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蘇杳的請求，文堇彈了一首《烏夜啼》，有些奇怪：“為何要聽這首曲子？這曲子帶著些許悲涼，怎麽都不應景啊。

  原來母妃喜歡這首曲子，蘇杳帶了懇求：“文堇，教我吧，我想學這首曲子。

  “這首？你之前從未學過？文堇略有些新奇與得意：沒想到無所不能的蘇杳居然也有不會的東西？

  “我這不是給普通人留條活路，我已經這樣國色天香，又聰明伶俐，若是琴棋書畫樣樣通，豈不是是太過完美？蘇杳臉皮夠厚這種話說得很順。

  文堇被蘇杳那副沒臉沒皮的樣子逗笑，拿手帕掩住嘴角：“這種無賴樣子，哪裏像個美人？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不像妃子的妃子了。

  “行，改日教你，反正日子也長，眼見竹枝將酒已經拿來，文堇將琴收了，正襟危坐，像是真的要和蘇杳比個高低。

  蘇杳眉角微微一挑，擋住文堇要拿酒杯的手：“單喝酒也無趣，不如來行酒令，輸了的喝。

  “兩個人如何行酒令？

  “這樣，詩詞接龍，如何？

  “這是個什麽玩法？

  蘇杳用指尖蘸了些酒，在桌子上寫出一句“小橋流水人家，接著在下麵寫“家書抵萬金。

  文堇拍了拍手：“懂了，這玩法倒是新奇有趣。

  照顧新手，文堇先出題。

  “美人醉起無次第

  蘇杳迅速接了下句：“第一楚宮腰

  “腰身如柳枝

  難不倒我，蘇杳張口就來：“枝上鬧紅無處著

  “著書多暇真良計

  “......

  兩人接了半天，居然都沒停下，可謂旗鼓相當，文堇轉了轉眼珠，覺得都有些口渴了，微抿了一口酒，接著說：“舊時王謝堂前燕。

  “燕......，燕昭......蘇杳一時愣住，一旦想到這個人，心裏滿滿都是對方的名字，別的什麽再也想不起來。

  文堇拍手大笑，給蘇杳斟滿：“沒想到是這個字答不上來，‘燕’字不是很好答嗎？

  蘇杳眼神黯淡下來，默默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的一滴不剩，亮了亮杯底。

  “爽快！文堇沒注意到對方的神情，喜滋滋地想，這下知道對方的弱點了，以後接詩詞，全往“燕字上靠。

  “舞接花梁燕

  蘇杳默默灌下一口酒。

  “茫茫隻見雙飛燕

  “咕咚——

  “暗梁聞語燕

  “梟巢乳鳥藏蟄燕

  “......

  十幾輪下來，蘇杳竟是一個人將一壇酒喝完了，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半閉著眼睛，還不等文堇出題，就迷迷糊糊的又拿起了酒杯。

  文堇也看出蘇杳有些醉了，連忙攔住：還真是怪了，真是一句帶“燕的詩句都說不出？

  “這樣，不難為你，也不必開頭第一個字，隻要是中間帶著就成。

  蘇杳暈暈乎乎的想著，用手肘撐著頭，嘴上結結巴巴的說：“呃......羅襦寶帶......為君解，燕歌趙舞為君開？正說著，手一揚，又一杯酒下肚。

  文堇臉上一紅，一聽就不是什麽好詩：“得了，醉成這樣，這回可算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