蘭被他師父帶走了。”寇封這次直白的回答道,不在讓小曼再起誤會。

  “你騙人!”小曼說道“我蜀門眼線遍布成都,除了剛才那人,沒人進出過你的府邸!”

  寇封冷冷的看了小曼一眼“蜀門眼線?遍布成都?便是說蜀門還在!你也知道剛才來人是誰了?看來你們蜀門還是不知道自己的生死掌握在誰的手中!”

  小曼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慘白,再無半點先前的氣勢。

  對於寇封來說,一件事情完了便是完了,靈蘭既然已經有了解救之法,那麽他便不會再多思考這件事情,但是蜀門的行為,卻再次觸犯到了他的逆鱗。

  “現在滾回去告訴你的父親和爺爺,要麽一個時辰內來此地見我,要麽我不介意今夜血洗你們鱉家。”寇封盯著小曼說道

  如果以前的小曼認為自己的美色可以解決任何問題的話,自從見到寇封之後便再也沒有這樣想過了,小曼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寇封的小院,向家中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後,小曼和他的爺爺,父親,二叔再次來到了寇封的小院“寇將軍饒命!”鱉昂萬萬沒有想到,人生大起大落會來的如此之快。

  “起來吧。”寇封的言語很平淡,不帶一絲的感情“還記得今日早朝陛下和你說的話嗎?”

  “自然謹記於心!”

  “那為何要監控成都?”寇封問道

  “都是小曼這孩子不懂事,龍門中蜀門舊部中眾多,哪個敢不聽她的話,都怪我寵壞了她!”鱉昂回答道

  “鱉門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明日你們自己向陛下交代吧。”寇封說完便起身,準備送客。這老狐狸竟意圖將責任推給自己的孫女,真是滑稽至極!

  “求將軍救命!”鱉昂自是知道了寇封的意思,再次跪倒在地

  “鱉大人”寇封又恢複了大人的稱呼,算是還承認鱉昂是同僚“你還記得閑雲山莊之中嗎?你在山莊之中陛下尚且知道你的情況,如今你就在成都,你說陛下會不知道你去做了什麽?”

  鱉昂父子四人,瞬間是冷汗直流,是啊,若是真入寇封說所,他們的人頭隨時都可能落地。

  “寇將軍,那該如何。”鱉昂畢竟是一門領袖,他清楚,今日寇封肯見他,便說明此事還是有轉機的,轉機的關鍵就在寇封身上。

  “陛下要聽的是真話,陛下需要的是忠誠,你越坦誠,陛下越喜歡。”寇封回答道

  “謝寇封將軍指點!”

  “鱉昂啊。”寇封站起身來,看著鱉昂說道“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是很相信,出了這個門之後,你用心的感覺一下自己的周圍,到時候再做決定吧,今日發生的事情很多,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聽到了寇封的逐客令,四人自是不敢久留,起身便離開了院落。

  走到院外的鱉昂細細的感悟著夜色,來到時候太匆忙了,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邊潛伏著不下四人,坐落在四個方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今日在朝堂上被劉禪一通吹捧,沒想到緊覺性變得這麽低,是啊,劉禪怎麽會輕易相信自己呢,古蜀國的王室後裔,蜀門的前任門主,鱉昂即便是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就這麽輕易的投靠了大漢,可是他心中留存的那一絲反叛之心,此刻被泯滅的幹幹淨淨了,沒機會了。

  回到家中的鱉昂,將所有和他一起來到成都的鱉家子弟都召喚到了大堂之中,大張旗鼓招開了家族會議。鱉家,從鱉昂開始傳達一個新的信念,忠於大漢!

  第二日早朝,寇封依舊早早的便來到了朝堂之中,不一樣的是寇封在他的朝服之上繡了一個錦袋,錦袋之中放著一盆蘭花,這樣的裝扮顯得和滿朝文武大臣格格不入。

  那昨日傳令的小黃門,昨日雖然已經吃癟了,但是今日並沒有長記性,出手攔住了寇封”寇將軍,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內,請寇將軍換了朝服再來吧。”

  有錯嗎?沒有錯,這個小黃門要求的真沒錯,但是他卻不知道,今日的朝會寇封非參加不行,此刻若是因為衣冠不整,讓寇封回去,來來回回又是不少時間,陛下等急了,問起話來,隻會拿他這個小黃門撒氣。

  那劉禪身邊的黃門,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他快步上來,啪啪給了那小黃門兩個嘴巴子“不長臉的東西!”完事又回頭朝著寇封說道“寇將軍請。”

  眾人分列左右,劉禪到場之後,黃門大聲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魏續率先站了出來,其實以魏續的品級一般是不會出現在朝堂上的,但劉禪還是允許他來了,有些事情,無論寇封怎麽決定,對於劉禪來說,都是必須解決的“陛下,昨天我在守備營中值守,寇封將軍,闖入成都守衛大營,持械行凶,若不是趙將軍將其製服,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