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大殿寂靜一片，皇後心下一沉，接著杏眼瞪大，厲聲喝道：“滿口胡言！蘇昭儀，本宮看你平日裏機靈，卻不想在關鍵時刻如此拎不清，你以為你這樣說皇上就會再次寵愛你嗎？嘩眾取寵也能失寵，本宮是這後宮之主，你莫要太猖狂了！”

  蘇杳靜靜的看著皇後慌張的神情，沒有說話，一直以來躁動的心情終於平複了一點。

  燕德帝聽完這席話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冷冷的看向完全沒了平日裏嫻靜氣質的皇後。

  “皇後，朕要你給朕個交代。”

  “皇上，相信臣妾，臣妾沒有......”

  “朕要你給朕個交代，殘害皇嗣可是大罪。”

  皇後說完這句話沉默了一下，接著神經質地對著蘇杳笑了一下，然後柔柔的開口：“皇上知不知道，玉美人有孕這件事情就是蘇昭儀告訴臣妾的，多虧了蘇昭儀，要不然臣妾怎麽能那麽及時的打掉玉美人的孩子。”說完嘴角上揚，對著蘇杳揚起勝利的笑容。

  蘇杳站在那兒，感到萬鈞壓力，想要立刻拔腿而逃，來自燕德帝身上的久居上位者的威嚴像是在無形中全部施加給了自己。

  燕德帝頭上青筋跳動，眼神在皇後和蘇杳之間來來回回，好啊，好得很，最是溫柔的皇後和自己寵愛的妃子。燕德帝袖子一拂，一旁用來裝飾的半人高的鬥彩瓷器立刻倒下來砸碎一地，大殿裏發出很清脆的一聲響，蘇杳身子抖了一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皇後還欲說些什麽，就見燕德帝快步走過來，將手高高揚起，眼看就要打下來。

  皇後沒有躲閃，上前一步，將臉支在燕德帝手下，快速說道：“皇上若是覺得能打下來盡管打。”

  燕德帝的收穩穩地停在空中幾秒鍾，他看著這個與自己同床共枕風雨幾十載的女人，皇後眼神絲毫不閃躲，依舊是那樣沉穩如水。

  燕德帝將手慢慢放下來，皇後暗中鬆了口氣，將握成拳頭的手悄悄放開，其實自己也是在賭，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皇後趁機搬出太後：“當年姑母讓臣妾嫁給皇上的時候就曾囑咐過，要我在一旁匡扶皇上，即使是犯著讓皇上不高興的忌諱！”說到最後眼角帶淚，堅定的加了一句：“皇上，這天下的主人，必須是純正的血統。”

  燕德帝萬般糾結的看了皇後一眼，歎口氣：“皇後真是費盡心機了。”

  “怎麽能說......”

  燕德帝背過身子去，擺了擺手：“不必說了，朕知道了，”頓了一下接著說，語氣中帶著無限疲憊：“你是這天下唯一的皇後，何苦呢。”

  皇後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至於你！”燕德帝突然聲音提高，走到蘇杳麵前，將蘇杳的下巴掐起來，逼迫蘇杳與自己對視。

  蘇杳下巴被捏得生疼，清清楚楚看見燕德帝眼裏的嫌惡。

  “心腸歹毒，為虎作倀，從即日起寢宮牌匾蒙黑布，名字從承恩殿記錄中劃去。”一字一句，敲在蘇杳心上。

  接著燕德帝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長樂宮，沒有絲毫的留戀。