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越往後翻越驚心，連著翻了幾本冊子，發現這種藥居然一直用著。

  什麽毒能清這麽多年？肯定不可能是墮胎藥，亦或者說，這是在下毒？

  蘇杳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又立刻否定，怎麽會，怎麽可能？老皇帝怎麽說都是自己的父皇，不至於下如此橫狠手。

  秋雁看著蘇杳在那邊一個人搖頭出神，臉色變得極差，關切問道：“公主，沒事吧？

  “嗯，咱們走吧。蘇杳最後看了一眼那些冊子，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回去洗洗睡吧，這事情一天兩天也查不清，和老皇帝扯上了關係，一旦自己猜想被證實，這件事才是真的可怕呢。

  三人剛從承恩殿出來，沒有注意到遠處的草叢裏一個黑影密切注視著她們的舉動，最後一閃而過，消失在夜色裏。

  那黑影身手很好，三兩下到了一處地方，閃身進去。

  要是蘇杳在這兒一定會驚呼出聲，因為桌子前坐著的，正是她的父皇。

  老皇帝看到來人，沉聲問道：“她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黑衣人答道：“先是見了淑妃娘娘，後又去了太醫院，剛剛從承恩殿出來。

  老皇帝神色一動，太醫院和承恩殿？

  “她見淑妃時情緒如何？

  “呃，這個，屬下不好形容，總之就是像是很痛心的樣子，想必自己母妃變成這般心裏不好受。

  痛心？當初為了蘇秦和自己母妃說翻臉就翻臉的人，如今隻是兩個月不見，就這般母女情深了？

  老皇帝眯著眼睛想了一番，到底哪一種樣子，才是蘇杳的真實麵目？之前隻是在故意藏拙嗎？

  “她如何進得去承恩殿？去承恩殿做了什麽？

  “回皇上的話，三公主應該是騙得了惠妃娘娘的手諭，屬下遠遠聽著，像是進去查了十六年前淑妃墮胎時候的記錄。

  “怎麽又和惠妃扯上了關係？那女人和她女兒在做什麽？惠妃一向精於算計，對皇後的位子念念不忘，怎麽可能輕易被騙到手諭？

  “惠妃娘娘一直在暗中拉攏人脈，這點老皇帝是知道的，之所以一直沒有製止，是因為自己早就看穿，根本沒打算叫惠妃坐到那個位子上。

  “今日拉了三公主敘舊，沒想到卻被三公主反而拿到了手諭。

  老皇帝細細琢磨著這段話，然後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好得很！不愧是朕的女兒！朕當初果然沒看錯，三個女兒中，就數小女兒最為聰明，當初還怕她過於魯莽，如今看來，足智多謀，聰明伶俐，看來朕交給她的任務是能輕而易舉完成了。

  老皇帝臉上掛著算計的笑容，對蘇杳越來越滿意，隻是一天而已，就能從太醫院找到承恩殿，將那些個禦醫宮女嚇得不敢置喙，就連左右逢源，長袖善舞的二公主，都不是對手。

  “皇上，萬一三公主查到了當年淑妃娘娘的事情......

  老皇帝擺擺手：“無礙，朕會選個合適的時間親自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